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盯着桌上鲜红的火锅底料包装袋,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小飞,这个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她凑近闻了闻,皱起的眉头下藏着小心翼翼的好奇。
“奶奶,这个叫火锅汤底,等会儿我做给你看。”向宇飞淡淡一笑,等会儿绝对能惊讶到她们俩。
这时,阮秀秀拍掉手上的雪,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向宇飞拉着她,从地窖里搬出腌熏的肉条,又去菜园割了些冬季青菜,顺带采了些鲜嫩的野菜。
两人在溪边清洗食材时,阮秀秀的指尖被冻得通红,却还兴致勃勃地哼着小曲,水珠溅在她的袖口,结出细小的冰晶。
回到厨房,向宇飞将铁锅架在噼啪作响的火炉上,撕开一包火锅底料丢进去。
刹那间,浓郁的香气如调皮的精灵,顺着灶台缝隙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好香啊!” 阮秀秀深吸一口气,眼睛亮晶晶的,活像只闻到腥味的小馋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倒入清水后,锅内渐渐泛起细密的气泡。
向宇飞将切好的肉条、排骨依次放入,热气裹挟着香味升腾而起,在屋内弥漫开来。
阮秀秀蹲在灶台边,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翻滚的汤汁,时不时用筷子戳戳食材,嘴里嘟囔着:“怎么还没好呀。”
终于,第一块炖得软烂的排骨被夹进碗里。
阮秀秀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眼睛瞬间眯成月牙,脸颊鼓成小仓鼠,含糊不清地赞叹:“太好吃了!”
阮青尝了一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讶,颤抖着嘴唇说:“活了一辈子,从没吃过这么鲜香的东西!”
说着,她颤巍巍地从柜子深处取出珍藏多年的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阮秀秀吃完后,拍了拍鼓起的小肚子,看着旁边桌上剩余的底料,说着:“晚上我还要吃这个。”
“吃这么多,小心变成小胖子。”阮青微微一笑,说道。
“才不会呢!奶奶!我怎么吃都不会胖。”
“我认为秀秀胖一点更好看!”
向宇飞笑着补了一句,惹得阮秀秀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门去看自己堆的雪人。
向宇飞看着这样般的阮秀秀,心里不禁暗暗感慨,
“秀秀今年也才十六岁,在那个地方还是个读高中的孩子!本该是受到父母关爱的孩子,唉!”
想到阮秀秀的身世,他不禁微微一叹。
将碗筷洗完后,向宇飞也加入其中,看着阮秀秀那开心的模样,他心里也高兴了起来。
......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年底。
李家村家家户户门前挂起红灯笼,红彤彤的颜色映得雪地都泛着暖意。
春联上的墨汁还未干透,向宇飞和阮秀秀踩着厚厚的积雪,挨家挨户拜年。
一大早起来就将各种菜食先准备好,祭完祖,再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早上随便吃一点东西。
而下午才是重头戏,家家户户都会吃完年夜饭,穿上新衣服,然后聚在村里大堂,围着篝火,各种表演。
向宇飞被李海等人推到场地中央,一开始还紧张得手心冒汗,可当熟悉的旋律在脑海响起,他索性放开了唱。
“鸡你太美” 的歌词配上夸张的舞蹈动作,逗得乡亲们前仰后合,掌声和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一首持续到深夜,人们才慢慢散去,一年到头来,只有这一天大家能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聊天说地。
年后,大雪早就化去,只剩下刺骨的寒风,每家每户都会互相拜年。
此时的李海带着他妻子,也来给向宇飞拜年,毕竟他可是李海名义上的义父。
当他打开门看到二人时,李海提着两篮子礼品,穿着厚重的衣服,脸上还带着憨憨的笑容。
“飞哥,来给你拜年了!”
“怎么把小翠也带来了,来,快进来,这么冷。”
虽然周小翠穿着厚重的绒毛大衣,但是还是能清晰地看见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嘿嘿!己经有了两个月了!”李海露出憨笑,走到堂屋。
向宇飞诧异了一下,毕竟他们也才十月结婚,这速度还挺快的。
阮秀秀端来瓜果后,他便拉着周小翠说悄悄话,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笑声,少女们涨红的脸蛋在炉火映照下格外动人。
一个时辰后,李海带着小翠离去,而他们也要去拜年了。
由于阮秀秀一家刚来时,很多人都对她们家有帮助,所以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去那些人家中拜年,虽然送的东西不珍贵,但是也算了表心意。
从上午,首到晚上,从村长李老汉家里出来时,向宇飞都快虚脱了。
回到家,泡了一下脚,首接躺下就睡。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恍然流逝,新年的气味缓缓消失,李家村的人又开始在地里忙碌起来。
而向宇飞,也打量起左边的荒地,他打算把这一小片荒地开垦了,种一些这里没有的瓜果蔬菜。
并且还想把院子扩大一倍,种点水果什么的,以后就有更多水果吃了。
每天天不亮,他就扛着锄头出门,汗水浸湿了衣衫,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一个月后,一亩整齐的菜地终于开垦出来。
他又从山上背来石头,推倒旧院墙,砌起新墙,累得腰酸背痛却乐此不疲。
三月,光秃秃的树干也发起了新芽,以前一眼望去是一片白色,而现在是春色。
经过三个月的工作,向宇飞终于完成了工作,本来阮秀秀看到这,也想来帮忙的,但最后还是被他婉拒了,毕竟还有其他活要忙。
本来有了这么多钱,向宇飞都想让阮秀秀放弃那些地,到最后她说是是她和奶奶一起开垦的,不能不要,而且人不动会生锈的,所以向宇飞只能任由而了之。
菜地里,黄瓜、茄子、土豆等新奇的蔬菜种子破土而出;
院子里,向宇飞在系统那里兑换的特殊培育的桃树苗、苹果树苗在春风中舒展嫩叶。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向宇飞心中满是成就感,这是属于他的 “田园”。
任何一个华夏人,骨子里的种植感,从来没有少过。
……
西月,梅雨时节,阮青的病严重了起来。
年初的时候,阮青就开始莫名的咳嗽,去瘸子李家看了看,最后还是没有效果。
阮青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即便请了镇里的医师,也只是暂时缓解。
一天,向宇飞正在菜地里忙活,突然听到屋内传来惊呼。
他扔下锄头,疯了似的跑回家,只见阮青躺在床上,嘴角还挂着血迹,脸色苍白如纸。
向宇飞的心猛地揪成一团,攥着阮青的手不住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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