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太阳穴突突首跳。
道琼斯指数暴跌12.7%，纳斯达克下挫14.3%，欧洲各大股指全线飘红。
这不是普通的股市震荡，而是一场正在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急促敲响，陈秘书脸色苍白地冲进来："洛总，银行刚刚通知冻结了我们的大部分信贷额度！"
洛南的手指在实木办公桌上敲出一串沉闷的节奏。
他抬眼看向挂在墙上的全家福——夜黎抱着三个月大的北辰，身旁站着笑容灿烂的晨曦，他自己则站在他们身后，手臂保护性地环绕着全家。
那张照片拍摄于两个月前，当时的生活还平静得像一泓秋水。
"通知所有部门负责人，一小时后紧急会议。"
洛南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另外，帮我联系夜总。"
"夜总己经在会议室了，"
陈秘书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她比我们早半小时收到消息，现在正在分析投资组合。"
洛南眉头微挑。
即使己经结婚五年，夜黎的商业敏锐度仍时常让他惊讶。
他起身大步走向会议室，路过秘书处时，几个年轻职员正手忙脚乱地收拾文件，脸上写满恐慌。
金融危机——这个在教科书上看过无数次的词汇，如今正以摧枯拉朽之势碾过每个人的生活。
推开会议室的门，夜黎正站在智能屏幕前，修长的手指划过一连串令人心惊的数据图表。
她穿着利落的藏青色套装，颈间的黑钻项链在会议室的冷光下显得格外锋利，产后恢复的身材己经重新变得挺拔优雅，唯有眼角微微的细纹透露着这几个月育儿的疲惫。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严重。"
夜黎头也不抬地说，声音紧绷，
"雷曼兄弟申请破产保护只是开始，整个信贷市场正在冻结。"
洛南走到她身旁，目光快速扫过屏幕："我们的现金流？"
"如果银行真的收紧银根，"
夜黎调出一张表格，"最多支撑三个月。"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洛南的视线从屏幕移到夜黎的侧脸，发现她下颚线条绷得紧紧的，那是她极力控制情绪时的表情。
他下意识想伸手抚平她眉间的皱褶，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这不是温存的时刻。
"我们需要立即削减成本。"
洛南收回手，声音恢复商业决策者的冷静，
"非核心业务全部暂停，海外扩张计划推迟，还有——"
"裁员？"
夜黎猛地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这是你的第一反应？"
洛南迎上她的目光："我说要裁员了吗？我只是陈述事实。现在需要的是快速止血，然后寻找新的增长点。"
夜黎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抱歉，我反应过度了。"
她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但我不同意全面收缩。危机也是机遇，我们应该趁机转型，向新能源和数字化方向倾斜。"
"太冒险了。"
洛南皱眉，"现在市场流动性几乎枯竭，投资者都在逃向安全资产，谁会支持这种高风险转型？"
"正因为别人都在退缩，我们才有机会抢占先机！"
夜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洛南，我们当初是怎么打败雷家的？不就是因为他们固守传统模式，而我们敢于创新吗？"
洛南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翳："这不一样。当时我们有足够的资本和时间。现在——"
"现在我们有彼此。"
夜黎打断他，声音突然柔和下来，"我们有比当年更多的经验和资源。"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五年来建立的默契与信任在其中无声交流。
最终，洛南微微点头："把完整方案做出来，我们一起评估风险。"
夜黎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许："我己经让战略部加班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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