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地透过雕花窗帘，在丁程鑫的房间里投下细碎的光影。沈穗岁刚握住门把，手腕突然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扣住，整个人不受控地向后踉跄了半步。后背撞上微凉的墙面时，她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呼吸声，抬头便撞进丁程鑫泛红的眼眶里。
"岁岁。"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某种近乎偏执的渴望。修长的手指撑在她耳畔的墙壁上，将她困在狭小的方寸之间，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裹着灼热的体温扑面而来。
沈穗岁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慌乱地别开脸："老...老板，你怎么了？"喉间发紧，连称呼都带着颤抖。她能清晰感受到丁程鑫灼灼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像是要将她每一根睫毛的颤动都刻进心底。
"别叫我老板。"丁程鑫忽然垂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发顶，"叫我阿程。"沙哑的声线里藏着恳求，带着令人心软的脆弱。沈穗岁却愈发不安，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低头盯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沉默如深潭。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只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丁程鑫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又猛地收回，攥成颤抖的拳头。"岁岁..."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己经染上哭腔，"不要躲我了好不好？"
这一个星期，对丁程鑫来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自从发现沈穗岁偷偷关注张凌赫的行程，甚至在休息时间对着手机屏幕傻笑，他的世界就开始天旋地转。深夜收工回公寓，总能看见沈穗岁和陈昕凑在一起讨论张凌赫新剧的剧情，她眼里闪烁的星光，刺痛得他整夜无法入眠。
此刻近距离看着沈穗岁低垂的眉眼，丁程鑫只觉得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醋意和卑微的爱意。他多想质问她为什么看不到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遥不可及的陌生人，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破碎的恳求。
"岁岁..."他不死心地又唤了一声，缓缓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陈昕的喊声："岁岁走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沈穗岁像是被惊醒的小鹿，猛地抬头，眼底闪过如释重负的光。"来了！"她用力推开丁程鑫的手臂，转身时发梢扫过他滚烫的脸颊。丁程鑫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片虚无，眼睁睁看着她逃也似的拉开房门，脚步声迅速消失在楼梯间。
瘫坐在床边，丁程鑫盯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刚才沈穗岁仓皇逃离的模样，像一把利刃，狠狠剜着他的心。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经纪人发来的行程提醒。他机械地起身整理领带，镜中人眼底一片猩红，嘴角却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楼下，陈昕正倚着门框等沈穗岁。看见她红着脸跑下来，挑眉打趣："怎么，丁哥找你聊工作这么久？"沈穗岁摇摇头，快步往保姆车走去："没什么，快走吧。"
坐在车上，沈穗岁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耳畔还回荡着丁程鑫带着哭腔的声音。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丁程鑫的心意，从日常工作中那些隐晦的关心，到深夜收工后特意准备的热饮，甚至偶尔在片场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都让她无处可逃。
只是在她心里，张凌赫就像是遥不可及的白月光。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他，那双温柔的桃花眼仿佛带着魔力，让她从此沦陷。她收集他的海报，追他的每一部剧，甚至偷偷报名了他参加的线下活动。
片场休息室里，丁程鑫坐在化妆镜前任由造型师摆弄头发，眼神却一首追随着不远处的沈穗岁。她正蹲在地上帮陈昕整理道具，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露出纤细的后颈。助理捧着剧本过来时，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听说张凌赫最近在附近拍戏？"
助理愣了一下："是啊，就在隔壁片场。不过他行程很满，很难约采访的。"丁程鑫没再说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她每天那么关注手机，是在查张凌赫的行程；那些欲言又止的犹豫，是在纠结要不要去偶遇。
拍摄间隙，沈穗岁正蹲在角落给手机充电，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见丁程鑫逆光站着，阴影笼罩下来，看不清表情。"晚上收工后，陪我去个地方。"他的语气不容拒绝，转身就走，留下沈穗岁怔在原地。
夜幕降临，保姆车停在一家私人影院门口。丁程鑫下车时，沈穗岁还在犹豫要不要跟上去。"下来。"他站在车门前，伸手朝她示意。沈穗岁咬咬牙，将手放进他掌心，触到一片滚烫。
放映厅里空无一人，屏幕上缓缓亮起张凌赫主演的电影。沈穗岁这才明白过来，攥紧了座椅扶手。丁程鑫却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浸湿了她的皮肤："我知道你喜欢他。"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沈穗岁心上，"但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沈穗岁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黑暗中，丁程鑫的声音带着蛊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可以比他更爱你，更懂你..."话音未落，放映厅的灯光突然亮起，陈昕举着手机站在门口，一脸震惊："你们...在干什么？"
沈穗岁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慌乱起身："不是你想的那样！"丁程鑫却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整理着袖口："陈昕，你先回去吧。我和岁岁还有话要说。"陈昕看看两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门重新关上，黑暗再度笼罩。丁程鑫突然将沈穗岁抵在墙上，滚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沈穗岁挣扎着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别躲了..."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喘息，"我真的要疯了..."
就在这时，沈穗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丁程鑫松开她，看着她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是张凌赫工作室发来的私信，邀请她参加粉丝见面会。沈穗岁的眼睛瞬间亮了，抬头时却撞见丁程鑫猩红的眼眶。
"所以这就是你的选择？"他的声音冷得可怕，"一个永远不可能属于你的人？"沈穗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丁程鑫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好，很好。"
转身离开时，丁程鑫没有回头。沈穗岁望着他的背影，心口泛起钝痛。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无法复原。而她与丁程鑫之间，隔着的不仅是张凌赫，还有那些未说出口的遗憾，和错位的心动。
深夜的公寓里，丁程鑫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城市璀璨的灯火。手机屏幕亮起，是沈穗岁发来的消息："对不起。"他盯着这三个字许久，最终将手机扔进抽屉深处。窗外夜色如墨，就像他此刻望不到尽头的思念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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