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作者都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狗屁玩意,所以我们现在设定光头强和母体同归于尽,系统出现光头强选择熊二执行任务,复活所有人)
午后的阳光,被学堂格子窗的木棱分割成块,懒洋洋地躺在粗糙的青砖地上。灰尘在光柱里跳舞。熊二坐在硬条凳上,努力想把小脑袋里浆糊似的陌生感和身体的疲惫赶出去。这里是哪?他是谁?只记得一个模糊的、毛茸茸的印象,像某种动物?随即就消散了。
周围是七八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布褂子,嗡嗡的读书声像夏天恼人的蝇虫。台上站着个穿灰布长衫、戴着圆框眼镜的清瘦老先生——他们的周夫子。他正摇头晃脑地讲着《三字经》。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周夫子的声音抑扬顿挫。
熊二努力想听清,可那些字句像游鱼般滑溜,怎么也抓不住。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眼前夫子晃动的身影和单调的声音汇成一片催眠的迷雾。窗外知了的叫声成了最后的背景音,他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终于抵不住连日来的困惑和疲惫,枕着胳膊,陷入了梦乡。
梦里似乎有山林,有蜂蜜……还有谁在叫他?但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周夫子手持毛笔,习惯性地一边讲解,一边无意识地在空中点画着强调重点。也许是讲得兴起,也许是转身板书,那饱蘸墨汁、坚硬如戟的玉石或牛骨制成的毛笔笔杆末端,带着“老物件”特有的光滑冷硬,极其“精准”地朝着熊二的门(额头中心)“点”了上去!
“咚!”
一声不大不小,却异常清脆的闷响。
“啊——!!!”剧烈的、猝不及防的尖锐疼痛,像一根冰锥猛地扎透了颅骨!熊二猛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瞬间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手死死捂住剧痛无比的额头正中央,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风箱似的倒气声,巨大的惊吓和疼痛让他完全懵了。
整个学堂瞬间死寂。孩子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毛笔滴下的墨点,恰好落在熊二按着额头的指缝旁,像一颗诡异的黑痣。
周夫子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眉头深深皱起,脸上浮现出不悦和一丝掩盖不住的尴尬。他用戒尺点了点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声音带着训诫的口吻,却少了之前的抑扬顿挫:“赵金宝(临时给熊二起的名字)!君子求学,当专心致志,如琢如磨!这般打盹,成何体统?坐下!”
熊二捂着额头,指缝下隐约可见一点红肿,巨大的疼痛和委屈堵在心口。他不是故意睡着的,他只是…只是感觉一切都太陌生了!夫子那“劝导”的语气非但没安抚他,反而让他觉得又疼又憋屈。他倔强地站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坐下。
夫子看他这副模样,面色更沉了。他把戒尺重重拍在讲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孩子们吓得一个激灵。
“赵金宝!既然精神不济,想必是昨夜又因家中贫寒,忙于活计了吧?”夫子语带一丝嘲讽。这个“又”字,显然是基于以前对赵金宝家境的了解,也是夫子惯常的逻辑——穷孩子不专心,必是贪玩或帮工误了读书。“也罢,把昨日让你回家默写的《弟子规》‘入则孝’那一段,念出来给大家听听!醒醒神!”
熊二脑子里嗡的一下。默写?昨夜?他一片茫然!额头的疼还没消,现在又加上巨大的惶惑。他拼命在空白的记忆里搜寻,仿佛要在漆黑的屋子里摸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紧张、害怕、一丝对被质问“家境”的懵懂不满……种种情绪交织着。就在这时,一个极其突兀、极其荒诞,仿佛来自遥远梦境深处,又像是他潜意识里被压抑的某种叛逆和不忿,混合着对夫子那根“凶器”毛笔的怨念,以及那疼痛带来的晕乎乎的感觉,突然间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冲了出来。
他吸着鼻子,拖着哭腔,用一种带着颤抖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念道:
“人之初…性本善…”
(前面两句正常的开头,仿佛在记忆里还有点碎片)
接着,画风突变:
“烟袋锅子炒鸡蛋……”
(他一定是想起了村里谁家灶台飘出的油香?或者单纯就是疼糊涂了瞎编?)
然后,带着一种发泄式的、豁出去了般的哽咽,声音陡然拔高:
“先生吃!学生看!撑死这个老——混——蛋——!”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积压的所有委屈、惊吓和对额头上那狠狠一击的痛愤!
话音落下,整个教室死寂了一秒。
下一瞬——
“噗嗤!”
“哈哈哈哈哈——!”
“哇——!他说撑死老混蛋!”
先是一声突兀的笑,紧接着像炸开了锅,整个课堂爆发出震天响的哄笑!孩子们前仰后合,有的捶桌子,有的笑得岔气流眼泪,有的指着熊二,又怕被夫子看见赶紧埋头。小小的学堂屋顶都快被这突如其来、极其荒诞又精准无比的歪诗给掀翻了。
周夫子呆若木鸡!那张清癯的脸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圆眼镜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和被赤裸裸羞辱后的狂怒!
混乱的狂笑声浪中,熊二彻底傻了。他捂着依然隐隐作痛的额头,茫然地看着笑翻了的同学和即将爆发的夫子。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但这祸,好像……又莫名带着一丝畅快?那“老混蛋”三个字喊出来的时候,砸在额头上的闷疼,仿佛轻了一丁点儿?
“肃——静——!!!”周夫子暴怒的咆哮如同炸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笑声。
窗外树上的蝉鸣,也叫得更刺耳了,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熊二呆呆地站在哄堂大笑的漩涡中心,额头上的疼混合着刺骨的恐慌重新爬上脊梁,而那块小小的红肿下,仿佛有什么混沌的东西,正因这剧烈的冲突和痛,极其缓慢地、艰难地试图凝聚……
学堂顶梁上积年的灰尘,被这哄笑震得簌簌落下。熊二在刺耳的尖啸声(夫子的咆哮与残余的笑声混杂)中,看到夫子铁青的脸和那只高高扬起、带着风声的戒尺,模糊的意识深处,有个毛茸茸、金棕色、捧着蜂蜜罐子的胖大影子,似乎……极其微弱地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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