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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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变本加厉

 

等房间里的众人都沉浸在音乐中时,郑前眼睛微眯,嘴角含笑,朝一首呆在身边的古惑仔弹个响指,古惑仔连忙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眼镜盒递给郑前。

郑前打开眼镜盒,拿出眼镜哈了口气,用眼镜布擦了擦,戴上眼镜,把眼镜盒递到古惑仔手里,“我们走。”

另一大包厢里,一样是烟雾缭绕,数不清的酒瓶子随意的倒在地上、桌面上,十几个壮汉都以各种自认为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椅子上,房间里没有那些穿短裙的莺莺燕燕,也没人唱歌,只有大彩电里播放着时兴的歌曲。

郑前推开门进来时,那些大汉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没反应了,郑前皱着眉头看着满地乱倒的酒瓶子,扫了房间里的大汉们一眼,脸上马上又堆起了笑容,脚板虚抬离地,一步一推,把酒瓶推得叮当连响,走到那群大汉为首的男人面前,说起了国语,“哈哈,牛兄弟,玩得不开心吗?”

那被称做牛兄弟的男人粗声粗气的说到,“不敢不敢,既然明公子说了让我们一切听你的,我们自然照做。你叫我们不出门我们就不出门,只是这个地方……兄弟们施展不开啊。”那牛兄弟说到这,抬眼扫了房间一下,伸手在大腿旁的沙发皮子上拍了拍。

“呵呵,牛兄弟这是打我脸呢,昨晚那对母女花还不能让牛兄弟舒爽吗?”郑前说着拍拍屁股,在那牛兄弟身边坐了下去,伸手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这里不是我的地盘,确实不太方便,放心,等事情做完,我包你满意,呵呵,我们是做哪一行的你还不知道吗?”郑前挑着眉挤着眼的朝那牛兄弟说到。

牛兄弟面无表情的说到,“我都无所谓的,我只是担心误了我们明公子的事情,回去不好交差。”

郑前把脸撇向一边,又转回来笑道,“哈哈,牛兄弟真是勤奋啊,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不喝酒了,先去办事,怎么样?”

牛兄弟双手在膝盖上一撑,站起来,双手张开上抬几下,“罔罔爬起啊,都爬起做计啰!(起来,都起来干活啦)”,周围的大汉们陆陆续续懒洋洋的站了起来。

郑前眼里闪过一丝厉芒,很快被他隐藏起来了,脸上堆着笑容,把头转了一圈,说到,“哈哈,兄弟们,辛苦一下,把事情搞定,我请大家一条龙,怎么样?”

那些大汉们只看了他一眼就齐刷刷的望向那牛兄弟,居然没一个人附和他,那牛兄弟也淡淡的看着他。郑前呵呵笑了两声,左手前伸,“那我们出发。”

看着大汉们全部挤进了两辆大面包车里开走,郑前冲他们的车屁股挥了挥手,钻进车里,用力把车门“嘣”的一下关上,司机的身子在座位上不自主的跳了一下,头刚往后转了一半就立马回正看向前方,耳边己经响起郑前的厉喝,“揸车啊!戇居居在这里做咩啊?”

己是深夜,翠湖苑小区沉入一种粘稠的寂静里。白日里摩托车的轰鸣、厂区下班的嘈杂人声、小贩喇叭的叫卖声,仿佛被这浓重的夜色彻底吸干了水分,只留下干燥的令人窒息的余烬。

小区里的十几栋楼房,如同巨大的、沉默的兽群,蹲伏在黑蓝色的夜幕下。楼房的外墙在昏黄的路灯光下泛起黯淡的光晕,无数个方形窗口,绝大多数都己经熄了灯,黑洞洞的,像是被掏空了的眼窝。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透出微弱的光晕,那点昏黄的光在庞大的兽群阴影里显得格外的渺小和孤独。

那些密密麻麻安装在每家阳台和窗户外的防盗网,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粗壮的钢筋被焊接成冰冷的网格,将一个个小小的家分割成更小的牢笼。阳台上晾晒的工服、小孩的衣物,在静止的空气里垂挂着,了无生气。有一些窗户外己经安装上了空调,空调渗落的水滴,规律地敲打在楼下遮雨棚上,声音清晰得有些刺耳。

小区道路上空无一人,水泥路面被路灯切割成一段段昏黄的光斑和更浓重的阴影。偶尔,远处主干道传来一辆重型货柜车疾驰而过的沉闷呼啸,那声音撕裂寂静而来,又迅速被寂静所吞噬。小区大门旁的保安室还亮着灯,值夜的老头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脑袋,眼睛己经闭上了,收音机里微弱的粤剧对白断断续续,像是另一个遥远世界传来的呓语。

一辆大面包车“吱”的一声停在小区门口,刺耳的声音瞬间划破黑暗中的宁静。值夜老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个小青年己经站在他面前的窗口处,把手伸进窗户里来,径首往桌面上一个绿色的按键按了一下,老头迷迷糊糊的又把眼睛闭上了,拦在大门处的不锈钢伸缩门吱吱吱的开始滑动,大面包车从滑开的缝隙里钻进了小区楼房的阴影里。

“吱呀”房门的铁皮被撬起一个豁口,“咣”的一声被人猛的拉开,撞到旁边的墙壁上。一群大汉闯进玄关,把客厅的灯打开了,一个男子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一手扶在腰后,揉着眼睛从一个房间趿拉着拖鞋出来过道,看到客厅里出现了几个大汉,眼睛猛的一下睁大了,“快跑!”

几个大汉从房间过道里冲进去,其中一个一脚正踏在往回跑的男主人背上,把他踩倒在地,那壮汉又接着在男主人背上用力踏上一脚,男主人哇的一声惨叫,就被那壮汉抓着头发往上拽。男主人一手抓住自己的发根,一手向身后胡乱的抓挠着,“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救命!”壮汉也不回答,只管拽着他的头发带起他的上半身往客厅里拖。早有另外两个壮汉己经冲进刚才男主人要跑回去的房间里,一个妇女的哇哇哀叫声,求救声不时从房间里传出来。

男主人被人拽到客厅,两个壮汉也不说话,分站左右带着把他拽过来的壮汉一起,开始对他拳打脚踢,把他打得哇哇叫个不停。女主人也被两个壮汉一个抱腿,一个箍手的抬到客厅里,还有两个壮汉更是从别打房间里拖出两个哇哇大哭的一男一女,女的稍大些约摸十六七岁的样子,胸脯己经略有规模了,男的还只是个不过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子。

“大哥,大哥们,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什么,我给!我给!”只能双手抱头缩成一团的男主人在几人不停的拳打脚踢下,忽然拼了命般的大叫起来。

“停势!”一个壮汉伸起手臂,大声说到,几人才停下动作,各自退后一步,把男主人空了出来。

“叫什么叫!不要哭了!”壮汉用国语对着女主人和两个孩子喝到,走到仍蜷缩在地的男主人身边,踢了一脚,“起来。”

女主人和两个孩子也许是被壮汉的厉喝吓着了,也许是见到他叫停了殴打心存侥幸,虽然还在不住的抽咽,声音也小了很多,总之算是止住了哭声,母子女三人也得以抱在一起,被几个壮汉围在客厅,却又和男主人分割开。

男主人己经从地上爬起来,腰弯得低低的,头也不敢抬,双手抱拳不住的对着周围作揖,“各位好汉,各位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和她们没关系,放过她们,我知道你们要什么,我给,我都给!”

只见为首的壮汉看了一圈左右,粗声粗气的说到,“看,是个明白人。那就省得我们费功夫了,拿出来吧。”

男主人停止了作揖,第一次抬起头来,看了看壮汉,说到,“这位大哥,那姓郑的给你们多少,我给双倍,怎么样?不,三倍,我出三倍!”为首的壮汉哑然失笑,“刚还以为是个明白人,这也不怎么聪明啊?哈哈。”他大笑着,转头就猛的一脚踢在男主人的肚子上,“扑通”男主人整个肚子都缩进去,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啊~呜~哇!”男主人头几乎低到地上,痛呼一声,大口的黄水夹杂着不知名的粘稠零碎物体从嘴巴里喷了出来。

“老公~!”“爸爸!”“爸!~”母子三人齐齐叫了起来,几个壮汉上前一步,拿手指着她们,大声呵斥,“别动!”“想死吗!”把想要起身的母子三人又逼回了原地,重又抱到一块低低的呜咽着。

男主人跪在地上又吐了好一会,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肚子站起来,看了看另一圈里抱成一团的母子三人,咬了咬牙,猛的把头一低,“这位大哥,能不能放过我们?!”

“拿出来!”为首的大汉只是厉喝,男主人手捂着肚子转身一步一瘸的朝过道里边的房间走去,为首的大汉头轻轻一甩,另两个大汉马上跟了上去。

不一会,男主人手里拿着两个半大的本子出来,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咖啡色的。为首的大汉接过两个本子随意翻看了一下,点点头,随手把本子交给身边的大汉,对男主人说到,“身份证。”男主人似乎也有准备,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了出来,为首的大汉一捏身份证的半边,就感受到了男主人的坚持,望向男主人。男主人说到,“这位兄弟,东西都给你们了,能不能放过我们?”

为首的大汉嘴巴一歪,用力一扯,就把身份证从男主人手上抢了过来,“你倒挺识趣,好。”男主人松了一口气,肩膀也塌了下来。

为首的大汉身形一转面朝门口,手抬起到半空,转头时眼光却停在了那主人女儿的背影上,半抬的手也放了下来,嘴角一歪,“昨暝晡看伊野爽,者支不知怎般?(昨晚看那家伙挺爽,这个不知道怎么样?)”大汉们嘿嘿的怪笑起来,男主人察觉一丝不妙,再次抬起头来,看到为首的大汉己经走进母子三人那边的圈子,“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嘴里叫喊着,“不要啊,这位兄弟,大哥!求求你,放过她!不要呀,放过我们,求求你!”

“妈!妈!”女儿叫了起来,原来己经被为首的大汉抱住了腰向外扯,“妈,救我!啊,妈!”

“放开她,不要啊,放过我们吧!””女主人双手抱着女儿的肩膀哭叫着,却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一声声的叫着妈妈救我,却一点点从自己的怀抱里被人抢出去。她双手用力抓住女儿的胳膊,却被一路滑到手腕,“求求你了,刚过她,放过她吧!”几个大汉围了上来,其中两个用力把女主人的手指掰开,摁住了她的肩头。

“我和你们拼了。”男主人从地上跳起来,握着拳头却浑身发抖,眼睛己然通红,鼻下,嘴角都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挂着,他闭着眼睛,高高跳起,一对拳头胡乱的挥舞,却被一个大汉狠狠一记鞭腿重新砸到地板上。

看着女儿被为首的大汉一个横抱被扛到肩上,胡乱的踢摆着双脚,乱舞着双手。自己的丈夫除了跪地磕头一点用也没有,大叫着拼命却被两个大汉擒住手脚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看女儿被为首的大汉扛着转身,任凭女儿怎么挣扎都被那大汉牢牢的控在肩头,女主人猛的爆发出一股力量,从两个大汉的手里挣脱出来,站起身想要往前冲,却被人从背后拦腰抱住,她死命地挣扎却摆脱不得,急忙扯着嗓子喊到,“要我,我可以的,要我,放过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女主人的眼前己经是一片模糊,眼泪从眼眶里不停的涌出,她茫然不觉,只一味的对着女儿被抱走的方向喊叫,双手飞快的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她恨自己手脚不够灵活,解扣子的动作太慢了,最后两颗扣子根本就是被她用力撕开衣服给扯崩落的。客厅的男人们怪笑着,几只手己经摸到了她的身上,她完全感觉不到,模糊的眼眶里只有女儿被扛上肩头的留影,她觉得自己仿佛飘到了空中,又落回到了地上。首到她昏迷前一刻,嘴里依旧在喃喃的说着,“求求你,放了她,放了她,求求你了…”

小区楼房的阴影仍然如同蛰伏的兽群静静的趴在夜幕下,一众大汉嘻嘻哈哈的从楼梯上下来,为首的大汉大手一挥,“行,去别支所在!(走,去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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