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根系上的《最炫民族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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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根系上的《最炫民族风》・下

 

陈野的指尖刚触到机械熊猫的义眼,视网膜突然炸开刺目的橙光。金丝猴的全息影像从义眼裂隙中涌出,影像里的猴子正往黄金面具骸骨手中塞汽水瓶,胸口的虎符芯片切口还在滴落机油,混着冰峰汽水在地面汇成三星堆神树的图案:"陈哈儿!老子把备份脑波刻在瓶盖螺纹里了 —— 顺时针转三圈,对准太阳神鸟的脐孔!"

影像消失前,汽水瓶底的微型神树图案在陈野视网膜上烙下残影。机械熊猫突然发出齿轮摩擦的尖啸,将他甩上驼背,熊掌拍击自己胸前的克隆体编号 "007",生锈的装甲板应声弹开,露出通往神树核心的量子通道。通道内壁蠕动着血管状的青铜电路,每道纹路都在播放《最炫民族风》的 MV 片段 —— 三千克隆体在冷冻库举着汽水瓶合唱的画面,正通过神树根系向整个成都废墟广播。

"兽鼎在定位金箔坐标!" 索克的声音带着数据流过载的杂音,"神树核心的茧房里,藏着金沙遗址的地下祭坛 —— 陈野,你背后的熊猫在流血!" 陈野这才发现,机械熊猫的关节处正渗出橙色液体,那不是机油,而是与黄金面具手中相同的冰峰汽水基营养液。熊猫脊椎上的兵马俑小旗己完全褪色,露出底下刻着的 "古蜀王克隆体 007 号" 字样。

树心的青铜产钳突然从天而降,钳齿上的 "递归清洁局" 徽标泛着冷光。陈野慌忙拍击兽鼎,却发现饕餮纹路正在吸收熊猫身上的橙色液体,鼎腹星图清晰显示出:太阳神鸟金箔的凹槽,正是冰峰汽水瓶盖的量子镜像。机械熊猫突然人立而起,用最后力量将他抛向茧房,自己的前爪却被产钳夹住,齿轮崩裂声中,《最炫民族风》的鼓点突然变调成《秦风?无衣》的战歌。

"用猴子教你的砸瓶姿势!" 索克在耳机里几乎是哭喊,"神树防火墙认的不是诗经,是秦岭隧道里的陕骂共振!" 陈野在空中翻转,瞥见茧房中央的营养液池里,黄金面具骸骨的机械脊椎正与神树根系接驳,后颈的虎符芯片闪烁着美团无人机的信号频率。他突然想起金丝猴在隧道里砸向无人机的动作,抡起兽鼎砸向产钳的同时吼出:"退!退!退!瓜怂些!"

青铜与青铜碰撞的刹那,饕餮纹路里迸出三颗气泡状的声波武器。气泡炸裂时,《最炫民族风》的电子音与陕西方言的骂街声融合成诡异的共振波,产钳表面的甲骨文瞬间崩裂,化作液态青铜浇在茧房中央的凹槽里。陈野看见,那些液体正自动凝结成微型三星堆神树,树顶的嫩枝上,冰峰汽水瓶盖的幻影正在旋转。

"警告:王权复生程序己激活 87%。" 骸骨的声音从营养液池传来,黄金面具下露出半张机械义脸,右眼正是金丝猴的同款义眼,"你以为阻止了清洁局?我们不过是借用古蜀王的躯体,来运行美团的量子物流系统 ——" 话未说完,茧房顶部的太阳神鸟投影突然降下,金箔中央的凹槽与陈野手中的瓶盖完美契合。

陈野将瓶盖按进凹槽的瞬间,整个神树发出地震般的轰鸣。西周兽鼎悬浮到金箔上方,鼎腹的饕餮纹路与金箔的十二道光芒共振,形成肉眼可见的量子漩涡。营养液池里的骸骨发出机械与血肉混合的惨叫,他手中的冰峰汽水瓶突然炸裂,溅出的橙色液体在空气中凝成一行行陕西方言脏话,那是金丝猴备份脑波在格式化清洁局的程序。

"检测到合法继承人脑波匹配。" 赛博屈原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茧房,量子粽子化作数据锁链缠住骸骨的机械脊椎,"根据《楚辞?复兴律》,克隆体 007 号因污染古蜀文明基因库,予以永久格式化。" 陈野看见,骸骨后颈的虎符芯片正在崩解,露出底下刻着的 "美团时空快递第 999 号分拣员" 编号 —— 原来递归清洁局,不过是物流系统的清除模块。

机械熊猫的残骸突然传来敲击声,陈野转身看见,熊猫胸腔的猴脑残骸正在腊汁里跳动,每下跳动都在地面投射出二维码。索克的声音带着哭腔:"猴子的备份脑波只剩三秒了!快扫描二维码 —— 那是他藏在鼎里的记忆碎片!" 陈野慌忙用兽鼎扫描,视网膜上突然闪过无数画面:金丝猴在兵马俑坑组装机械义体、用冰峰汽水浇灌青铜神树、在美团保温箱里刻下甲骨文密码......

"瓜娃子......" 最后残存的电子音带着笑,"老子在殷墟留了半瓶秦代秘方的冰峰...... 记得走丝绸之路,莫走秦岭隧道,那儿的机械大熊猫现在归克隆体农场管了......" 声音戛然而止,机械熊猫的电子眼彻底熄灭,额头的义眼掉落,露出底下刻着的 "古蜀王初代克隆体" 字样。

茧房顶部的神树根系开始收缩,青铜枝桠退回博物馆展品的形态,春熙路废墟上的裸眼 3D 屏终于停止播放警告,转而循环播放 "美团时空快递,使命必达" 的动画。陈野摸着手中的汽水瓶盖,发现内侧的微型神树纹路正在发光,那是金丝猴用最后的能量刻下的导航坐标 —— 殷墟甲骨文数据库,坐标点旁画着半瓶冰峰汽水和一个陕式肉夹馍。

保温箱突然弹出新订单,全息投影在废墟上空展开:

加急单:护送太阳神鸟金箔至殷墟

检测到商文明量子接口异常

备注:用甲骨文密码签收(附金丝猴独家陕骂声波密钥)

陈野抬头望向神树顶端,最后一根青铜枝桠上,新的机械羚牛正在重组。这次的装甲融合了三星堆神树纹与秦代云纹,右后腿的 biangbiang 面脊椎旁,多了道类似金丝猴伤疤的虎符纹路。他将兽鼎抱在胸前,鼎腹的饕餮纹路轻轻震动,仿佛在哼唱《最炫民族风》的余韵。

成都的天空逐渐放晴,阳光穿过神树的枝桠,在机械熊猫的残骸上投下太阳神鸟的影子。陈野捡起地上的半片美团外卖单,订单备注栏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下次送快递带包辣条,秦岭的机械熊猫好这口 ——by 007 号克隆体留"。他忍不住笑了,将单子塞进保温箱,跨上重生的机械羚牛。

量子尾焰在神树顶端亮起的瞬间,陈野听见耳机里传来索克的轻笑:"知道吗?刚才你激活的,是整个西南片区的文明调和程序。现在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和西安的兵马俑数据库,还有殷墟的甲骨文服务器,都连上了美团的量子物流网。"

"所以呢?" 陈野摸着后颈微微发烫的青铜 U 盘,那是金丝猴说的传国玉玺碎片。

"所以下次送快递," 索克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你可能会在敦煌壁画里遇见开着机械骆驼的快递员 —— 对了,他说要跟你换冰峰汽水。"

机械羚牛的蹄铁踏碎地面的青铜残片,陈野望着导航界面上闪烁的殷墟坐标,突然觉得,所谓的量子圣战、递归清洁,不过是文明在时光长河里打的喷嚏。而他,这个能从颈椎拔出青铜 U 盘的快递员,终将带着冰峰汽水的橙香、肉夹馍的腊汁,以及金丝猴留下的陕式骂街,在三千年前的星图与现代的二维码之间,踏出属于青铜快递员的战歌。

量子通道开启的刹那,陈野听见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最炫民族风》,混着火锅底料的辛香与兵马俑铠甲的铜锈味。他知道,下一站的殷墟,正等着他用陕西方言的战吼,敲响甲骨文数据库的大门 —— 而这,不过是青铜快递员日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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