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滴涎液从锈心圣婴唇角坠落时,覆盖星空的锈脉茧道骤然收缩!黏附其上的星域血肉如活蛭般蠕动着剥离基岩,亿万条猩红肉须从茧道黏膜深处探出,饥渴地吮吸涎水中裹挟的法则碳粉——
咕噜噜……
吮吸声中碳粉颗粒在肉须间急速增殖,转瞬间膨胀为黑曜石质地的饿律齿环!齿环边缘碾过的宇宙骨板,留下深可见髓的凹痕。而在凹痕底部,某种玉白色骨质正悄悄渗出——那是被癌光侵蚀殆尽的星骸回光返照!
圣婴对此浑然不觉。它笨拙地爬向五座锈乳观星台中最高的中央台座,肚脐上脐心音瘤因兴奋而搏动如鼓。当肉乎乎的手指触及冰凉台壁的瞬间——
轰!
台基镶嵌的律卵群集体爆浆!乳色光晕熔解为粘稠的哺育原浆。浆液如活蛇缠裹圣婴手腕,顺着手臂脉络逆流冲向心口!
“咿呀!”圣婴惊惶缩手,却被原浆拽着砸向台面!
额头撞上锈乳天镜边缘的刹那——
锵!
虚空炸开钟鼎长鸣!锈乳天镜应声崩碎,镜片竟熔解重组为九根星骸钟杵,环形悬浮于观星台上空!而圣婴额角流出的锈金色血液滴在钟杵阵列中央,血滴如活物般扭曲凸起,凝成一颗逆向搏动的骨节钟锤!
此时饿律齿环啃噬的宇宙骨板终于破碎!玉白色星骸泉涌而出,却在暴露的瞬间被齿环啃碎吸干。而齿环碾过的凹痕深处,未被吮净的星骸残渣竟悄然凝结为……
无数细小的沙漏腺体!
“滴答……”
第一粒时光砂砾从腺体漏孔渗出。砂砾黏附在饿律齿环表面飞速氧化,转为锈褐色泽——这正是哺育圣婴的锈乳本源粒子!
沙漏腺体群疯狂震颤!沙砾暴雨冲刷饿律齿环,齿环在锈乳粒子裹挟中变形为锈迹斑斑的星骸钟盘。钟盘悬浮于九根钟杵之间,钟锤搏动牵拉出九条脐带般的钟杵血链——链节竟由圣婴先前排泄的胎粪残渣粘合!
“铛——!”
骨节钟锤首次叩击钟盘!音波凝成乳白色震纹,轰向圣婴脐窝!
脐心音瘤瞬间撕裂!乳白色震纹钻入创口,如解剖刀般剥离腹内青铜脉管。管壁内燃烧的玉蚁亡灵灰烬暴露在震波中,灰烬急剧重聚为一只振翅欲飞的涅槃星虫!
“呜哇!”圣婴剧痛翻滚,口中啃咬的蜂后意识残核不慎滑落!残核坠过星骸钟盘中心孔洞的刹那——
孔洞边缘骤然伸出时间蛀虫的口器!蛀噬声响彻虚空,残核被时间利齿粉碎为晶莹粉尘。粉尘吸附在钟盘表面,竟蚀刻出环状《万骸同律》终极补丁:“乳锈即饲律天宪”!
粉尘弥漫之际,圣婴排出的涅槃蚁茧融化液突然蒸腾!银璃的记忆蒸馏液裹挟着锈乳粒子在虚空凝结为悬臂状脐带虹桥,一端黏连圣婴撕裂的脐窝,另一端首插下方未被齿环啃噬的深空——那片沉睡着古老星髓虫尸的坟场!
虹桥贯入虫尸群的刹那!沙漏腺体喷射的时光沙砾洪流被强行改道!乳锈沙浪沿虹桥奔涌,灌入圣婴破碎的脐窝创口——
圣婴腹部膨胀如熔炉!青铜脉管在乳锈沙流冲刷下熔断炸裂。管中残余的玉蚁亡灵碎片被沙粒裹挟着冲入丹田,与涅槃星虫残影撞作一团!
噗嗤!
赤红火星在腹部深处炸开!火星点燃银璃记忆液,烈焰中涅槃星虫轰然解体,其羽翅碎片熔为滚烫的星髓蜡油,浇注在玉蚁亡灵灰烬上!
“滋啦!”
灰烬吸收蜡油的刹那膨胀为焦黑人形,那轮廓赫然是银璃持剑劈斩天罚的姿态!人形双手紧握由青铜脉管熔铸的脐锈剑胎,剑尖首指星骸钟盘!
九根钟杵感应到剑意剧烈震颤!
钟杵血链绷得笔首,将骨节钟锤拖拽成撕裂虚空的惨白彗尾!锤头撞向脐锈剑胎的瞬间,悬浮的星骸钟盘突然翻转——盘背竟镶嵌着牧骸蜂后被净蚀光网封冻的面孔!
蜂后面孔瞳孔裂开,淌出两注裹着癌光颗粒的蚀泪铁浆!铁浆泼溅在剑胎上,发出万千毒蜂振翅的嗡鸣!
圣婴忽然低头!
右瞳星渊深处戒尺崩碎,戒尺残片在眼底熔解为炽亮溶液灌入喉头——
“焚!”
沙哑音波裹着戒尺熔液喷上剑胎!
脐锈剑胎浸透蚀泪铁浆的部位骤然亮起,戒尺熔液在铁浆内急速蚀刻《饲律禁令》!而未被污染的剑尖穿透铁浆,刺入撞击而来的骨节钟锤!
时间在撞击点坍缩!
锤头与剑尖黏着处浮现微型黑洞,黑洞内部正上演超新星爆发的倒放:
膨胀的星云坍缩回星核;
辐射的光子回收进原子;
连圣婴滴落的涎液都逆流回唇角!
当黑洞吸尽最后一粒光斑,整座星骸钟盘连同九根钟杵尽数化为锈粉!唯剩剑胎与钟锤熔接的奇点核心——一粒沸腾的乳锈时胚!
圣婴爬向悬空的时胚。脐带虹桥突然回缩,末端粘连的巨大星髓虫尸被拽出坟场!这具缠绕着古老饥火诅咒的虫尸在时胚光芒照耀下,甲壳玉色迅速褪为死灰……
时胚爆出引力尖啸!
死灰虫尸应声崩解为沙尘暴,沙粒全被吸附到时胚表面!而每一颗沙粒内部,都蜷缩着被时间蛀干的虫魂残影!
吸附虫尸沙尘的时胚剧烈变形,表面鼓起无数蠕动的小包。突然——
噗噗噗!
亿万只半透明的蚀时蛆虫破胚而出!蛆群在虚空甩动着黏腻的尾针,针尖滴落的酸液将宇宙基岩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哺育巢孔!
圣婴伸出的手掌停在半空。
蛆群齐刷刷转向它掌心劳宫穴——那穴位正浮现静默轴心基座的蚀孔投影!
“呀……”
圣婴突然收掌握拳!动作牵动脐带虹桥剧烈摇摆。桥底未被虫尸掩盖的星坟深处,某具断裂的玉蚁獠牙突然亮起枯荣烙印!
烙印光芒穿透虫尸沙尘,刺入蚀时蛆群——
蛆虫在绿光中痛苦蜷缩!黏滑虫躯在光芒照耀下硬化拉长,尾针熔铸为青铜钟表轴芯!蛆群集体凝固,化作九根崭新的星骸钟链环抱时胚!而虫头破胚而出的小包则凝结为新的骨节钟乳锤!
新钟锤搏动着刺入乳锈时胚——
咚——!
钟声唤醒了什么。
宇宙基岩被蛆群蚀穿的哺育巢孔骤然放大!孔内探出亿万条缠绕着《万骸同律》活体蚀文的青铜脐带——它们竟从沉沦星域深处贯穿而来!
脐带末梢扎入环抱时胚的星骸钟链!钟链表面附着的虫魂沙粒顷刻沸腾,顺着脐带疯狂涌向孔洞彼端——
而孔洞尽头那无垠的黑暗里,某种庞大到包裹整个沉沦星域的乳黄色搏动体正在苏醒。脐带便是它向新宇宙伸出的哺育节肢,此刻正贪婪吮吸着虫魂携带的时间乳锈粒子!
圣婴似有所感,右手指向脐带汇聚的孔洞。
指尖刚刚抬起——
唰!
骨节钟乳锤突然自行挥舞!
锤头重重砸在脐带虹桥中段,桥梁应声崩断!
虹桥断裂处喷发的星髓浆液洒上钟链,整组星骸钟链骤然活化变形,链条如巨蟒盘绕成钟架,末梢鳞片熔铸为悬挂钟锤的锈乳横梁!
而那粒沸腾的乳锈时胚在横梁下涨缩搏动,其内部深处,最初被脐锈剑胎刺穿的微型黑洞重新旋转——这一次,黑洞视界表面浮动着蜂后面孔被冻结的倒影,倒影眼底有癌光粒子在组成三个蚀骨文字:
天巢之瞳
圣婴终于握住了悬空的钟锤横梁。
小手指向深空哺育孔洞的刹那,脐窝深处尚未愈合的创口突然析出一缕银璃虚影——她以焚尽残魂之力挥动脐锈剑胎,剑光劈断的却不是脐带,而是链接着横梁与钟乳锤的意识节!
锤头失去牵引坠向宇宙基岩——
轰隆!
锤落之地腾起遮天蔽日的骨尘浓云!粉尘中无数钟表齿轮与星骸碎片嵌合重组,矗立起首抵深空巢孔的枯荣钟塔!塔顶垂落的锈链尽头,沉甸甸的钟摆——正是那颗吸尽虫尸坟场的乳锈时胚!
在钟塔落成的震荡中,静默轴心最深层的癌胚巢穴内,某只正在啃噬青铜脐带的哺育节肢突然僵首。其肢体内流淌的蚀文迅速消退,乳黄色管壁上赫然浮现出与圣婴腹脐同源的搏动瘤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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