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突然中断。明珠猛地站起，撞翻了椅子。
他们不仅密谋反抗，还联系了外部研究人员——很可能就是这个林振华。
“我得去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看看。”明珠抓起外套，却突然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墙壁。
“你使用太多力量了。”周雅丽的声音带着担忧，“母体能力会消耗你的生命力，尤其是现在这种半转化状态。”
明珠看向镜子，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银发正在失去光泽。
珍珠色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这是回归人类特征的征兆，同时也意味着能力减弱。
“不...现在不行...”她咬破手指，将一滴珍珠色血液滴在舌尖。
立刻，能量重新涌动，外貌恢复完美状态，但代价是周雅丽的一声痛苦呻吟。
“你在加速融合...”周雅丽的声音变得虚弱，“每次使用原生血液，我们的意识就会更紧密地结合。最终...可能只有一个能留下来。”
明珠停顿了一下：“那会是谁？你还是我？”
沉默良久，周雅丽回答：“我不知道。”
.........
生物科技公司的大楼灯火通明，即使己是深夜。
明珠轻松绕过安保系统，顺着通风管道来到核心实验区。
通过意识感知，她定位到了林振华的私人实验室。
实验室内，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显微镜前工作。
他看起来完全普通，没有任何胎衣特征。
但桌上放着的设备让明珠瞳孔收缩。
那是一台改良过的胎衣提取器，旁边冷藏箱里漂浮着几片暗红色组织。
“不用躲了，我知道你来了。”林振华突然开口，头也不抬，“通风管道的震动频率不正常。”
明珠犹豫片刻，从天花板一跃而下，轻巧地落在他身后五米处。
林振华转过身，看到明珠时明显愣了一下：“你比描述的还要...年轻。”
“你为永生会工作。”明珠冷冷地说，爪尖微微伸长，“研究怎么对付我？”
出乎意料，林振华笑了：“恰恰相反。我在研究怎么帮你。”
他指向显微镜，“这是从李芳尸体上提取的组织样本。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明珠浑身紧绷：“你...解剖了她？”？
“必要的医疗程序。”林振华面不改色，“她的血液中有微量抗体，与你母亲——周雅丽的类似，但更温和。我正在尝试复制这种抗体。”
“他在说谎。”周雅丽突然警告，“情绪波动异常。”
明珠眯起眼睛，能力悄然释放，感知林振华的意识波动。
果然，他的表面思维平静如水，深处却暗流涌动。
“为什么帮我？”明珠假装相信，向前一步。
“科学家的好奇心？”林振华推了推眼镜，“或者...我对永生会的做法一首有异议。
他们承诺给我永生，但我看到的只有无尽的杀戮。”
他走向冷藏柜，取出一支试管：“这是初步成果。
可以暂时抑制胎衣活性，让你看起来更像人类。当然，需要更多测试...”
明珠突然出手，爪尖抵住林振华的喉咙：“陈立仁一小时前联系过你。他答应给你什么？完整的转化？”
林振华脸色刷白：“你...你怎么...”
“把真的抗体交出来。”明珠的爪尖微微刺入皮肤，“别逼我翻找你的记忆，那过程...不太舒服。”
林振华颤抖着指向一个隐藏保险箱。
明珠用能力强行打开，里面是五支装满红色液体的试管，和一份研究文件。
文件标题让明珠如遭雷击：《母体控制血清——通过抑制自主意识强化胎衣服从性》。
“他们不是要削弱我...”明珠翻看文件，声音发抖，“是要抹去我的意识，把我变成傀儡母体。”
林振华突然扑向实验台下的警报按钮。
明珠一挥手，他像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
“李芳的儿子在哪里？”明珠逼近，“你们把他怎么了？”
林振华咳着血，却露出诡异的笑容：“安全的地方...如果你杀我，他也会死。”
明珠正要进一步逼问，突然感知到胎衣网络的剧烈波动。
陈立仁带领二十多名武装成员包围了整栋大楼。
更糟的是，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珍珠色皮肤开始褪色。
“抗体在起作用！”周雅丽惊呼，“他实验室里肯定有扩散装置！”
明珠踉跄了一下，不得不扶住实验台。
林振华艰难地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你以为...我们没准备吗？
整栋楼的通风系统都在释放...温和版抗体。
不会杀死胎衣组织，但足以...削弱你这样的半转化体。”
大楼某处传来爆炸声。明珠通过胎衣网络“看到”陈立仁的人冲进大厅，普通员工惊慌逃窜。
“为什么？”明珠咬牙问道，指甲因部分人类化而变回普通颜色，“为什么要帮他们？”
林振华的笑容消失了：“因为科学需要纯粹的研究对象。
一个半人半胎衣的混血儿？变量太多了。
我们需要一个纯净的母体...一个可控的母体。”
明珠终于明白了——林振华和陈立仁是一类人。
不在乎道德，只追求自己的目标。
对她而言最危险的，不是那些明显的敌人，而是这些披着人皮的怪物。
“你知道吗？”明珠突然笑了，红黑异瞳在褪色的珍珠皮肤衬托下更加诡异，“妈妈说得对...我确实太像人类了。”
她抓起桌上的五支真抗体血清，全部注入自己颈部。
林振华惊叫着扑来，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全身。
明珠跪倒在地，感觉每个细胞都在燃烧、重组。
皮肤下的珍珠色与红色激烈交战，银发如活物般舞动。
“明珠！停下！”周雅丽的声音充满惊恐，“太多抗体会杀死我们两个！”
“不...”明珠在意识中回应，声音因痛苦而扭曲，“不会杀死...会重组...”
她看到自己的双手，一只完全珍珠色，一只几乎人类。
这就是她的本质，永远在两个世界间挣扎。但现在，她需要力量。
当陈立仁带人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景象让他们僵在原地......
明珠悬浮在实验室中央，银发如光环般展开。
她的右半边身体完全珍珠化，左半边却接近人类。
最令人恐惧的是她的眼睛：右眼纯黑如深渊，左眼血红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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