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持续到中午。
当双方终于达成一致准备签字时，夜黎的手机震动起来。
陈秘书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抱歉，我必须接这个电话。"她快步走出会议室，"陈秘书？洛南怎么样？"
"检查做完了，医生说要等部分结果明天才能出来。"
陈秘书的声音有些犹豫，
"但是...洛总现在的血压又升高了，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一晚。"
夜黎握紧手机："有多高？"
"158/102。"
夜黎闭了闭眼。
这个数字远高于洛南的正常水平。"我马上过去。"
回到会议室，夜黎简短地交代副总裁完成签字仪式，然后匆匆赶往医院。
路上，她给幼儿园老师发了消息，请她多照看两个孩子一会儿。
医院的走廊似乎比往常更加漫长。
当夜黎推开病房门时，洛南正半靠在床上看文件，听到声音迅速把文件塞到枕头下。
"藏什么？"夜黎挑眉。
"没什么。"洛南无辜地眨眼，"公司怎么样？签了吗？"
夜黎走到床边，首接从他枕头下抽出文件——是一份关于心脏健康的科普手册，上面密密麻麻做了笔记。
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医生说什么？"她轻声问，坐在床沿握住洛南的手。
洛南耸耸肩："常规检查而己。血压有点高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好。"
夜黎盯着他的眼睛："洛南，别瞒我。"
洛南叹了口气："医生说心肌缺血的区域比上次检查时略有扩大，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他捏了捏夜黎的手指，
"真的不严重，只是需要调整用药和更加注意休息。"
夜黎低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
洛南的手指修长有力，曾经在无数商业谈判中稳如磐石，此刻却在她掌心微微颤抖。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一向强大的男人也在害怕。
"我取消了下周的伦敦行程。"她突然说。
洛南惊讶地看着她："什么？那不是要谈欧洲区的扩张计划吗？"
"副总裁可以去。"
夜黎坚定地说，
"这段时间我太专注工作了，忽略了你的康复。"
洛南皱眉："夜黎，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事业。"
"这不是牺牲。"
夜黎摇头，
"这是优先级调整。医生说如果再恶化可能会怎样？"
洛南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最坏的情况...可能需要心脏支架手术。"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夜黎头上。她猛地站起来，背对着洛南走到窗前，双手撑在窗台上，深呼吸了几次才控制住情绪。
"黎黎..."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因为我知道你会这样反应。"
洛南无奈地说，"我不想你因为愧疚而改变自己的生活节奏。"
夜黎转身，发现洛南己经下床走到她身后。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听着，我的健康是我自己的责任，不是你的负担。"
"但你是我丈夫！"
夜黎把脸埋在他胸前，
"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洛南亲吻她的发顶："我哪也不去，我保证。但你也得答应我，别因为这件事就打乱所有计划。欧洲市场对我们多重要，我很清楚。"
夜黎抬头看他："那复查呢？明天的结果呢？"
"陈秘书可以陪我来。"
"不行。"夜黎固执地摇头，"我要亲自听医生说。"
洛南看着她倔强的表情，终于妥协："好吧。但伦敦的行程，我们再商量？"
夜黎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第二天早晨，夜黎和洛南一起送孩子们上学。
晨曦今天有幼儿园的期末演出，她将扮演一颗小星星。
"爸爸真的不能来看我表演吗？"晨曦拉着洛南的手，可怜巴巴地问。
洛南蹲下身，平视女儿："爸爸要去见医生，确保心脏足够强壮，这样下次就能看你演出了，好吗？"
"那你要多吃菠菜！"
晨曦严肃地说，"大力水手吃了菠菜就特别强壮！"
洛南忍俊不禁："遵命，小星星长官。"
北辰则抱着洛南的脖子不肯松手："爸爸不要打针..."
"不打针，只是聊聊天。"
洛南安慰儿子，亲了亲他肉乎乎的小脸，
"今天要听姐姐的话，演出结束后让王姨带你们来医院，我们一起看照片，好吗？"
两个孩子勉强答应了。
目送他们走进幼儿园大门后，夜黎握住洛南的手："准备好了吗？"
洛南深吸一口气："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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