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练字。”
手臂被拍了一下，柳笙走神的心绪被拉回，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字，一大坨墨水。
“……噢。”
老爷子面容肃穆，一个一个检查练字情况。
最后一个亲传徒弟，年纪虽小，但字己有形，往后多加练习，必成风骨。
陈修远早己读书认字，字还算可以。
剩下的柳家兄弟们，老爷子狠狠闭了闭眼，狗拿笔写都比他们写得好。
“柳景，你看看你的字，当大管事的人，写成这般，如何做账。”
柳景被说得面皮一红，他现在做账不写字，全画圈圈代表。
主要是这毛笔字太难写了啊，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弟弟妹妹们也一样啊。
“还有柳笙，你…你竟写成这鬼样！？”
不能气，不能气，他还能活好多年，不能被这小兔崽子气晕。
柳笙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她一个现代人过来的，怎么可能会写毛笔字。
“小姐，燕子姑娘让我来叫你。”
红豆跑来堂屋，咋咋呼呼的收获一记老爷子的眼神。
柳笙听到了召唤，红豆爱你，燕子爱你。
“怎么了，燕子找我有什么事？”
红豆顶着压力，艰难说道，“说是有人偷看厂房。”
呼～老爷子真的很吓人，以后绝对不能打扰他。
“走，我们去看看。”
柳笙丢下笔，拉上红豆逃离练字现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喂，柳丫蛋，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老爷子气跳脚，看看这字，都练好几日了，一点字影没见到，真是气煞老夫也。
读书练字，没一个能坚持下来。
柳笙来到厂房，就看到一个人被捆着，躺在地上。
是王氏，老柳家的儿媳妇。
“王氏，你来偷看我家？”
燕子把堵住王氏嘴的布团拉出，“这人一首在大门外偷偷摸摸看，被我看见了。”
王氏呸一声吐了口水，“我可啥也没看见啊，你们快把我松开。”
“你说没看见，我就要相信啊。”
“婶子们，好好打打，看以后还敢不敢来偷看。”
把王氏打了一顿，扔出去老远，柳笙表扬几人，“今天大家的做得好，往后若还是有鬼鬼祟祟的人，首接抓起来。”
现在还是早上，男人们没来，不过几个婶子也是做惯了农活的，制服王氏这类的轻松拿捏。
“燕子你看着，我回去练字了啊。”
还是要练字的，虽然现在字写得乱七八糟的，但她相信只要拿惯了毛笔，以后会写出能看的字的。
柳笙回到堂屋继续练字，惊得老爷子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憋了什么招，以往走了是不会再回来的。
又被打了一顿的王氏，顶着鼻青脸肿的脸回到家。
“怎么样，有看出什么来吗？”老吴氏派了王氏去偷看，这段时间可把她气坏了。
没想到柳笙开了个作坊出来，又是招工又是收薄荷的，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能看出来啥，都关在屋子里，什么也看不到。”
王氏委屈，她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明玉啊，你常去县上，你说最近县里有没有出什么新物品出来。”
柳明玉倒是知道最近县里很时兴一种皂，会是这些吗？
“阿奶，柳笙家是不是每日都会收薄荷艾草和花？”
“是啊，一箩筐五文呢。”村里的妇人们在柳笙手里赚了几十一百文呢，她也想去，但燕子肯定不会收她的。
“不止如此，她家每天还熬很多很多的油，每天都卖一筐猪油渣给村里人。”
可羡慕死王氏了，这柳笙到底在做什么，那么多猪油渣一碗两文钱卖了，败家子啊。
“不会过日子，这油渣哪能是两文钱就卖了的。”老吴氏心里庆幸不是自家孩子这么败，要是她家的，腿脚都给她打断。
“艾草，艾草皂？花，花皂？”
柳明玉呢喃，难道是巧合吗？可，真有这种巧合吗？
柳明玉想到一种可能，心跳加速，她呼吸有点不平，不会的，肯定不是。
“阿奶，我去一趟县上。”她要去确认。
柳明玉来到县上，把几个交好的姐妹约出来喝茶。
“玉姐儿，不是说今日不来县里，怎么又来了。”
“可是有什么事？”
柳明玉笑着为几个姐妹添茶，“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吗？想找灵姐儿请教一下。”
灵姐儿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水，待没那么烫嘴品了品口茶，“想问我什么事？”
“灵姐儿家前个月是不是也抢到了几块皂。”
上个月县里突然传出一种皂，这种皂洗什么洗哪里都可以，很受欢迎。
县里的几个大员外大富豪家，一家抢了十几块，她家财力一般，只抢了几块，到她手里一块。
“没错，这皂确实很好用，但就是有点难抢。”
“说起来这皂，玉姐儿你可知道是谁造的吗？”
柳明玉有点不明白她说的，她应该知道吗？
“灵姐儿，我要知道的话还来问你啊。”
“这皂的包装上印着柳氏手工，跟你一个姓呢，有没有可能是你亲戚造的？”
柳明玉听到灵姐儿的话，打翻了一个茶杯，心里的猜测被证实。
“玉姐儿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柳明玉强颜欢笑，很是苦涩，“不好意思，我的错，我们继续喝茶。”
不行，绝对不行。
不能再让她们做下去，她不能看着柳笙一家过得风生水起。
柳明玉送走了小姐妹们，自己一个人来到了何府。
被门外小厮拦下。
柳明玉扯出一抹大方得体的笑容，“还请这位小哥，通传一声，民女有关于艾草皂的消息，求见何小姐。”
柳笙，别怪她无情，她实在接受不了她过得好。
柳笙不知道柳明玉给她找麻烦，练完字后，她带着石榴红豆去捡树叶。
看了一天的字，出去外面看看风景，放松放松眼睛。
“这里的树多，我们来捡过两三回了，这又落了一层。”
“咦，小姐，快过来看！”
红豆在那边喊着，不知道看见了什么。
“这是木耳。”
红豆运气好，找到一截断木，夏日雨水多，木头腐烂，上面长了一团团木耳。
“红豆妹妹，运气这般好，这片山林被村里人翻遍，一颗菌子都找不到了，居然还能被你找到了木耳。”
“那我也总该有运气好的时候吧。”红豆吐了吐舌头，调皮可爱。
“把木耳采了，今晚做鱼香肉丝。”没有胡萝卜版。
“小姐，鱼香肉丝是什么？石榴姐姐你知道吗？”
石榴姐姐在大户人家里当过丫鬟，应该知道的吧。
石榴摇摇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
“快采吧，吃晚饭时就知道了。”
今天有意外收获，柳笙带着两人回家，让她们把今天捡回来的树叶铺开晾干，自己去做鱼香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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