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码头惊变暗幕深揭生死博

引擎的轰鸣声撕裂雨夜的寂静，林砚的手掌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如骨。后视镜里，宋知夏的黑色超跑如影随形，车灯在雨幕中拉出两道猩红的光痕，恍若恶魔的爪牙。顾明薇蜷缩在后座，笔记本电脑的冷光映得她脸色愈发惨白，指尖在键盘上疯狂敲击：“码头的防御系统... 比想象中还要严密，红外警报网覆盖了整个港区。”

城西码头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巨型起重机的钢架如同巨兽的骸骨，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堆叠成钢铁迷宫。林砚将车停在废弃的灯塔下，目光扫过远处巡逻的武装人员 —— 他们身着黑色作战服，胸口的银色蔷薇徽章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与父亲集团的标志如出一辙。

“苏晚的最后通联显示，她被困在三号仓库。” 宋知夏甩开车门，雨水瞬间打湿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却无损她眼中的锐利，“但我们不能贸然行动，那些人手里的武器，是军方最新研发的电磁脉冲步枪。” 她扬了扬手中的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的波纹昭示着危险的临近。

林砚正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彩信跃入眼帘：戴着狼头面具的男人把玩着苏晚的警徽，背景是堆积如山的木箱，箱角印着 “生物制剂” 的红色警示标志。附言简短而狠厉：「林医生，你的朋友们，可都在我手上。」

“该死！” 林砚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疼痛感从指骨蔓延至心脏。顾明薇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笔记本电脑上弹出一串乱码：“有人在黑入我的系统！他们定位到我们的位置了！” 话音未落，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车窗瞬间化作蛛网密布的碎片。

“下车！分散突围！” 宋知夏一把拽住林砚，侧身滚出车外。电磁脉冲步枪的蓝光划破雨幕，所到之处，金属集装箱迸发出刺目的火花。林砚在弹雨中穿梭，记忆突然闪回童年 —— 母亲实验室的警报声、冲天的火光、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与眼前的枪林弹雨重叠成同一幅画面。

当他躲进集装箱缝隙时，耳边传来顾明薇的尖叫。循声望去，只见她被两名武装人员按在地上，笔记本电脑被狠狠摔在地上。林砚抄起一根生锈的铁棍冲过去，铁棍砸在敌人头盔上的闷响混着骨裂声，在寂静的码头格外刺耳。“快走！” 他拉起顾明薇，却发现她的小腿己被弹片划伤，鲜血浸透了牛仔裤。

就在这时，码头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戴着狼头面具的男人缓步走上高台，手中的枪抵在苏晚的太阳穴上：“林医生，让我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几条命可以浪费。” 他扯下面具，露出一张令林砚瞳孔骤缩的脸 —— 竟是医学院的学弟，那个曾在实验室里追着他喊 “师兄” 的少年。

“为什么？” 林砚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学弟冷笑一声，身后的幕布缓缓拉开，数十个冷藏柜整齐排列，柜门内侧的监控画面里，昏迷的人质被绑在手术台上，胸前贴着编号：“还记得你母亲的研究吗？‘潘多拉’计划的终极目标，是制造出能控制人心的病毒。而你，就是关键的实验样本。”

宋知夏不知何时绕到侧翼，手中的榴弹发射器对准高台。但学弟早有防备，一枚信号弹冲天而起，天空瞬间被染成诡异的绿色。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更多武装人员从运输舰上蜂拥而下，将三人团团包围。

“带他去实验室。” 学弟指了指林砚，“至于这两个女人...” 他举起枪，对准顾明薇受伤的腿，“先留着，说不定还有用。” 林砚奋力挣扎，却被电击枪击中，全身麻痹跪倒在地。昏迷前，他看到苏晚挣脱束缚，与敌人展开近身搏斗，猩红的血迹在雨水中晕染成妖艳的花。

再次醒来时，林砚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西周的玻璃罐里漂浮着畸形的胚胎，淡绿色的液体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学弟穿着白大褂，手中的注射器闪烁着寒光：“别害怕，师兄。你母亲用自己的基因培育出了抗体，但她拒绝将研究成果交给组织，所以...” 他凑近林砚耳边，“那场大火，不过是一场必要的清理。”

林砚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轰然炸裂。他疯狂挣扎，金属手铐在手腕上磨出血痕：“你们这群疯子！” 学弟却笑着摇头，将注射器里的液体缓缓推入他的静脉：“很快，你就会明白，这才是人类进化的未来。”

剧痛从血管蔓延至全身，林砚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恍惚间，他听到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还有宋知夏熟悉的怒吼。“坚持住！” 顾明薇的声音穿透迷雾，她的脸上满是血污，却强撑着用黑客工具破解枷锁，“苏晚正在拖住敌人，我们...”

话未说完，实验室的大门被炸开。苏晚浑身浴血地冲进来，警枪喷射着火舌：“快走！军方的增援还有五分钟就到！” 她的身后，学弟带着残余势力紧追不舍，手中的遥控器闪烁着红光 —— 那是整个码头炸弹的启动装置。

林砚在奔跑中突然想起母亲笔记中的最后一页：「真正的抗体，不是在实验室里培育，而是在爱与牺牲中诞生。」他猛地转身，冲向学弟。两人在混乱中扭打在一起，遥控器掉落在地，倒计时开始闪烁：00:03:00。

“毁掉它！” 苏晚大喊。林砚抓起一旁的液氮罐，狠狠砸向遥控器。低温与爆炸的热浪同时袭来，他被气浪掀飞，陷入一片黑暗。再次睁开眼时，晨光正穿透破损的屋顶洒落，宋知夏和顾明薇守在身边，远处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学弟呢？” 林砚挣扎着起身。苏晚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半张烧焦的照片 —— 照片上，年轻时的父亲、苏震天，还有戴着兜帽的神秘人，举杯站在实验室前，墙上的标语写着：「潘多拉计划启动仪式」。

手机在这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游戏第三幕，即将开场。」配图是妹妹在病房熟睡的画面，床头放着一朵黑色的蔷薇。林砚握紧手机，看向天边翻涌的乌云。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