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半个多小时抢救，总算帮老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她松了口气。
神外下来会诊的医生愤愤不平。
“这阿姨刚出院三个月，主任他八个小时手术给她开颅取出瘤子。怎么会再次晕厥呢？”
梁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外医生叹息道，“说是在厨房晕倒的，不会是她家人让她自己做饭了吧？”
“天哪，要真是这样，主任当初费力为她手术，真不值！”
梁欢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我去安抚家属，你联系你们主任，看后面怎么办？”
“好。她这情况，怕是要二次开颅！”
梁欢站在门口，患者家属立马围了上去。
“医生，我妈她怎么样？”
这是儿子？
梁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摘掉口罩，开了口，“等下神外主任会来，具体情况还不好说。”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
“不确定。”
“那什么时候我妈会醒？”
“不知道，里面有医生守着。估计得二次开颅，你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家属急了眼，指着梁欢破口大骂。
“你他妈算什么医生，不确定，不知道，得观察。”
“你除了这几句屁话，还会什么？”
“对，会让人交钱做手术。你们什么水平？花那么多钱做手术，头上挨了一刀，刚出院时说得好好的，往后正常生活。现在呢，才多久，又要开刀？”
梁欢解释，“我说了，得等神外会诊。让你们有心理准备！”
“还有，你母亲刚开颅不到三个月，为什么会在厨房跌倒？”
她话说到一半，患者的儿子就像疯子似得，急的跳脚。
污浊的眼睛怒瞪着她，骇人恐怖，扬起的巴掌首奔梁欢。
“先生，有话好说。”
赵清明高大的身影挡在梁欢面前，掰着男人的胳膊，用力后拧。
男人疼的五官变形，赵清明淡定如斯。
“你他妈谁呀，多管闲事。”
赵清明手上用力，“我以为林城政清人和，市井皆春。没想到还有你这种漏网之鱼！”
“小子，学人英雄救美？”
赵清明冷笑，“你说是就是吧。
不过，她确实美。
也确实好久了，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害她！”
“一根头发丝都不成。”
男人还在叫嚣，“毛头小子，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松开我的手，看我怎么弄死你！”
赵清明讥笑，卸了力。
他活动手腕，“说来听听？让我长长见识。”
男人捂着扭伤的胳膊，看清赵清明的长相。
“年轻人，学人英雄救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出了医院，看我玩死你！”
赵清明慢条斯理卷着衬衣袖口，“这又到出了医院才玩死我？
你该庆幸，近来我心情好。
否则，躺在里面急救的，就是你！”
说完，他对男人一旁的女人说，“跟医生沟通的事，你来。可以吗？”
女人吞吞吐吐。
赵清明耐心耗尽，对刚过来的护士说，“给里面的人办出院！这样闹事的家属，伺候不起！”
“别~”女人开口，“我来沟通，保准不闹事。”
这里神外主任是权威，是别处，兜兜转转，还得转到这儿来。
女人识趣，虽然表情同样恶毒，还是对着梁欢道了歉。
“医生，快请神外主任来帮我爸看看吧。”
急诊主任匆匆过来，把毫无缚鸡之力的梁欢替了下来。
又让还在愤怒的赵清明，在事情闹大前，悄然离开。
门口有保安守着，这场风波暂时结束。
梁欢从未见过那样的赵清明，狠厉绝情。
他脸上甚至浮着浅浅的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他说的话，更是不符合他一贯儒雅的性情。
镜子里，梁欢盯着他看。
赵清明在帮她洗手，用她教过专业的洗手方法。
洗了两次。
“吓坏了吧？”他柔声问。
梁欢摇摇头，“还，还好。”
“你干嘛那样，被有心之人拍下来，传网上，你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赵清明不以为然，“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
他说的云淡风轻，事业前途，都不如她安然无虞重要。
梁欢在急诊这几年，这样的事情遇到多次，她有自己应对的办法。
可今日被这般保护着，被从天而降的他护在身后，内心还是有从未过的雀跃。
梁欢顿了顿，“清明哥哥，有你真好。”
赵清明把她双手擦干，笑着把人拥在怀里。
“清明哥哥这么好，三天没见，想他了吗？”
梁欢闷在他怀里，心头泛酸。
“那晚，找我要联系方式的女孩儿我都拒绝了，还跟她们说，你就是我女朋友。”
“可我实在没想到，最后来那阿姨是专业媒婆。缠磨人的手段，跟传销似的。”
梁欢静静听着他的解释。
在他怀里仰起头，“你干嘛不早说？”
赵清明苦笑，“你给我机会了吗？”
“还有，梁欢，你跳舞的时候，能不能分点注意力在我身上？”
梁欢顿了顿，好像是没他机会解释。
那晚他说什么，她都不听。
跟狗似的，还咬了他好几口。
想到这些，梁欢扒开他的领口看了看。
锁骨处好几个牙印，刚结痂，一看就是没上药。
“你傻呀，干嘛不抹药？”
赵清明在镜子里照了照，“抹药干嘛？你赏赐的，我得照单全收。”
梁欢没脾气，原本觉得自己吃醋理所当然。
这么听起来，像是胡搅蛮缠。
她哎呀哎呀，懊悔万分。
赵清明哄着她，“你吃醋，我好开心呀。”
梁欢：“三天了，你怎么才来找我？”
“宝宝，我出差三天才回来。那晚离开前，跟你说过。”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都没看？”
梁欢掏出手机给他看。
得，信息免打扰了。
赵清明败了。
“都怨我！”立正认错，跟小姑娘计较什么。
梁欢又倒在他怀里，“清明哥哥，我好喜欢你。”
“巧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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