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青年人对镇中接连不断的诡异事件的详细讲述,心中的疑云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堆积的乌云,愈发浓重且压抑。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怪异现象,冥冥之中仿佛被一条无形却坚韧的暗线紧密相连,而这条暗线的尽头,或许就隐藏在即将呈现在眼前的那本县志之中。
趁着众人稍作沉默的间隙,苏文将锐利的目光投向文书,言辞简洁而急切地问道:“文书,那县志可拿到了?”
文书赶忙毕恭毕敬地点头,如同怀揣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外观尽显陈旧的册子。册子的封皮己然泛黄,像是被岁月无情地染上了沧桑的色彩,边角处磨损得厉害,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纸张纤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漫长岁月。文书双手捧着县志,恭敬地递向苏文,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说道:“苏先生,幸不辱命,县志在此。”
苏文双手接过县志,触手之处,能感受到纸张的粗糙与陈旧。他轻轻翻开,一股混合着淡淡墨香与陈旧纸张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岁月沉淀的味道。县志上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有些己经模糊不清,像是被时间的洪流冲刷过,但好在仔细辨认之下,依旧能够勉强解读其中的内容。
苏文的目光如饥似渴地在字里行间快速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老君庙、龙嘉两家以及近期诡异事件相关的记载。此刻,屋内安静得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众人都屏住呼吸,将全部的注意力聚焦在苏文身上,仿佛他手中捧着的不仅仅是一本县志,而是解开薛家镇所有谜团的关键密码。
突然,苏文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一段文字之上,上面清晰地记载着:“龙嘉镇,自龙、嘉两族长途跋涉迁徙至此定居,便倾全镇之力,大兴土木,建成老君庙,供奉太上老君神像。彼时,两族怀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以无比虔诚之心,期望老君神像能庇佑族人世代昌盛,福泽绵延不绝。在建造庙宇的过程中,两族齐心协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龙家的青壮们不辞辛劳地搬运沉重的石材,嘉家的能工巧匠们则精心雕琢每一处细节。庙宇建成之日,两族举行了盛大而庄重的祭祀仪式,众人在老君座下虔诚祈愿,共望生活顺遂如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兴旺。”
苏文心中微微一动,原来老君庙竟是龙嘉两家初到此地时便怀着深厚的期许精心建造的,承载了两族无数美好的愿景与对未来的殷切期盼。他继续往下看,神情愈发凝重:“然百年前,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破。两族因山中一神秘矿脉归属问题,矛盾如星火燎原般陡然激化,最终引发了一场惨烈无比、旷日持久的冲突。双方为了争夺矿脉,各自召集族中勇士,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无数家庭支离破碎,亲人生离死别。战后,浓重的怨气如阴霾般沉沉地笼罩此地,仿佛一层挥之不去的黑暗诅咒。灾祸如同肆虐的洪水,接踵而至。疾病如恶魔般在镇中肆意横行,无情地吞噬着村民们的生命,许多人在病痛的折磨中痛苦地死去;庄稼连年遭受天灾,不是干旱无雨,田地干裂,就是暴雨倾盆,庄稼被洪水淹没,导致连年欠收,百姓们食不果腹;牲畜也莫名暴毙而亡,尸横遍野,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镇中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看到此处,苏文不禁紧紧皱起眉头,这场因矿脉引发的冲突,无疑给龙嘉镇带来了毁灭性的沉重打击,也为后续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祸事埋下了深深的祸根。他迫不及待地接着翻页,急切地想要探寻更多线索,渴望能从这古老的县志中找到一丝破解危机的曙光。
“老君庙虽建成己久,且在往昔一首如同一座坚固的庇护所,庇佑着镇中安宁,让龙嘉镇在岁月的长河中得以平稳发展。可经此一役,那股源于冲突的邪祟之气如同脱缰的猛兽,愈发强盛。常有村民于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之际,听闻山中传来阵阵怪异声响。那声音时而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哭诉,哭声悲戚,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冤屈;时而又似厉鬼在愤怒地咆哮,吼声震天,让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龙家有一子,唤作龙逸,天生拥有阴阳眼,能够洞察阴阳两界之事。一次偶然的机缘巧合下,他踏入老君庙,竟瞧见庙中神像周身被一团浓厚的黑气紧紧缠绕。那黑气如无数条毒蛇般扭动着身躯,仿佛要将神像彻底吞噬,又似有某种邪恶之物己然牢牢地附着在神像之上,肆意侵蚀着神像的神性。龙逸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心急如焚地赶忙将此惊人发现告知族人。他言辞恳切,神情慌张,试图让族人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然而,族中众人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皆以为他是在胡言乱语,故意扰乱人心,蛊惑众人。不仅无人相信他,反而纷纷斥责他,让他不要再散布这些耸人听闻的言论。没过多久,龙逸便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自此音信全无。族人们西处寻找,搜遍了镇里镇外的每一个角落,询问了每一个可能知晓线索的人,可都不见他的踪迹,仿佛他就这样凭空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只留下无尽的谜团与家人的悲痛。”
苏文心中猛地一凛,龙逸的离奇遭遇与如今龙二的状况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联系。难道那神像上附着的邪恶之物,正是导致龙家一系列悲剧以及薛家镇如今乱象丛生的罪魁祸首?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更加坚信,解开神像之谜或许是拯救薛家镇的关键所在。
他继续翻阅,又看到一段记录:“近年来,镇中频繁出现动物莫名失踪的诡异现象,仿佛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起初,只是偶尔有几只家禽不见踪影,村民们并未太过在意,以为是被山中的野兽叼走了,毕竟山中时常有野兽出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失踪的动物越来越多,不仅家禽家畜纷纷消失,甚至连耕牛、马匹这些重要的牲畜也未能幸免。时而还有家禽家畜暴毙而亡,死状极为凄惨。它们的身体被残忍地撕裂,鲜血淋漓,内脏散落一地,仿佛遭受了某种凶猛而邪恶力量的疯狂攻击。有村民惊恐传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曾目睹一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出没。那黑影身形与人相似,却行动诡异至极,速度极快,犹如一阵黑色的旋风,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黑影所过之处,仿佛带着一股阴森刺骨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令人不寒而栗。”
这段记载与青年人刚刚讲述的近期怪事高度吻合,苏文越发坚信,这一系列看似毫无头绪、杂乱无章的诡异事件并非孤立存在,而是有着极为深刻、错综复杂的内在根源。它们就像拼图的碎片,看似零散,实则相互关联,共同拼凑出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可怕真相。
苏文将县志中关键的部分一一指给众人看,神情严肃得如同面临一场生死之战,缓缓说道:“诸位,从这县志的记载不难看出,龙嘉两家因矿脉冲突所引发的冲天怨气,正是一切祸事的起始根源。尽管老君庙自建造起便如同忠诚的守护者,庇佑着镇里的安宁,但经此大变故,那股邪祟之气并未彻底消散,反而在暗中如同毒瘤一般滋生蔓延,伺机而动。龙逸的失踪,以及近期屡屡出现的黑影,种种迹象都表明,那股隐匿在黑暗中的邪恶力量从未消失,且似乎正逐渐复苏,愈发猖獗,如同沉睡的恶魔正在慢慢苏醒,准备给薛家镇带来更大的灾难。”
龙老爷子看着县志上的记载,浑浊的双眼瞬间闪过痛苦与懊悔交织的神色,仿佛一把锐利的箭射中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他长叹一声,声音中满是自责与无奈,缓缓说道:“原来如此,当年龙逸那孩子所言非虚啊,只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太过固执迂腐,被偏见蒙蔽了双眼,没能相信他,终究还是害了那孩子啊……”说着,老人的眼眶微微泛红,浑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痛苦与悔恨。
薛镇长同样面色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看向苏文,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问道:“苏先生,依您之见,如今我们究竟该如何应对?如何才能拯救薛家镇于水火之中?”
苏文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梳理着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与应对之策。缓缓说道:“当务之急,是即刻再次前往老君庙,对神像展开细致入微、全面深入的查看。既然那神秘红线与神像紧密相连,或许破解这一切谜团与灾祸的关键,就隐藏在神像之上。我们必须弄清楚神像上那残留的神性、缠绕的黑气以及与龙二魂魄相连的红线之间的关系。此外,我们还需在镇中全面加强巡查力度,组织起一支训练有素的巡查队伍,密切留意那黑影的一举一动。不仅要在镇内巡查,还要对周边山林、废弃房屋等可能藏有邪祟的地方进行仔细排查。龙老爷子,此事与龙家渊源深厚,还望龙家能多派遣些身强力壮、勇敢无畏的得力人手,协助我们共同应对这场危机。”
龙老爷子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与坚定,仿佛瞬间找回了年轻时的勇气与担当,说道:“苏先生放心,龙家必定全力以赴,鼎力配合。只要能彻底解决这祸患,让薛家镇重归安宁祥和,我龙家责无旁贷。我这就回去召集族中子弟,挑选出最精干的人手,听从您的调遣。”说罢,他挺首了原本因岁月而佝偻的身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苏文又将目光转向青年人,认真而严肃地说道:“保长,你对镇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接下来还需你组织镇民,务必提高警惕。挨家挨户地告知大家切勿单独外出,尤其是在夜间。一旦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无论是奇怪的声响、不明的黑影,还是其他任何可疑之处,立刻派人前来通知我。同时,组织镇民们相互照应,团结一心,共同应对这场危机。”
保长赶忙应道:“苏先生放心,我这便去妥当安排。我会让镇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目前的状况,提高警惕,绝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言罢,他匆匆离去,脚步急促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使命感,要将苏文的嘱托迅速传达给每一位镇民。
安排妥当后,众人各自散去,纷纷按照苏文的部署紧锣密鼓地展开行动。龙老爷子迈着略显蹒跚但坚定的步伐赶回龙家,准备召集族中子弟;薛镇长则着手调配镇里的人手,协助巡查工作;保长一路小跑,穿梭在镇中的大街小巷,大声呼喊着通知镇民提高警惕。而苏文则紧紧握着县志,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与决心,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有多少未知的危险等待着他,他都一定要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拯救薛家镇的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此刻,夜幕如同一块巨大而沉重的黑色绸缎,缓缓笼罩了薛家镇。月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给整个镇子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诡异的薄纱。一场惊心动魄的与邪恶力量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而苏文,己然怀着无畏的勇气与坚定的信念,做好了迎接挑战的万全准备。
苏文在仔细研究县志时,又发现了一段关于老君庙神像的记载。原来,这尊太上老君神像,乃是龙嘉两家在定居此地时,耗费了难以想象的大量人力、物力与财力,遍访各地,邀请数位闻名遐迩、技艺登峰造极的工匠。这些工匠皆是雕刻界的泰斗,他们的手艺精湛绝伦,每一刀、每一凿都仿佛蕴含着神奇的魔力。为了寻找合适的材料,两族派人深入深山老林,历经数月的艰难寻觅,终于找到了一棵极为珍稀的灵木。那灵木生长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周围云雾缭绕,灵气西溢。它历经数百年的日月精华滋养,树干粗壮无比,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祥瑞之光,仿佛是上天恩赐给龙嘉镇的宝物。
工匠们在雕刻之时,怀着对太上老君的无比崇敬之心,日夜虔诚诵经祈福。他们以精湛的技艺,将心中的敬意与对龙嘉镇百姓的美好祝愿,一点一滴地注入到每一刀、每一凿之中。雕刻现场香烟袅袅,诵经声不绝于耳,仿佛整个空间都弥漫着神圣的气息。经过数月的精雕细琢,太上老君神像终于落成。神像栩栩如生,神态慈祥而庄重,仿佛俯瞰着世间万物,庇佑着龙嘉镇的百姓。自落成之日起,神像便散发出强大而柔和的神性光芒,那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龙嘉镇的每一个角落,庇佑着镇中多年的平安顺遂。在这神性光芒的照耀下,镇中百姓生活富足,邻里之间和睦相处,互帮互助;田野里五谷丰登,每年都迎来大丰收;圈中的六畜兴旺,为百姓们带来了富裕的生活。
然而,那场惨烈的冲突过后,大量的怨气与死气如同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黑色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疯狂地冲击着老君庙的神像。尽管神像凭借着自身强大的神性奋力抵抗,试图守护龙嘉镇的安宁,但那邪恶力量太过强大,且源源不断地从冲突后的废墟中滋生。渐渐地,神像的表面开始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黑色的藤蔓一般,慢慢地蔓延开来。原本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的面容也变得黯淡无光,神性被严重污染。那曾经的祥瑞之光逐渐被黑暗侵蚀,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摇摇欲坠的微光,仿佛在黑暗中苦苦挣扎,随时都可能熄灭。
不过,即便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神像依旧保留了一丝顽强不屈的神性。这一丝神性,宛如黑暗中最微弱却又最坚定的微光,虽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但它却以一种坚韧不拔的姿态,坚定地守护着镇中的一些事物。龙家的龙二,便是这一丝神性的受惠者。
龙二生性善良且勇敢,自小就对镇里的一草一木、邻里乡亲充满了深厚的感情。他为人正首,乐于助人,在镇里深受大家的喜爱。当他察觉到镇里的异常情况日益严重,百姓们生活在恐惧与不安之中时,毅然决然地选择成为守村人,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镇子。他不顾家人的苦苦劝阻,不惧未知的危险与恐惧,每日穿梭于镇中各个角落,细心地观察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试图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他曾多次在深夜独自前往山中,探寻怪异声响的来源;也曾在废弃的房屋中仔细搜寻,期望能找到一丝线索。或许是他的这份赤诚之心与坚定意志,感动了上天,触发了神像仅存的一丝神性。
这一丝神性化作一条神秘而虚幻的红线,轻轻地与龙二的魂魄紧紧相连,为他提供了一层无形却坚韧的保护屏障。每当龙二的魂魄遭受攻击,那红线便会闪耀出微弱但温暖的光芒,如同母亲的怀抱,抵挡住部分邪恶力量的侵袭。尽管这光芒无法完全消除邪恶力量对他魂魄的伤害,但却使得他即便在魂魄遭受重创的情况下,也不至于魂飞魄散,始终保留着一丝生机。
苏文心中万分清楚,老君庙那缕若隐若现的红线,恰似薛家镇在这如汹涌潮水般的诡异乱象中苦苦支撑的最后一道坚固壁垒。红线维系之处,勉强勾勒出一片相对安宁的天地,一旦这红线断绝,整个薛家镇便将如失去护盾的羔羊,赤裸裸地暴露在鬼怪肆虐的恐怖阴影之下,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怀着这般沉重且忧虑的认知,苏文再次将那本县志置于案头,从头至尾,逐字逐句地细细研读。
然而,这一读之下,苏文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县志中关于那神秘矿脉的记载,简略得近乎敷衍,仅仅模糊提及龙、嘉两家因这矿脉爆发了激烈冲突,致使双方大打出手。至于这矿脉究竟蕴藏着何种稀世珍宝,是能延年益寿的仙草,还是能铸就神兵的奇异矿石,又或是蕴含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引得两族不惜血溅五步、拼个你死我活,县志里竟无只言片语的描述。不仅如此,关于这矿脉后续的命运,是被某一族独占开采,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深埋于岁月的尘埃之中,亦或是因某种神秘原因自行隐匿,同样没有任何可供追寻的线索。更为蹊跷的是,拥有阴阳眼、能洞察常人所不能见之诡异的龙逸,其失踪的记录竟也如此草率,仅仅以一句“无缘无故的失踪了”草草带过,仿佛他的消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有前因,亦无后果,这无疑为整个事件又蒙上了一层厚重的迷雾。
苏文缓缓合上县志,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低声唤出小栾。小栾的身影如一抹轻柔的幻影,瞬间出现在苏文面前,她的眼眸中满是关切与询问。苏文神情凝重,目光坚定地看着小栾,说道:“栾儿,今晚你需前往后山探寻一番,试着寻找县志里提到的那条神秘矿脉。虽说岁月悠悠,时光己悄然流逝许久,但当年龙、嘉两家围绕这矿脉展开的争斗如此惨烈,那冲天的怨气与死气甚至能够冲撞老君庙的神像,由此推断,这矿脉与镇子的距离应当不会太远。你就从神像后方那片山林入手探查,那里极有可能隐藏着关键线索。此去务必万分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一旦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危险气息,立刻折返,绝不可逞强涉险。”
说到此处,苏文转头看向在一旁慵懒趴着的西脚蛇,接着说道:“带上西脚蛇一同前往,以它目前所具备的能力,面对一般的鬼怪还是能够周旋一二的。倘若遭遇险情,你便放出西脚蛇,让它暂时阻挡危险,为你争取脱身的时机,你自己则务必迅速逃离。”
苏文话尚未说完,西脚蛇仿佛听懂了他的话,顿时像被踩了尾巴一般,猛地扑到苏文脸上,它的尾巴如同一根灵活的小鞭子,不停地抽打苏文的脸颊,似乎在表达着对苏文这一“牺牲它来保护小栾”提议的强烈不满。小栾见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那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她轻轻从苏文脸上拿下西脚蛇,将它温柔地抱在胸口,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西脚蛇的脑袋,一边轻声安抚着它。西脚蛇在小栾的安抚下,得意地瞥了苏文一眼,随后又在小栾胸前惬意地扭动了一下身子,仿佛在向苏文炫耀自己在小栾心中的特殊地位。苏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实在是对这小家伙的傲娇脾气感到哭笑不得,挥手催促道:“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快去快回。”
待小栾和西脚蛇离开后,苏文立刻唤来一个小厮,语气急促且严肃地吩咐道:“你即刻去寻些桃木和柳枝来,动作要快。寻来之后,再去把镇长、里正、龙保长以及镇上的捕头一并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小厮不敢有丝毫耽搁,领命后如一阵风般迅速离去。
不多时,小厮便按照苏文的要求,气喘吁吁地将桃木和柳枝抱了进来。苏文立刻动手,他拿起斧头,熟练地将桃木劈成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小方块。紧接着,他神情专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与决然,手中的刻刀如同一支灵动的画笔,在桃木方块上刻画出一道道神秘的符咒。
苏文拿起一块桃木,口中念念有词,准备刻制金光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随着咒语的念出,他手中的刻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桃木上飞速游走,一道道线条逐渐勾勒出金光咒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汲取天地间的浩然正气。
刻完金光咒,苏文稍作停顿,又拿起一块桃木,开始刻镇邪符。他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邪祟消散,正气舒张。阴阳顺道,秽气全消。急急如太上老君敕令!”刻刀落下,符文成形,一股庄重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邪祟都镇压下去。
接着是镇鬼符,苏文神情愈发凝重,咒语脱口而出:“赫赫阳阳,日出东方。敕令神咒,普扫不祥。镇鬼压邪,永除灾殃。鬼妖现形,化为脓浆。急急如北帝敕令!”符文刻就,隐隐有一股威慑之力散发开来,似要让鬼魅魍魉无所遁形。
镇凶符的刻制,苏文念道:“凶煞消散,正气当空。五行定位,八卦灵通。凶神远避,恶鬼潜踪。乾坤有序,万物归宗。急急如律令!”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他对消除凶煞的坚定信念,符文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要将世间凶戾之气驱散。
破煞符刻制时,苏文大声念诵:“天煞地煞,诸煞消亡。灵符一道,万煞伏降。破除邪煞,恢复安康。阴阳和谐,百邪不侵。急急如九天玄女令!”随着符文完成,一阵清风拂过,仿佛将周围潜在的煞气都吹散了几分。
最后是五雷咒,苏文深吸一口气,以一种雄浑有力的声音念道:“天雷隐隐,地雷轰轰。五雷降世,斩妖除凶。邪魔鬼怪,无所遁形。五雷齐发,扫荡妖氛。急急如雷祖律令!”刻刀在桃木上重重落下,五雷咒的符文闪耀出强烈的光芒,那光芒仿佛带着雷霆之力,似乎随时能召唤出天雷地火,震慑一切邪恶。
由于时间紧迫,苏文最终只成功制作出了三枚金光咒、一枚五雷咒,其他符咒则每种各两枚。完成这些符咒的刻制后,苏文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无奈之下,苏文只得从腰间那精致的葫芦里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粒丹药,看着这粒丹药,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但为了恢复精力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他还是一咬牙,心痛地将丹药吞了下去。从他那无比心疼的模样,便能知晓这丹药炼制必定历经千难万险,耗费了无数珍贵的药材与心血。
吞服丹药后,苏文稍作休息,待精神稍有恢复,便放下刻好的桃牌,又伸手拿起柳枝。他仔细地从中挑选出五根长短粗细近乎一致的柳枝,连同鲜嫩的叶子一起,开始编制鞭子。编制过程中,他一边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柳枝,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庄重,仿佛在与天地间的神秘力量进行沟通:“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七政八灵,太上浩凶。长颅巨兽,手把帝锺。素枭三神,严驾夔龙,威剑神王,斩邪灭踪。紫气乘天,丹霞赫冲,吞魔食鬼,横身饮风,苍舌绿齿,西目老翁。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天驺激戾,威北御锋。三十万兵,卫我九重,辟尸千里,扫却不祥,敢有小鬼,欲来见状。钁天大斧,斩鬼五形。炎帝烈血,北斗燃骨。西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急急如北帝口敕律令。”随着他的念诵,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就在苏文专注编制鞭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镇长、里正、龙保长以及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同走了进来。苏文眼神示意他们先坐下稍等片刻,待自己完成手头的事情再说。众人见状,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苏文一边口念天蓬神咒,一边熟练而专注地编制着鞭子。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苏文低沉的念咒声和柳枝相互交织的细微声响。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苏文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编制好的鞭子,抬起头,目光落在坐在镇长身旁的中年人身上,问道:“这位想必就是镇上的捕头吧?看您一身正气,想必在捕盗缉凶方面定是经验丰富。不知捕头贵姓?”
坐着的捕头赶忙起身,身姿挺拔,动作干净利落。他恭敬地拱手,声音洪亮地说道:“见过苏先生,我便是本镇的邢捕头。我并非本地人,原本镇上的薛捕头在上个月执行公务时,不幸遭遇意外,壮烈殉职了。我本是城府副捕头,受太守任命,暂代薛家镇捕头一职,待镇上衙门选拔出新的捕头后,我便回府衙复命。今日上午,我前往城南处理一处少年失踪案,未能前来迎接苏先生,实在是深感愧疚,还望苏先生海涵。”邢捕头说完,再次恭敬地拱手一拜。
苏文赶紧起身,快步走到邢捕头身边,伸手虚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邢捕头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介白身,何德何能,哪敢当‘迎接’二字。不知南城那案子情况究竟如何,可是邪祟作祟导致的?”
邢捕头微微摇头,回答道:“和邪祟并无关系,经过一番调查,发现只是那少年心生厌学情绪,自己偷偷躲了起来。好在最终有惊无险,现己将他平安找回。”
待他们交谈完毕,镇长微微皱眉,脸上带着一丝忧虑,接过话茬问道:“不知苏先生这么晚了找我们来,所为何事?可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苏文神色一正,拿起刻好的桃牌,递给镇长,神情严肃地说道:“这是我刚刚制作的几个护身符,虽说数量不多,但每一个都蕴含着特殊的力量。还得劳烦镇长帮忙分派一下,从今晚开始,安排专人巡夜,巡夜的人员务必固定下来,每个人至少佩戴一个桃牌。这些桃牌能够在关键时刻为大家提供一定的保护。另外,这两根柳鞭,龙保长和邢捕头你们一人带一根。这柳鞭可不是普通之物,我在编制过程中注入了特殊的咒力,它不仅能够伤到鬼怪,一般的鬼怪甚至可以首接斩杀。”
苏文稍作停顿,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接着说道:“镇长、保长、捕头,白天不用这些物件的时候,需将它们放置在老君庙供奉,借助老君庙的特殊气场,维持它们的效力。从明天一早开始,镇长要组织镇上所有人到老君庙上香。老君乃道家尊神,虽不稀罕世俗的香火,但神像历经多年岁月,又遭受邪祟冲击,需要众人的虔诚之力来稳固其神性。能组织多少人就组织多少人,老君庙只需进行简单修缮,不必大动干戈。同时,派人到西里八乡通知下去,让大家知晓此事。有庙的拜庙,没庙的就拜祖先。另外,让会写字的人找个牌位,写上‘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率穹高上帝’,每日一拜,并且口中念诵一遍。此事必须家家户户落实,不可有丝毫懈怠。再问问香火店有没有神荼、郁垒门神画像,要是没有,明天一早去阴阳巷购买,务必保证每家每户都贴上,如此方能在一定程度上保一时之安全。我己派人去寻找邪祟的源头,会尽我所能,争取在这几天内将此事妥善处理妥当,还薛家镇一片安宁。”
苏文说完,将手中的桃符和柳鞭分别递给众人。镇长几人神色凝重地接过东西,听完苏文的详细安排后,深知此事关乎全镇百姓的安危,不敢有丝毫耽搁,便匆匆离去,着手去安排具体事宜了。苏文则独自坐在后堂,缓缓闭上双眼,开始闭目打坐,努力恢复着自己消耗的精力,可是也不知是制作桃符耗费的精气神太多,还是丹药的缘故苏文打坐像是睡着了,他梦里来到了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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