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天色还早。
柳笙带阿瞒西人来到山下，一人一个麻袋开始捡树叶。
“阿瞒你捡木头，石榴我们捡树叶。”
大田村靠山，山林密布，树叶落了厚厚的。
“树叶轻，我们差不多装满后给它压一压，这样又可以再多装一点。”
几人很快就装满，把麻袋扛回厂房，柳笙让阿瞒和石榴再去捡，她教红豆和樱桃制碱。
“先生火，把树叶放进去烧成灰。”
柳笙边教边跟她们说话，“红豆，樱桃，旁边几个屋做活的人跟你们讲话，你们打声招呼就行，不要聊太多。”
红豆点头，“知道了小姐。”
樱桃也点头，“小姐，我们是你的人，我们只听你的。”
“嗯，你们在村里人生地不熟的，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如果要出去叫上阿瞒让他跟着。”
“还有你们的月钱，每月半两，每三月两套衣服，但要自己做怎么样？”给布料让小丫头们自己做。
红豆和樱桃空出手向她附身行礼，“多谢小姐。”
“你们三个都会缝衣服的吧？”别不会啊，这样她还得找人做。
樱桃加树叶进去，听到小姐的话轻轻笑笑，随后又吐吐舌头，这样不好，“小姐，我们都会做女红，不然买我们也不用那么多。”
“红豆也会缝衣服，缝帕子。”
“那就行，不过阿瞒的衣服谁来做啊？”她们三个好像不行，这毕竟男女大防，丫鬟小厮虽然可以同进同出，但缝衣服这种应该不可以吧。
没有血缘亲缘关系的男女，亲手为男子缝制衣裳，这怕是私相授受了，在古代可不行。
“小姐，我可以为他缝，但我要收工钱，就当是我卖给他的。”
樱桃想到一个能赚阿瞒钱的法子。
“你还真机灵，这样也行。”有银钱交易就当是去成衣店里买的，樱桃一个人的店哈哈。
“樱桃姐姐脑子转得真快，不像我总是要想半天。”红豆一张圆脸上是她不小心弄上去的草木灰。
“红豆，你很可爱啊，我家里也有一个妹妹跟你一样，圆圆的脸，可可爱爱的。”
樱桃为她擦了擦，擦得灰越多了，“哎呀，怎么越多了，噗嗤，哈哈哈小姐你快看红豆。”
跟只钻了灶台的小花猫一样。
“樱桃姐姐你是不是故意抹这么多的，哼，我不理你了，我还要做活。”
红豆把草不灰铲出来放进锅里，樱桃也拿了个铲子铲灰，“你真生气了？真生气了？”
“哼。”
“你个红豆，姐姐我那是喜欢你才那样做的，你还要生气吗？”
“好了，红豆不生气了，你年纪最小，樱桃逗你玩呢。”
柳笙看两个丫头玩闹，几日相处己经成好姐妹了。
“我不是真生气，樱桃姐姐逗我玩，我都要记不住小姐说的话了。”本来脑子就不好，还要分散她注意力。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好好听小姐说的。”
柳笙带着两个丫头制碱水的期间，阿瞒和石榴又回来了一趟。
“好，先做到这里，我们明早再来看。阿瞒你们也别去了，都回去休息了。”
碱水要得多，怕明日来不及沉淀，今晚就做好，以后每日都提前一晚做好。
六月十三。
卯时，镇上的屠宰厂己经把今日的猪板油拉来。
“柳兄弟，给你拉货来了。”
柳景带着人绕过院子来到厂房，这里开了一道门，以后送货运货从这个门入。
“猪板油六十斤，猪肉五斤，以后都按今天这个来是吧。”
“没错，多谢王大哥，这是银钱。”柳景又掏出一百文给王屠户，“王大哥拿去吃酒。”
王屠户掂了掂银钱，这柳景每日要这么多猪板油，帮他们解决了猪板油卖不完的困扰，还这么会做人。
“柳兄弟放心，每日准时到，如果我有事被绊住脚，会让我儿子来。”王屠户哼着歌驾着牛车走了。
燕子也来到了柳笙家，她今天穿了新衣裳，今天第一天当管事，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燕子，你来了。”
“哇，燕子你真好看，我就说这一套很适合你。”
柳笙今天也穿了新裙子，竹青色的百迭裙，请她娘为她梳了流苏髻，头发上也是青色的发带，顺着头发垂下，仙气飘飘，斜挎着一个月白色小布包，整个人灵动非常。
“阿笙，你也很好看。”燕子看着眼前的女子，明眸皓齿，笑容灿烂，笑眼弯弯的，只要看着她就会心情愉悦。
燕子也不自觉放大笑容，看她嘀咕嘀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阿笙，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去厂房，人应该来了。”拉着燕子叫上张氏到了厂房，果然婶子们来了。
“婶子们来了，一会你们就听我娘和燕子的话，她们的话就是我的话。”
婶子们看着燕子有点不太敢相信这是燕子，这变化这么大吗？
“燕子，你现在变这么好了，婶子也为你感到开心，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是啊，你就跟在阿笙旁边，总比给你那娘干活强。”
“听说你之前就是做这些的，婶子请燕子好好教教我们。”
婶子们都是和善的，不难管理，留了张氏指导她们熬猪油。
“燕子，应该还要过会才能把薄荷送来，你就在这等着，我要带人去捡木材。”
“清点完后，你找大哥支钱，当场结账。”
大哥手里也有一个账本，账上有三百两，是作坊每日购买原材料的款项。
“燕子，这是燕子啊。”
“哎呦喂，真没看出来。”
柳笙家门口己经排了好几个人，都是来卖薄荷的。
“婶子，你的一筐艾草，五文，先在旁边等一下。”
燕子把薄荷等都翻看了没问题，花也是没毒的，让她们先等等，她去找柳景支钱。
“柳大哥，今早的薄荷艾草还有花一共九筐，共西十文钱。”
柳景拿了西十五文给她，在账上划了九个圈圈，代表今天收了九筐。
“婶子，这是你的。”
“谢谢燕子了，明日还来啊。”
“每天都会收的对吧，我们还要来。”
这些东西她们去村外山下采的，到处都是呢，还能拿来换钱，五文一筐呢。
李卫看着柳笙家门口，她穿着一身新裙，站在几个婶子跟前，即使隔着距离，他也看到了她的笑容。
她从没这么笑过，温婉大方，笑意盈盈。
李卫嗤笑了一声，在他家那里她怎么会这么开心呢？
“卫哥，看什么呢？“柳明暄见李卫盯着某处看，“看柳景家做什么，他家最近搞出来好多事。”
真烦，柳景一家也过上好日子了，还搞了个什么厂房出来，心情不爽，不过一想到自己能在书院上学，而柳景几个兄弟却只能留在村里，他心情又好了点。
“那不是你妹妹吗，听说她跟柳笙那疯丫头走在一起，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带坏。”
柳明暄也有点认不出燕子来，他以前去李家找李卫，这丫头都是脏兮兮破破烂烂的。
李卫转头看了他一眼，柳明暄被那眼神一吓，这卫哥真的很阴森森的。
李卫最后看了一眼燕子，她把婶子们送走关上院门。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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