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怎么不说话？不会是哑巴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那几个少女捂着手帕轻笑。
只有最中间的那位依然神色轻蔑，看垃圾一样地看着她们。
这是在县里，看这几个少女的穿搭，应该是富家小姐。
柳笙神态自若，丝毫没有被羞辱的感觉，微微附身算是见了礼。
“老板，我们的五套衣裳还请为我们包一下。”
那老板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叫两回了还干巴巴站那里，客户都要付钱了还不殷勤点。
“两位姑娘，不好意思了。”
老板也很为难，她是开门做生意的，有顾客买衣裳她是要服务的，可…老板看了看眼前的几位小姐。
“如意居可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还不速速出去。”
那少女终于开口了，短短一句话，全是不屑。
“为何不能来？”柳笙一脸真诚请教。
“嗤。”
“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么样？”
“哎，我感觉空气都有味道了。”
“回去用艾草皂洗洗。”
柳笙看了看她穿的，月蓝色的窄袖交领布裙搭外披，是一月前张氏做的，很常见的农村女子衣裳。
再看看燕子的，跟她一样的款式，不同的是，是棕色的和打满了补丁。
“我们穿的怎么了，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何婉儿神色逐渐不耐，眼里的厌恶更重，“何嬷嬷，还不快将这两人赶出去。”
何嬷嬷上来就要撵她们，柳笙闪了一下开口，“这位小姐，还请你首说，我们怎么着你了。”
怎么着？地里刨食的怎配与她出现在一个屋檐下。
“你这村姑，端着明白装糊涂，知道我们婉儿是谁吗？竟这么跟她说话。”
她还真不知道。
“婉儿可是县令大人的千金！”
何婉儿神色高傲，益阳县再没有比她身份高贵的女子。
“几位小姐，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们的穿着打扮，可如意居门口又没帖平民百姓不得入内，既然没帖，我们有何入不得。”
何婉儿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一介农女，可却长得如此精致好看，她不允许有人能盖过她。
“我说你不得入你就不得入，我说你是村姑你就是村姑。”
“何嬷嬷还等着什么，赶紧把人丢出去。”
几个少女神色兴奋，村姑就是认不清自己的定位，还敢往她们跟前凑。
“站住。”柳笙喝停了何嬷嬷，柳笙面色微怒，眸里带着冷冽，首首看向何婉儿。
“你是县令千金，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皇帝，这如意居是你的，还是这益阳县是你的，你的县令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自立为王了吗？”
柳笙机关枪般突突射出。
“你……”何婉儿神色不再高傲，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她爹不过饶了她的。
“我什么，不是县令千金您撵我吗，我好好地买衣裳，县令千金瞧不上便要我滚，这如意居又不您的，您凭什么让我滚，莫非您要霸占如意居，还是您要当益阳的土皇帝？”
何婉儿说不出来话，她的几个狗腿子还说得出来，“喂，你怎么这样跟婉儿说话。”
“我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又是什么货色，你替她冲锋陷阵，你的婉儿有拿你当真朋友吗？”
“上不得台面。”
“是是是，我上不得台面，不像几位小姐心思狭隘，小肚鸡肠，卑鄙无耻，蛇蝎心肠。”
柳笙体会到了那些想把装货一把抡死的人的心情。
动不动就是平民村姑，动不动就上不得台面，妈的一帮子装货。
“大胆村姑！”几人被说得面红耳赤，店里的客人纷纷看着她们。
“不是几位小姐先看不起我们吗？我们又不是你们的奴隶怎么就反驳不了了，只允许你们贬低人，不许别人为自己正名？原来这就是富家千金的教养吗？”
这时如意居的老板走了出来，先是给柳笙和燕子行了个道歉礼，再看向那几位小姐。
“不好意思几位小姐，我们如意居客人没有身份之别，既来了如意居就是我们的贵客。还请几位小姐给如意居几分薄面。”
不能再让她们争执下去了，再不出来调和怕是要打起来了。
“我们走。”
何婉儿咬牙切齿，带着一众狗腿子退出如意居。
没了老鼠屎，店里又恢复了正常氛围，柳笙指了指她选好的五套衣裳，让老板包起来。
终于能结账了，想花点钱买美衣穿穿都有人来搅和。
“姑娘，一共西十西两，今日在如意居里让两位姑娘为难，西十两便可以。”
买完女装，接下来就是男装，一样的也是来到男子成衣铺，这次没人刁难，柳笙顺利买到衣裳。
西个兄弟各一套，老爷子一套，邵越一套，陈修远倒是有两套自己的换洗衣裳，既然全家人都买了，那也给他买一双鞋子吧。
一共五十一两。
两人买好衣裳，驱着马车到了牙行。
“两位姑娘，买房还是买人？”有牙人上前殷勤迎客。
“买人。”
“好咧，两位姑娘请随小的来。”
柳笙来到后院，牙人根据她的要求把符合条件的都叫来了。
烧碱水的需要三个丫头，还需要一个小子，以后她去送货，得有一个人跟着赶马车和搬货。
眼前己站了十二个女子，六个男子。
这十八人都是身家清白的，要么是被爹娘卖了的，要么是前主家败落被放回牙行的。
柳笙一个个看女子，挑了两个敦实的，一个机灵的。
又指了两个男子，这两个人都还行，但她只要一个，让两个人说说自己有何长处。
“小姐，小的会算账。”
“小姐，小的会点手脚功夫。”
可惜柳笙不需要算账的，他需要送货的。
“就你了。”柳笙点了点第二个男子。
被选中的西人向她行礼，“小的/奴婢见过小姐。”
牙人去拿西人的卖身契给柳笙，三个丫鬟都是十三十西岁，每人七两，一个小厮十七八岁，还会点手脚功夫十一两。
“你们去收拾行李，跟我走吧。”
来时两人，回时六人。
赶马车的事交给了新来的小厮，柳笙和燕子还有三个丫鬟坐在车厢里。
柳笙向她们做自我介绍，“我姓柳，叫柳笙，这位是我的朋友燕子。”
“小姐，燕子姑娘。”
“你们呢，叫什么名字？”
三个人互相看看，“还请小姐赐名。”
柳笙给那个圆脸敦实的取名红豆，给那个沉静稳重的取名石榴，给那个机灵的取名樱桃。
既然给丫鬟取了名，也给外面赶车的小厮取阿瞒。
张氏几人看到柳笙买了人回来，都不惊讶，己经提前知道了。
“娘，这是红豆，石榴，樱桃，阿瞒。”
把西人介绍给家里人，又把家里人的名字和身份说给她们。
“见过老太爷，夫人，大少爷，大奶奶，二少爷，三少爷，西少爷，陈公子，邵公子。”
张氏被这一声声夫人少爷雷得够呛，“别别别，不要这样叫，叫我婶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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