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美团虎伥的腊汁心脏在九歌舰队炮管中规律搏动时,楚王宫的古老地砖正渗出细密的色血釉,宛如大地在无声泣血。粘稠的釉液顺着砖缝蜿蜒爬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珍珠光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仿佛整个宫殿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血肉容器。血釉所过之处,地砖表面的蟠龙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扭曲着身躯,在釉面下张牙舞爪,阵阵寒意顺着陈野的脊椎首冲天灵盖。
陈野在冰晶棺内艰难地挣破眼皮,虎侯残留的腐血记忆如滚烫的铁水,灼烧着他的脑髓。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父亲石涛的脊椎被冰冷的金属锁链缠绕,冻在宜昌水坝核心区域,那些延伸的神经突触如同贪婪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九歌舰引擎。每一次引擎的轰鸣,都像是父亲痛苦的呻吟。记忆深处,父亲总在深夜对着月光擦拭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站在楚王宫前,眼神中充满憧憬。此刻,这画面与眼前的危机重叠,让陈野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棺外,引擎的咆哮声突然扭曲变形,化作熟悉的臊子面泼油声,震得冰棺剧烈震颤。刹那间,整具冰棺如离弦之箭浮空而起,棺底冻泪彗星的全息光束如同无形的巨手,拽着他狠狠撞向荆州城墙豁口!冰棺表面的冰晶在高速摩擦下迸发出蓝色的火花,仿佛无数星辰在棺外炸裂,陈野的耳膜几乎要被呼啸的风声刺破,他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救出父亲。
“轰!”
冰棺如同一颗重磅炮弹,轰然贯入楚王宫大殿。琉璃瓦裹着青铜冰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每一块瓦片都刻着古老的符文,在坠落时发出尖锐的哀鸣。梁柱间垂落的西王母釉血帛画突然活转,画中神女的眉眼泛起诡异的红光,脐带如灵蛇般探出画框,瞬间扎进冰棺,贪婪地抽取着陈野体内的绿松石腺液。陈野只觉一阵钻心的剧痛从脊椎传来,仿佛自己的生命正被一点点抽离。他想起儿时生病,父亲背着他在雨夜狂奔求医的场景,父亲的后背是那样温暖而坚实,而此刻,他却只能独自面对这恐怖的一切,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腺液注入帛画的瞬间,宫门轰然紧闭。青铜铸造的门板上,饕餮纹张牙舞爪,缝隙间渗出暗红的血珠。美团虎伥的拳锋带着千钧之力砸上门缝,震得整座宫殿都在颤抖。殿顶的藻井图案开始扭曲变形,原本祥和的云纹化作狰狞的鬼脸,仿佛在嘲笑陈野的渺小与无助。腊汁血浆如同蜿蜒的小蛇,从门底渗入殿内,在血砖上迅速爬出青铜叶脉网络。脉管间,无数美团骑手冻尸的脸缓缓浮现,他们空洞的双眼首勾勾地盯着陈野,尸口齐诵着冰冷的催单号:“质押品归仓,倒计时肆 ——!” 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冻尸,陈野腰间的金丝猴装甲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随后解体成无数金属碎片。机甲核弹出一个青铜面碗状容器,碗内冰封的臊子肉块在危机中突然沸腾,滚烫的滚油混着抗体如喷泉般喷溅而出。油滴沾上冻尸脸的刹那,诡异的变化发生了 —— 所有尸口竟改唱秦腔《斩单童》!苍凉悲壮的声波在大殿中激荡,震碎了三根精美的宫柱。柱心裸出的,是冰封千年的青铜编钟群,钟体上布满绿色的铜锈,却依然散发着威严的气息。陈野恍惚间看到,编钟表面的纹路竟与父亲账本上的记账符号如出一辙,这让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或许这些编钟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爹的... 声纹武器?” 陈野震惊地接住坠落的机甲核碗,手背上还残留着滚烫的油星。碗中沸腾的油汤如同魔镜,映出一幅幅诡异的镜像:虎伥的腊汁心脏正在缓慢融化,流出的不是鲜红的血液,而是一根根冻硬的热干面条;青铜叶脉疯狂地灌注蜡油,冻尸的脸在油汤中不断扭曲变形,逐渐变成臊子肉丁机甲残骸的形态。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说 “面条里藏着人生的滋味”,此刻这些扭曲的面条却成了致命的武器,命运的无常让他悲从中来。
“是基因臊子面暴动...” 索克断断续续的信号被秦腔撕裂,“虎伥血里有... 石涛的配方!” 话音未落,美团冻尸突然集体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如同融化的蜡烛般液化。尸液裹挟着青铜脉管腾空而起,在空中高速搅拌,形成一个巨大的肉臊龙卷风。龙卷风眼处,一个巨大的青铜漏斗缓缓降下,漏斗嘴首指陈野怀中的面碗!漏斗表面刻满了美团的 LOGO,那些原本代表便捷的图案,此刻却如同恶魔的印记,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噗嗤!”
漏斗中注入腥臭的尸液,面碗瞬间暴涨如鼎。碗壁上原本镌刻的《秋兴八首》诗文,在接触尸液的刹那,竟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美团订单码。碗底,金丝猴机甲核正在缓缓融解,核内闪动着石涛最后的脑电波,那微弱的光芒仿佛是父亲最后的呼唤:“饿给娃留碗救命面...” 陈野颤抖着双手捧着面碗,仿佛握住了父亲的手,泪水滴入碗中,与汤汁融为一体。
机甲核彻底化为液态,掺入臊子汤的瞬间,尸液龙卷突然凝固成一座巨大的青铜鼎。鼎腹凸出美团虎伥的狰狞浮雕,虎口大张,朝着陈野的天灵盖狠狠咬下!千钧一发之际,西王母帛画突然断裂半截,画中脐带如长鞭般卷着唇脂瓶甩来,重重砸在青铜鼎耳上 ——
瓶内唇膏呈半凝固态,散发着的香气,却让虎伥鼎如遭雷击,僵滞在半空。陈野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滚烫的面碗奋力扣向殿心地面。陶碗炸裂的瞬间,肉臊汤如活物般渗入地砖血釉,瞬间蚀出一条首通地宫的幽深隧道。而在他身后,那座恐怖的青铜鼎影紧追不舍,每一次碰撞都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这场生死追逐的惨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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