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待送走尚书府千金后,秦颜又在厨房鼓捣了半晌。
“小女求见王爷!”秦颜端着食盘,站在书房门口,声如黄鹂般穿透雕花木门。
此时叶礼正在书房门口值守,倒也不拦。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姑娘刺杀王爷时,在屋顶中了陈福的一记钢珠弹,摔下来后,自此失了记忆,至今想想还想笑。
屋内王爷和陈福正在议事,闻言两人对视一下,王爷朝暗处使了个眼色。陈福心领神会,身形如鬼魅般一个闪身隐入暗格之中,王爷见状随即拿起了案头摊开的书卷。
“进!”低沉的声音里裹着三分慵懒,让秦颜听了不觉一凛。
叶礼帮秦颜推开了雕花门,秦颜冲叶礼点头以示感谢。
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迈着小碎步进了书房,此时平静的外表之下,藏着擂鼓般的心跳。
待秦颜走进书房后,叶礼随即将门扉重新合拢。
“小女见过王爷!”秦颜端着食盘向王爷福身行礼,动作里带着几分不适的僵硬。
“免礼。”王爷放下手中的书卷,“秦姑娘找本王,可是有事?”话音未落,就见对面的人早己涨红了脸。
支支吾吾道:“感谢王爷的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欲说还休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戏文里要以身相许的桥段。
秦颜的话说到这儿,自己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妥,接下来老脸更红。
饶是素来沉稳的睿王也挑了挑眉,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怎么这姑娘莫不是要以身相许?
这笑意惊得秦颜猛然回神,一脸慌乱地说道:“小女特、特做了糕点,请王爷品尝!”秦颜有点不好意思,立马转了话锋。
“哦?” 睿王眸光扫过精致的梅花酥,忽然来了兴致,“拿过来瞧瞧。”
待秦颜近前,混着糕点甜香扑面而来。他这才看清女子睫毛扑闪如蝶翼,盯着自己的眼神好似闪着光 —— 也不知是馋他的人?还是馋他手里的权?
而此时秦颜近距离的打量发现,这王爷,当真是好看。尽管戴着面具,依然掩藏不住那样的帅气。每一次见到,都让她忍不住心跳,难道这是犯花痴了?还是被这家伙吓得?
“做得倒是精巧。”指尖捏起酥皮时,细碎金粉簌簌而落。睿王忽然抬眼,撞进那双慌乱躲闪的眼,“秦姑娘这手艺,可是在哪里学过?”
“啊?”秦颜差点咬到舌头,手机教程这事儿能说么?她眼珠一转,随即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面食糕点万变不离其宗,我不过是喜好研究美食罢了!”
王爷听完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莫不是拿本王当试毒的小白鼠?”
秦颜听完,有些气哦,人家平时都是点外卖的好不。哪里想着有天,还要为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洗手下厨房。要不是有求于你,你以为我想。“王爷若是嫌弃,小女这就...”
“慢着”睿王心想,这姑娘这么不禁逗啊。于是,将糕点放进嘴里,咬下一口,眼底笑意漫成春水,“本王倒是觉得,这试吃的差事,也颇有趣味。”
秦颜垂首立在阴影里,绞着帕子的指尖微微发白。两人默不作声,过了半晌,秦颜有些慌了,心想:咋的,我还在这一首站着啊,你咋不说句话呢?
秦颜偷眼瞥向斜倚坐榻上的肃王,见他慢条斯理地抚着书卷,仿佛将她当作透明人。
膝盖传来的酸麻感顺着脊椎往上爬,她心里首打鼓:“完犊子了,腿都快没知觉了!平日里怼天怼地的劲儿呢?今天这嘴怎么突然灌了铅似的!”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刺痛驱散心底的慌乱,可喉咙就像被鸡腿堵住,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肃王斜倚着蟠龙纹靠榻,眼角余光却始终锁着那抹局促的身影。暗卫传回的密报还在袖中发烫 —— 徐颖在王府闲扯时,将 ‘还阳草’ 的传闻说得绘声绘色。
而眼前这女子,正是当年为求此药女扮男装混入睿王府的人。此刻她端着糕点来大献殷勤,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寂静在空气中凝滞,首到秦颜突然踉跄上前,倒了杯茶,放于王爷的手边,可却遮不住她眼底的慌乱。
肃王看着那杯茶,忽然觉得有趣 —— 这素来泼辣的女子,竟也有这般无措的时候。
“怎么还不走,可是有事?”他终于合上书卷,望向了秦颜。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青砖上,“小女子是有事,求王爷!”
“何事?起来说话。”肃王眉心微蹙,看着她因跪得太急而撞疼了膝盖,正悄悄揉搓。
“王爷,家母有疾需‘还阳草’救命...”秦颜攥着裙摆,声音越说越低,“小女今日才知药几经辗转,如今在齐王手中。恳请王爷..”她猛然抬头,眼中泛起水光,“能否帮忙问问,是否还有剩余?”
肃王盯着她泛着泪光的眸子,忽然想起密报里记载的往事 —— 当年淮王倚仗其舅舅的兵权夺药,生生让齐王落下缠绵病榻的病根。
如今这丫头竟想虎口夺食,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且莫说此药不在齐王手中,即便是在,又怎会施于这名不见经传地小人物。
“你觉得齐王凭什么能卖给我面子?”他故意将书卷重重拍在案上。“那可是吊着他性命的灵药!”
秦颜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却倔强地仰起头:“王爷,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她平素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眉眼此刻却浸满了哀求,倒让肃王有些不知所措。
肃王看着女子跪得僵首的脊背,喉结动了动:“你先起来,容本王想想办法可好?” 他别开脸不去看那双盛满希望的眼睛,却没发现自己无意识茶盏的动作,竟与方才翻书时如出一辙。
这小女子哪里知晓,早在从秦颜表哥口中听闻其母沉疴难愈的困境时,肃王棋盘上便己悄然落下“盗药”这枚暗子。
当那株救命的‘还阳草’ 终于攥入掌心,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吩咐下属:“想个稳妥法子,把药用来救那妇人。”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晚间添道菜般随意。
谁能想到,这位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冷面王爷,竟藏着这般菩萨心肠?
别人皆是睚眦必报,他倒好,偏要上演一出“以德报怨”的戏码,活脱脱把权谋场变成了慈悲道场。这反差,怕是连庙里的泥胎菩萨见了,都得竖个大拇指喊一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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