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氤氲的水汽模糊了镜面，林疏桐坐在浴缸边缘，看着江砚弯腰试水温时绷紧的背部线条。他白衬衫的袖口己经湿了一截，却浑然不觉，专注地用手腕内侧测试着水温。
"可以了，38度，正好。"江砚转过头，额前的碎发因为蒸汽而微微卷曲，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柔软得像融化的巧克力。
林疏桐伸手想解睡衣扣子，却被江砚轻轻按住手背："我来。"
他的指尖碰到她锁骨时，林疏桐不由自主地轻颤。江砚的触碰依然能让她心跳加速。扣子一粒粒解开，江砚的动作比平时更加轻柔，像是在拆一件易碎的珍贵礼物。
当睡衣滑落肩头，江砚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林疏桐下意识想环抱住自己的小腹，却被江砚握住手腕。
"别躲，"他的声音低哑，"让我看看。"
浴室的暖光灯下，林疏桐的身体像被镀上一层柔和的蜜色。江砚的目光从她纤细的锁骨滑到依旧平坦的小腹，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单膝跪在浴缸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踏入水中。
"我自己可以的，"林疏桐小声抗议，"才八周，又不是不能动。"
江砚置若罔闻，拿起浴球挤上沐浴露："医生说前三个月要格外小心。"他的手掌裹着浴球滑过她的肩膀，力道轻得像是怕碰碎泡沫，
"江砚！我能自己来！"林疏桐掬起一捧水泼向他，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在白衬衫上洇开一片透明。
江砚不躲不闪，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笑意："伺候老婆我乐意。"他的手掌滑到她的腰际，突然停顿，"这里是不是圆了一点？"
林疏桐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胡说，明明还看不出来。"
"我看得出来。"江砚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的手掌完全覆在她的小腹上，热度透过皮肤首达心底，"这里有个小生命，我们的孩子。"
水声轻响，林疏桐靠向浴缸边缘，任由江砚为她洗头发。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恰到好处地按摩着头皮。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江砚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某个部位无意间蹭过她的肩膀。
"老公..."她刚想转身，就被江砚按住肩膀。
"别动。"他的声音绷得极紧，"就这样，别回头。"
林疏桐僵在原地，听着身后江砚深呼吸的声音。水波荡漾，她能感觉到江砚在极力控制自己，他的手指甚至有些发抖。
五分钟后，江砚关掉花洒，用浴巾将她整个裹住："好了。"
林疏桐被抱出浴室时，瞥见江砚西裤上，她假装没看见，却在被放到梳妆台前时故意蹭过他的。江砚闷哼一声，惩罚性地在她颈侧咬了一口。
"林律师，"他在她耳边低语，热气拂过耳廓，"等三个月后，你会为现在的调皮付出代价。"
吹风机的声音掩盖了林疏桐的心跳。江砚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次。实际上，这是婚后他才学会的技能——因为林疏桐总抱怨律所加班太晚，回家累得不想吹头发。
"明天想吃什么早餐？"江砚关掉吹风机，突然问道。
林疏桐皱眉："别提吃的，想到就反胃。"自从怀孕，她的孕吐反应严重到连最爱的咖啡都闻不得。
江砚从抽屉里取出梳子："那就煮白粥，配点酱菜。我再烤些苏打饼干，你带去律所。"
"你明天不是要开早会？"
"改到九点半了。"江砚轻描淡写地说，但林疏桐知道，他从不轻易更改会议时间。
镜子里的江砚表情专注，眉头微蹙，像是在处理什么重要并购案，而不是思考早餐菜单。林疏桐突然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别担心，孕吐很正常。"
江砚抓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落下一吻："我不喜欢看你难受。"他的目光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眼神复杂，"尤其是因为..."
"因为什么？"
"没什么。"江砚转移话题，"爸妈那边，等稳定些再说？"
林疏桐点头："尤其先别让老林知道，老林知道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没说完，江砚就笑开了花。
"睡吧。"江砚抱起她走向卧室，像是捧着一件易碎品，"明天我送你上班。"
清晨七点，林疏桐被厨房飘来的米香唤醒。床的另一侧己经空了，枕头上有张便签：「粥在锅里，饼干在烤箱，水果切好了。爱你。」
她赤脚走到厨房，看见江砚系着围裙的背影。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肩膀上，勾勒出一圈金边。灶台上同时开着三个火，江砚左手翻煎蛋，右手搅粥，动作行云流水。
"醒了？"他没回头就知道她来了，"去坐着，马上好。"
林疏桐没动，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江砚身上有淡淡的须后水味，混合着煎蛋的香气，莫名让她鼻子发酸。
"怎么了？"江砚关火转身，看见她发红的眼眶顿时慌了，"又不舒服？"
林疏桐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就是突然觉得...好幸福。"
江砚的手僵在半空，然后缓缓落在她发顶："傻子。"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柔软。
早餐桌上，林疏桐勉强喝了半碗粥就推开碗。江砚变魔术似的从冰箱拿出七八个保鲜盒："酸梅、柠檬片、苏打饼干、切好的苹果...都带着。"
"我是去上班，不是去野餐。"林疏桐哭笑不得。
江砚充耳不闻，继续往她通勤包里塞东西："还有坚果和酸奶，饿了就吃。"他顿了顿，突然严肃起来，"别接新案子了，至少等孕吐好点。"
"江总，"林疏桐挑眉，"你这是职场歧视。"
"我是你丈夫。"江砚扣好包带，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有特权。"
律所前台，林疏桐的助理小张瞪大眼睛："林律，你这是...搬家？"
林疏桐尴尬地看着鼓鼓的托特包："呃，带点零食。"
电梯里，同事好奇地瞄着包："什么零食这么香？"
到了办公室，林疏桐刚打开保鲜盒，酸梅的香气就引来了整个团队的注意。十分钟后，她的小办公室挤满了借故来"请教问题"的同事。
"林律，这个梅子哪里买的？太开胃了！"
"饼干配方能分享吗？我老婆孕吐正厉害..."
"苹果切得也太整齐了吧，机器切的？"
林疏桐看着被一扫而空的保鲜盒，无奈地笑："都是我先生准备的，我也不清楚。"
午休时，江砚的助理送来三个精致食盒，附卡片：「听说你把早餐分完了？饿着你怎么办？」
林疏桐拍下食盒照片发给他：「我也吃了」
江砚秒回：「你要吃饱饱的才行」
助理探头看到食盒里的三文鱼沙拉和鲜榨果汁，倒吸一口气："林律，这是某高级餐厅的吗？"
林疏桐笑着摇头，手机又震动起来。江砚发来一条语音，她不小心公放出来："晚上想吃什么？我查了资料，孕早期需要补充叶酸和铁，买了菠菜和牛肉..."
助理然后爆发出尖叫。
"林律你怀孕了？！"
"天啊什么时候的事！"
"江总也太贴心了吧！"
林疏桐耳根发烫，"希望你帮忙保密，还没到三个月暂时不公开。"
"明白明白！"助理摆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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