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家院子。
两大盆大肠小肠,一盆猪肚猪心猪肺,一盆猪板油,三只猪头,十二只猪腿,十二斤猪肉。
“先把今晚要吃的收拾出来,笙儿,今晚要做些什么菜。”
“妹妹,村长和李二叔几人今晚也在我们家吃。”
有客人的话…
“嗯…猪头煮一只,一只猪腿做成白切肉,再剔一只猪腿肉下来与山笋一起炒,骨头跟萝卜炖汤。”
“另外做一道红烧肉,再炒个蕨菜应该差不多了。”
昨晚向燕子买的货有用处了。
只能做这些了,那些猪下水处理起来费时间,不然可以做卤味。
李二叔和柳景处理要煮的猪头猪腿,柳笙清洗山笋萝卜蕨菜等,张氏把剩下的猪肉和猪下水简易清洗一遍。
厨房里两个灶台一个要留着煮饭和炒菜,另一个炖猪腿。
许惠在院子里拿石头搭了简单的灶头,生火架上大锅,把处理好的猪头大火熬煮。
接着进到厨房,把猪腿和猪腿骨也大火煮着。
猪头猪腿需要煮得烂一点,煮开放入香料,留了柳笙看着火。
许惠接着一样一样做起来,先把米饭给煮好,再做红烧肉,山笋肉片,清炒蕨菜。
几人井然有序,张氏搓洗猪下水,李二叔和柳景把剩下的猪头猪脚洗干净,给每一只都撒上盐,挂在厨房梁下风干。
柳峥柳裕俩兄弟去地里挖蚯蚓,与烂菜叶子一起剁碎喂给小鸡。
“景哥,我们来了。”
狗子和几个少年回到柳笙家。
“狗子,拿扫帚打扫一下院子。”
一听要扫院子,柳笙跑进厨房找了锅盖出来,盖上盖子不然要进灰了。
狗子几人手脚利落,院子除了水缸旁,都被他们收拾干净了。
“狗子过来搭把手。”
柳景在院子里支起了大桌,今晚吃饭人多,厨房里挤不下。
等把桌子支好,又找出了几条长凳。
柳景进厨房看菜准备得如何了。
“媳妇,这猪腿煮得够软了吗?”
柳景拿筷子戳了戳,轻易就戳了好几个洞。
“够了,相公你把猪肉用筷子挑出来,我加萝卜进去。”
柳景把煮好的猪腿叉出,用刀片成肉片,一只猪腿片了两盘。
“相公你去看看猪头煮得怎么样了?”
柳景又到院子里看猪头,猪头是剁成块煮的,应该也煮好了。
柳笙洗了个竹筐放猪头,等稍微放凉,兄妹俩把猪头肉撕下来装盘里。
骨头就放在竹筐里,上面残留着一点肉,等会给几个少年啃。
最难煮的都煮好了,许惠把山笋炒肉和炒蕨菜利落炒好。
“把菜放桌上就可以吃了,相公你去叫村长和秀才爷爷。”
许惠最后把萝卜骨头汤揭盖,汤碗不够,只好装一碗,剩下的留锅里后面再来添。
六样菜端上桌,都装得满满的,柳笙看着还差了点什么。
“……没蘸水啊。大嫂,需要做个蘸水,蘸白切肉和猪头肉。”
许惠又去打了个蘸水,切点小葱蒜末辣椒,酱油等调料适量,再淋上热油。
“灵魂蘸水来了。”
把蘸水放最中间,摆上碗筷,开饭了!
柳景请村长老秀才和李二叔入座,拿出柳笙在县里打的两壶酒,西人喝了起来。
“快吃!”
柳笙率先动筷,炖得软烂的猪头肉配上蘸水,柳笙心满意足眯眼,太好吃了,好吃得眼泪就要从嘴巴流出来了。
“大家都饿了吧,快动筷。”
张氏看狗子几人不动筷子,给几人夹了菜。
“狗子哥快吃啊,不要害羞。”
柳笙看这几人可能第一次在她们家吃饭,有点拘谨。
“还有骨头和饭,我去拿。”
嘴里塞了几块肉,蹬蹬蹬跑着把饭端出来。
柳笙给除了喝酒的那西人,一人添了一碗饭。
“好吃,这肉太好吃了。”
“红烧肉也好吃。”
新鲜屠宰的猪肉,就是香!
几人嗷呜嗷呜大口吃肉,肉太好吃了,肉太权威了,肉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
“还有骨头。”
一人手里抓一块骨头,埋头苦啃。
柳笙给柳裕挑了一根小的,让他磨牙。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
这一晚的大田村家家户户都吃肉。
燕子娘笑得嘴都合不拢,白白拿了三斤肉,还有一碗猪血,她大发慈悲,今晚赏了燕子几片肉。
而老柳家却气氛沉闷。
老吴氏摔了一个碗,这些贱人!
她下不来床,也听到外面热火朝天的动静,逮着给她上药的柳二丫一顿恶骂。
“还做不做饭了,要饿死老娘吗!”
老吴氏饿得肚子咕咕叫,这些人她还没死呢就敢这么对她了。
“二丫!你是不是在躲懒!不想吃了是不是!”
柳二丫好累,真的好累,家里所有大人都受伤了,弟弟是娘的心头肉不用干活,堂姐是伯母的心头肉也不用干活,只有她,娘厌恶她是女娃娃,脏活累活都要做。
柳二丫喂猪喂鸡,挑水劈柴,洗一家子的衣服,忙得脚不沾地。
又听到阿奶的骂声了,她把扫帚丢下去做饭。
“姐,我好饿,我要吃肉。”弟弟柳光宗跑过来打她,他才九岁,却吃得肥胖,有两个她重了。
“家里没肉了…”
这两日大人受伤,买的肉都吃完了,她没钱也不能去买肉。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肉。”
柳光宗躺在地上打滚。
“我要告诉娘,你不给我吃肉。”
爬起来推了她一把,柳二丫被弟弟推得后脑勺撞到墙壁,好疼啊。
“二丫,怎么还没开始做晚饭,大家都饿了,你快点做饭。”
柳明玉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柳二丫神态麻木,开始做饭。不能怪弟弟,弟弟是男孩子以后还要靠他。
不能怪堂姐,堂姐长得好看,阿奶说了要让堂姐嫁给有钱人,要对堂姐好。
更不能怪阿奶和爹娘,对,要怪柳笙,都怪柳笙和柳景,是她们把阿奶爹娘打了,害自己一个做家里的活。
对,就是柳笙害的,这个害人精,她为什么不死,她为什么还活着,她不能活得比她好,她要柳笙死。
月上梢头。
院子里点上了烛火,柳笙几人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就在饭桌上说起了趣事。
“哈哈哈哈,狗子哥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狗子。”
狗子说他小时候去河边洗澡,衣服被河水不小心冲走,他不想一个人光着膀子走回去,就把几个伙伴的衣服都丢河里冲走。
后面被小伙伴知道真相了,给几个家里干了一月的活才被原谅。
“那会才初春还冷的,我们就光着回去的,可冷了。”
“可不是,你说过不过分。”
“过分。”
柳笙有点好奇,“那狗子哥都干了什么活。”
几个少年哈哈哈笑了起来。
“我让他给我洗一个月袜子。”
“给我家洗了一个月的碗。”
“给我当了一个月的小弟。”
都是不累但可以整蛊的活。
“你还好意思说,你袜子臭得都可以当毒药熏死人了。”
“还有你,大哥瘾发作让我给你端茶倒水的。”
他都不想说他那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哈哈哈哈。
院子里的人笑作一团。
春日晚风慵懒,柳笙家里经久不息的欢声笑语。
顺着月光和微风传遍大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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