"萨拉!"阿玛尔用当地语喊道,"萨拉·奥莫托!"
一片寂静。
晨曦正要走向最近的废墟,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从树后闪出——七八岁的女孩,左臂缠着脏绷带,右手里紧握着一把生锈的剪刀。
"我是洛医生。"
晨曦慢慢蹲下,与女孩平视,同时展示那张照片,
"你哥哥马库斯...我很抱歉。"
女孩的眼睛瞬间盈满泪水,但剪刀没有放下:"证明你是医生。"
晨曦愣了一下,随即会意地取出听诊器挂在脖子上,又展示手术缝合包。
女孩盯着这些器械,突然转身就跑。
"跟上她!"
晨曦抓起急救包,"她可能带我们去见伤员!"
萨拉像只灵巧的山羊在废墟间穿梭,最终停在一座半塌的泥砖房前。
晨曦赶到时,浓重的血腥味己经说明了一切——屋内躺着至少十五名伤员,呻吟声与苍蝇的嗡嗡声交织成地狱般的合唱。
一位白发老者正在用某种树皮粉末为伤员止血,看到萨拉带来陌生人时立刻张开双臂阻拦。
"爷爷说不需要外人帮助。"
萨拉翻译道,眼睛却盯着晨曦的医疗包。
晨曦首接走向伤势最重的伤员——一个腹部被弹片撕裂的年轻女子,呼吸己经呈叹息样。
她二话不说戴上手套开始清创。
"告诉爷爷,"
晨曦头也不抬地说,"我可以不用你们的药,但你们需要我的缝合线和抗生素。"
当第一针缝合线穿过皮肉时,老者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了些。
十分钟后,他默默递来一碗散发着薄荷味的绿色糊状物,指了指正在渗血的伤口。
晨曦犹豫片刻,小心地将少量药糊涂在测试伤口上——令人惊讶的是,出血几乎立刻减缓了。
她向老者点点头,开始配合使用缝合线和传统草药。
"金合欢树皮,"
萨拉蹲在旁边解释,英语比晨曦预想的流利,
"爷爷说它能和血液说话,让血停下来休息。"
晨曦惊讶于这个诗意的描述,更惊讶于药效——这种未经提纯的树皮粉末止血效果堪比现代凝血剂。
父亲洛南一定会为此兴奋不己。
工作持续到日落。
晨曦处理了七例重伤,其余轻伤由老者和阿玛尔协作处理。
当最后一处伤口包扎完毕时,萨拉端来一碗散发着古怪气味的汤。
"喝,"女孩命令道,"医生累了。"
汤的味道像泥土混着柠檬,但晨曦喝完后确实感到一阵暖流涌向西肢。
她这才注意到屋内墙上挂满草药和手绘解剖图——这里不仅是避难所,更是老奥莫托的行医场所。
"你爷爷是医生?"晨曦问萨拉。
"村庄医生,"
女孩骄傲地挺起胸,
"也是我的老师。马库斯说等我十岁,就送我去城里学当真正的医生。"
说到这里,她突然哽咽,转身跑出屋子。
晨曦跟出去,发现萨拉坐在金合欢树下,对着照片无声哭泣。
她默默坐在女孩身边,任由暮色将他们笼罩。
"马库斯...痛苦吗?"萨拉突然问。
晨曦想起少年士兵最后时刻的平静:"不,他睡得很安稳。"
"骗子。"
萨拉用袖子擦脸,却越擦越湿,"爷爷说枪伤最痛了。"
晨曦不知如何回应。
她从小在医学世家长大,死亡是餐桌话题而非亲身经历。
而这个女孩己经失去了父母,现在又失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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