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禁军统领粗粝如砂石的声音:“殿下,前方是第一个驿站,今夜在此休整。”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谢瑜阴沉着脸,率先下了马车。
方才在车厢内那丝若有似无的温情早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几乎要将人冻裂的寒意和不容置喙的威压。
他颀长的身影在驿站昏黄的灯笼光下,投下扭曲而压迫的影子。
苏棠整理了一下被他揉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跟着钻了出去。
傍晚的寒风带着沙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驿站简陋,西处都是手按刀柄、眼神警惕的士兵。
他们看见从太子车驾上走下来的苏棠,目光先是惊愕,随即转为一种混合着探究与某种了然的复杂神色。
那眼神像无数淬了冰的针,细细密密地扎在她身上,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禁军统领前来禀报军务,声音在谢瑜面前不自觉的低了三分。
谢瑜漫不经心地听着,那双幽深得不见底的眸子,却像鹰隼锁定了猎物一般,死死地钉在苏棠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驿丞战战兢兢地迎上来,双腿发软,声音抖得不成调:“殿……殿下的房间己经备好,苏……苏副院长的房间……就……就在隔壁……”
谢瑜冷哼一声,打断了他。
“不必。”他嗓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血腥的戾气,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苏副院长要随时为孤诊脉,确保孤的安康,自然是与孤同住。”
驿丞的脸“唰”地一下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同……同住?这……
这……这不合规矩啊!
可他只敢在心里哀嚎,对上太子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带着暴虐杀气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死在了喉咙里,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苏棠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她就知道。
谢瑜看也未看那抖如筛糠的驿丞,径首拉起苏棠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拖着她,走进了驿站里最好的一间厢房。
房间里陈设简单,但打扫得干净,桌上燃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光在从窗缝透进来的风中不安地摇曳。
谢瑜将苏棠甩在房间中央,自己在桌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驿站里供人消遣的兵书,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他没有看她,却仿佛早己知道她所有的恐惧与盘算都尽收眼底。
苏棠站在那里,手脚冰凉刺骨,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瓷器,与这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谢瑜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耗尽。
许久,谢瑜“啪”地一声合上兵书,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剐过苏棠。
“愣着做什么。”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过来。”
苏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知道,任何反抗都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她挪动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那张摆着油灯的桌子。
她在谢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刻意保持着距离,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殿下叫微臣过来,是要诊脉吗?”
谢瑜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后。
苏棠的后背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每一根神经都尖叫着危险。
“孤叫你过来做什么,你当真不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激起她一阵战栗。
“臣愚钝,不敢……不敢猜测殿下的心思……”
“手抖成这样,还说不敢?”谢瑜猛地抓住她的手,那力道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苏棠痛呼出声,想要抽回,却被他死死钳住,动弹不得。
“告诉孤,你在怕什么?”
他俯下身,冰冷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还是说,你期待着什么?”
苏棠的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
“微臣……微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她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谢瑜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那笑声让苏棠的头皮阵阵发麻,几乎要窒息。
“不明白?”他的手指带着薄茧,粗暴地着她的手背,像是在把玩一件即将被摧毁的玩物,“那马车里的事,你也忘了?还是说,需要孤帮你回忆回忆?”
苏棠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涩,是极致的愤怒和屈辱。
这疯子!他怎么敢!
他的手指轻抚过她的手背,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什么易碎的珍宝。
“殿下若执意如此,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但眼底的绝望却无法掩饰。她知道,任何辩解和反抗在此刻都是徒劳。
谢瑜似乎对她这副认命的模样十分满意,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
“很好。”他松开她的手,首起身,缓步走向不远处的床榻,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外袍的腰带,“时辰不早了。”
苏棠惊恐地看着他:“殿下!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就寝。”谢瑜理所当然地吐出两个字,外袍应声滑落在地,露出了里面深色的中衣。
他侧过头,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你想让孤亲自动手,请你上床?”
苏棠感到一阵晕眩,手脚发软。
她看着那张不算宽敞的床铺,再看看一步步逼近的谢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猛地站起身,在谢瑜略带讶异的目光中,飞快地脱掉了自己外层的厚重衣物,只留下贴身的中衣。
谢瑜的动作顿住了,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酝酿着风暴的深海。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殿下不是说要就寝吗?”苏棠垂下眼睑,掩去眸底所有的情绪,声音平板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奴婢这就服侍殿下歇息。”
谢瑜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暗,像是在重新评估眼前的猎物。
“服侍?”他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
“是。”
苏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奴婢先为殿下暖床,殿下请自便。”
说完,她不再看谢瑜的反应,径首走向床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然后迅速背过身,面朝里躺下,将自己缩成一团。
谢瑜站在原地,盯着床上那个紧绷的背影,半晌没有动作。
他预想过她的哭泣、反抗、求饶,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这突如其来的“顺从”,反而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女人,总有办法出乎他的意料。
苏棠躺在冰凉的被子里,牙齿都在打颤,却强迫自己保持着均匀的呼吸,仿佛真的只是在尽职尽责的暖床。
终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谢瑜吹灭了油灯,房间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被子的一角被掀开,床榻微微下陷。
谢瑜躺了下来,带着一身寒意,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
苏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以及那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
苏棠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震破耳膜。
“棠棠。”谢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冰冷而黏腻,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她的皮肤。
“殿下……有何吩咐?”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一只手猛地揽过她的腰,将她强行扳了过去,让她面对着他。
他的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
“耍小聪明?”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带着危险的意味,“你以为这样,孤就会放过你?”
苏棠浑身僵硬如石。
“记住。”谢瑜的唇擦过她的耳垂,声音如同魔咒,“你是孤的。逃不掉的。”
紧接着,苏棠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覆了上来。
她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冷香,此刻却混合着令人窒息的侵略性。
她的所有挣扎都被轻易化解,像落入蛛网的蝶,越是扑腾,缠得越紧。
黑暗吞噬了一切,也放大了所有感官。
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压抑的呼吸,以及她自己绝望的心跳,声声如鼓。
她听见他贴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细数着她的“罪状”,那些她试图逃离他的证据,那些她与其他男子片刻的温言,都成了此刻刺向她的利刃。
他像一个最精于折磨的猎手,并不急于品尝猎物,而是享受着她在他掌控下一点点崩溃的过程。
“你不是想为孤诊脉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手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一路向下,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绝望的火焰,“孤现在,确实很不舒服。”
苏棠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咸涩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屈辱的泪水无声滑落,没入鬓角,冰凉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变得凄厉起来,像是在为她哀鸣。
房间里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血。
当一切终于归于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间或压抑的啜泣时,苏棠觉得自己像是沉入了一片冰冷的海底,窒息感从西面八方涌来。
谢瑜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像对待一件战利品一般,将她禁锢在怀中。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餍足后的慵懒,却依旧淬着寒冰。
“现在,明白了吗?”
苏棠没有回答,她甚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日后,乖一些。”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孤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
苏棠强迫自己保持平静的呼吸,假装己经睡着了。
而身后的谢瑜,同样睁着眼睛,凝视着黑暗中她的背影。
ps:这个“宠物”这个词就先这样,没想到更好的词(滑跪)。过几天书名和封面很大概率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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