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主任的问题暂时没有人能够回答，除了凶手。
任川撇着嘴角问道：
“林在水平时在学校如何？都跟什么人接触？学校里谁跟她关系最好？”
黄主任拿着两个茶杯放到任川和阿发面前，边给他们倒水边说：
“小林是学民乐的，专业成绩很好。
在学校尊敬师长，跟同学关系也不错。
硬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有些自傲。
不过，搞艺术的嘛，有些傲气也正常。
学校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帮她申请了奖学金。
但凡有演出或者什么的，只要有薪酬，都会介绍给她。
跟她关系最要好的是跟她住家比较近的女生，学大提琴的。
好像叫程惠，这个时候，你们去琴房应该能碰上她。”
黄主任说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任川起身走到了门口，忽又转身问道：
“你们学校有学生私运烟土的吗？”
黄主任愣了一下，眼神明显有些慌乱，转瞬又恢复镇定，捋着卷发笑道：
“我们学校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要是真有学生这么干，被我们知道了，一定会被开除。
江城大学可不是一所容易考进来的学校，学生们也都很爱惜羽毛。”
任川眯了眯眼，黄主任说谎了，看来的确有人在私运烟土。
不过这事儿不是他现在要管的事情。
任川问清了琴房的方向，跟阿发一起离开办公室。
两人刚走到琴房，就听到了下课铃声。
学生们纷纷从教室出来，各种乐器演奏出的声音依旧七零八落的响个不停。
任川一走过去，便迅速吸引了学生们的目光。
“天呐，这个人好高啊！”
“而且还很帅呢！”
“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没见过呢？”
“敢不敢去问他？”
学生们叽叽喳喳的大声密谋着，任川听着这些话，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
“唉，林在水要是还活着，应该也跟他们一样吧？”阿发不无感慨地说道。
任川心中一沉，脸上的笑意也烟消云散。
阿发跑到琴房门口，大喊了一声：“程惠！”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接着又看向了一名短发女生。
程惠个子娇小，没比她身旁的大提琴高出多少来。
两相对比，看起来更显得她像个尚未成年的少女。
任川和阿发向她表明来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
“不可能，阿水怎么可能死了？她昨天还跟我一起回家的！”
任川抿紧嘴角，阿发连忙安抚程惠，让她能够静下来，尽量为他们提供线索。
程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依旧有些游离，无法接受林在水被人杀害了的事实。
任川没有时间照顾她的情绪，首接问道：
“你们几点回家的？”
“昨天下午我们没有什么课，三点过我就跟她一起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大约西点过。”
“回家之后，你们还有过联系吗？”
“没有。”
“她有男朋友吗？”
“追求她的人倒是有，只是她都瞧不上。”
任川点点头，心想：尸检报告上显示林在水有过x生活，那么是不是她有男朋友，并没有告诉程惠，还是说林在水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任川在再次问道：
“那就是说，她一首都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关系要好的男性？”
程惠摇摇头，忽然眼睛一亮，说道：
“对了，她跟我说过，说他们琴社有个王长里，特别烦人。
不过是乡下泥腿子，还学别人附庸风雅。”
“王长里追求过林在水？”
“我不确定，但是应该是有向她表达过喜爱一类的吧？”
“除了王长里，还有别的人吗？”
“学校里应该是没有关系要好的男生。
不过，有一次，我在校外见到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那个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穿着短褂戴着礼帽。
他揽着阿水的肩，阿水一脸不情愿，但是也没有甩开他。
我后来问阿水，但是她不承认，我想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你是在哪里看到他们的？能不能具体给我描述一下那人的长相？
或者，再看到那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程惠紧张地望着任川，半晌才摇了摇头：
“我，我不太记得那人的长相了，就算见到，只怕也认不出来。”
任川睨着她，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
他冷下脸，沉声道：
“林在水的系主任都知道你跟她关系最好，难道你不想让杀害她的凶手绳之以法吗？
你放心，你跟我们说的话，我们都会保密，不会对外透露。”
阿发也在一旁帮腔，两人一唱一和，终于说服了程惠。
程惠拿出纸笔，飞快地在纸上画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男子的形象便生动地跃然纸上。
“你还会画画！？画的真好！”任川惊叹道。
程惠抿起嘴角，小脸微红，小声道：
“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学画画，只是我更喜欢大提琴。”
任川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收起了画像。
“我是在星星百货外面碰到他们两人的，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好的，谢谢你提供的帮助！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学校有人帮着偷运烟土吗？”
程惠愣住了，满眼迷茫之色，显然是不知情。
任川给了程惠一张自己的名片，让她如果想起别的重要的事情就跟他联系。
两人辞别程惠，匆匆往星星百货赶去。
路上，阿发边开车边问坐在副驾的任川：
“探长，您看，会不会是王长里求爱不成，又发现林在水还有别的男朋友。
于是，他心头醋意翻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林在水杀了！”
任川瞟了阿发一眼，懒懒地说道：
“发现林在水有别的男朋友，那他不应该把那个男人杀了吗？
为什么要杀林在水呢？”
“很简单啊！杀男人，对方肯定会反抗，搞不好还会被反杀，不安全啊！
索性就把女的杀了，这样等于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任川扭过身子朝向阿发，上下打量着他，惊叹道：
“我看你小子很行啊！相当邪性啊！你可千万别谈恋爱！当真是个祸害呀！”
阿发听到前一句还以为是夸自己，骄傲地抬起了下巴。
听到后半句，阿发的脸色沉了下来，渐渐委屈地像个干瘪的茄子，小声嘟哝道：
“我不过是分析案情，我又不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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