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训练日

晨光斜斜掠过走廊时，一团白色光团突然从转角飘来，在渡边柏瑞肩头凝出半透明的轮廓。"小狐狸，你说的小时候去过种花家，是指你还在原来世界的时候吧？"祈愿打着光粒组成的哈欠，声音带着电子音般的空灵。

渡边柏瑞指尖无意识着制服纽扣，金眸泛起涟漪："是啊，反正有你和诤给我打掩护。"他压低声音轻笑，"这些经历能让我的人类身份更真实，而且......"喉结轻轻滚动，"我真的好想再吃一次肉包子和牛肉面，那边的口味最对我胃口。"

食堂里蒸腾的热气中，几人随意点了早餐。或许是在渡边家别墅享用过精致餐点，众人的味蕾被悄悄养刁，但谁都没挑剔，只是默契地加快进食速度。"该去上课了，今天早上是心理课。"伊达航看了眼腕表提醒道。

萩原研二立刻凑过来，眼睛亮晶晶："这是不是又能见识柏瑞酱的神奇微表情变化啦？"

渡边柏瑞抬手整理被碰歪的领带，矜贵的姿态像极了整理皮毛的幼兽："别只盯着我，零和景光的进步也很明显。每节课都很重要，大家一起努力。"

心理课教室的投影幕布降下时，教官的话让所有人屏息——"今天我们将结合微表情分析，学习基础伪装技巧。"当化妆箱被摆上讲台，降谷零的紫灰色眼眸闪过诧异，松田阵平则吹了声口哨。

渡边柏瑞的金眸却亮起光。他垂眸看着化妆刷在掌心流转，想起往昔在月下偷学的秘术。现在虽没了妖力，但人类的技巧也有趣得紧。指尖翻飞间，他用遮瑕膏晕染颧骨，眼线笔轻轻勾勒，不过片刻，桃花眼就化作湿漉漉的狗狗眼，连眉骨线条都变得柔和无害。

"哇！"萩原研二几乎贴到他脸上，"这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柏瑞酱以前化过妆吗？"

"小时候看母亲化过。"渡边柏瑞睫毛轻颤，将沾着粉底的海绵蛋按在好友手背，"注意这个角度的阴影，能让鼻梁看起来更立体......"他手把手调整萩原的握笔姿势，袖口滑落时露出的皓腕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让一旁观摩的松田阵平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射击场上的蝉鸣正烈，鬼冢教官刚宣布完训练内容，渡边柏瑞就晃着金眸凑过去。他垂着睫毛，声音软得像沾了蜜："师父～让大家一起试试高难度训练吧？我想和他们一起进步......"尾音还带着撒娇的颤音，看得诸伏景光悄悄捂嘴笑。

射击场的热浪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松田阵平蒙着黑布的双眼看不见周遭，却能清晰捕捉到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响动。当苹果被抛向空中的刹那，他手腕翻转，飞刀破空而出，精准斩断果核。果肉炸裂的瞬间，渡边柏瑞方才软糯的撒娇声又在耳畔回响，搅得他喉头发紧。

成绩公布时，松田扯下眼罩，正对上一双亮若金箔的眸子。渡边柏瑞戴着黑色半截手套，单手叉腰立在靶前，黑曜石般的黑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却衬得眉眼愈发矜贵。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既有上位者的优雅，又带着几分亲昵的温度：“非常棒噢阵平！”尾音上扬，带着难以忽视的赞扬。

松田阵平喉结滚动了一下，明明是正午炽热的阳光，却觉得那双金色眼眸比烈日还要灼人。渡边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手套的触感隔着布料传来，混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这份若即若离的距离，反倒让松田想起训练时对方软声软语的模样——原来这人无论矜贵还是撒娇，都像淬了毒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