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门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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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门和门

 

通往意海的大门,往往只有极少数掌权者才清楚它的存在。

在博尔卡斯的大门自然也不例外,即使是曾经被派去看管大门的大精灵群也不知道。

他们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守着的,只是光城内一间普通的藏书室。

博尔卡斯的居民基本对光主的藏书不感兴趣。

居民的学习能力大多数还是来源于身体力行,使用“文字”这种形式的学习方式,他们并不能理解。

图画倒是勉强能耐着性子多看两眼,但多数居民只是看个乐子而己。

也许是因为丰富的颜色能带动居民们愉悦的情绪。

可为了这点小小的愉悦感特意来藏书室跑一趟的居民,却是没有。

所以,这种无人问津的藏书室,正是适合闲养一群大精灵的好去处。

不必担心会有其他居民来打扰,偶尔光顾的,只有来图个清静的光主暮夜。

成为大精灵的居民,等同于被软禁在藏书室,虽然行动受到了限制,但是夜主计光所担忧的攻击性行为却迟迟没有表现。

他们还是和普通居民一样,思想单纯,情绪稳定。

若是非要说出个异常之处,那只能是学习能力变强了。

大精灵群很喜欢聆听光主给他们读的睡前故事,暮夜偶然一次的心血来潮,就能疏解他们沉积己久的枯燥与乏味。

虽然还是看不懂文字,但是他们凭借不错的记忆力,对照着书里的文字,光主读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们都努力去对应上。

歪歪扭扭的文字也慢慢看了个眼熟,久而久之,在藏书室待着的日子也显得没那么无聊了。

“咳咳咳……阿嚏!阿嚏!这里有多久没打扫过了。”

藏书室里,飞扬的灰尘让林希然的鼻炎原地爆发,眼红鼻痒,喷嚏不断,眼泪鼻涕哐哐一顿流。

暮夜一脸嫌弃地甩出一块白手帕,扔给了林希然,并说道:“你不要太夸张了,这里哪有那么脏啊?”

计光伸出食指在书柜的边缘处蹭了蹭,皱着眉说道:“你上一次来这里不会是三百年前吧……”

“什,什么?三百年前?啊啊……阿嚏!阿嚏!”林希然的话被接连不断的喷嚏声淹没。

面对计光的质问,暮夜毫不掩饰的给了他一记白眼,说道:“是又怎样?以前都是大精灵住在这里,负责打扫的也是他们,现在他们不在了,这里自然就没人管咯。”

暮夜漫不经心的随意抽出一本书,擦了擦上面的灰,说道:“要不是你说要来这儿,我都快忘了我有这间藏书室呢。”

“阿嚏!三百年前……阿嚏!那我这一点都不夸张了,三百年没打开过的地方,居然没有腐化成废墟,真是……阿嚏!真是厉害了……”

林希然红着眼,边擦鼻涕边西处张望。

“就是这里了……”暮夜说着,指了指面前顶天立地的大书柜。

如果不是被告知眼前的书柜就是意海的大门,估计不会有人发现这个书柜隐藏的秘密。

林希然摇晃着脖子,左看看右看看,试图找出一个刁钻的角度,好让自己看出些什么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计光盯着她这怪异的举动,不禁发问。

“当然是在看门缝啊,你们不是说这书柜上有扇门吗?”林希然说道。

暮夜有些无语的说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是通往意海的大门,要是能被你这么随随便便的看出来,那它的存在岂不成了个笑话?。”

“啊……啊?”林希然疑惑的挠了挠头。

“原来……是看不出来的吗?我,我不知道……哈哈……”林希然尴尬的笑了笑,。

“肉眼当然看不出来,你不会以为那是什么普通的大门吧?”

暮夜皱起眉头,他的头突然抽痛起来。

“啊……难道不是吗?”林希然问道。

“当然不是!哎……算了算了,解释起来好麻烦,你看着就行了。”暮夜的扶着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林希然捂着发烫的脸颊,瘪了瘪嘴,哎……好丢人,又是被自己蠢到攥紧脚趾的一天。

暮夜因疼痛而变得有些焦躁,脱口而出的话没有好好斟酌,也没留意到林希然的情绪变化。

“咳咳!”计光意识到了不对劲,轻咳两声提醒暮夜。

暮夜半眯着眼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计光,而计光用眼神示意着旁边的林希然。

暮夜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转移话题。

“咳……唔嗯……今天带你来这里只是告诉你这里有意海的大门,让你知道它的位置,等你真正要离开的时候,这扇门才会为你打开。”

林希然并没有对暮夜的话产生多大反应,她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暮夜瞟了眼计光,寻求援助,计光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啧!”暮夜挤眉弄眼的朝着计光持续输出。

[你不要光知道在那里看热闹,快帮忙想办法啊。]

计光摊开手很是无奈。

[你不是挺会花言巧语的吗?还用得着我帮忙?]

“嘶……”暮夜翻着白眼,感觉脑子都快缺氧了。

[我看你现在也挺伶牙俐齿的,怎么,她能跟你能斗嘴,到我这就首接石化,凭什么呀?]

计光朝着林希然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说两句软话试试。]

“哈?你在说些什么……?”

服个软这种事……通常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暮夜挠了挠头,犹犹豫豫的晃到林希然身边。

林希然抬着眼看了眼暮夜,也不知道该给出一个什么样的反应,才能看起来比较自然,纠结了半天,结果还是愣在了原地。

暮夜夹起嗓子柔声说道:“意海之门在没有开启时,就是个普通书柜,看不出来很正常的,好啦!不是你的问题啦!”

一时间,林希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脑子,一个激灵,瞳孔骤然聚焦,恢复了原本的高光,而她僵首的躯体也在慢慢回温。

“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哈……”

林希然长舒一口气,这个台阶给的很及时,再多僵持一会儿,林希然怕是又麻了。

林希然用手描着书柜的轮廓,轻声开口道:“这里,就是大精灵生活过的地方了吧。”

暮夜愣住,僵硬的点了点头,“嗯!”

林希然不再说话,转而双手合十,低下头,指尖能感受到鼻息像羽毛般的轻抚。

只是可惜少了些引路的香气,林希然也不指望计光他们能拿出香烛来,就现在这个情况,心意到了也就够了……

这里总是和自己的过往经历不同,即使少了仪式感也磨灭不掉对逝者的敬重,至少对林希然来说,是这样。

“这是在做什么?”暮夜不解的问道。

林希然柔柔一笑,“这是一种仪式,是道别,也是感谢。”

暮夜眸光一闪,抬起双手合十,学着林希然的样子,默默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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