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过药草园,带来淡淡的艾草香。苏棠坐在烛火前整理药材,指尖在温润的陶瓷药瓶上轻抚,这种重复的动作能让她紧绷的神经稍作放松。
她的手指忽然停下——那是马蹄声,由远及近,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苏棠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了,仿佛连呼吸声都会惊扰什么。
马蹄声在门外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侍卫恭敬却带着某种急迫的声音:“苏姑娘,太子殿下有请。”
药瓶从指间滑落,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苏棠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陶瓷的温度,但身体己经僵硬如石。
她缓缓收回手,一根根手指重新握紧药瓶,放回原位。每个动作都刻意放慢,仿佛能够延缓即将到来的时刻。
“师父?”小萱从前堂探出头,眉间写着疑惑,“太子殿下亲自来了?”
苏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整理药箱,将每一味药材都放得整整齐齐。
“你早些歇息。”她的声音听起来如常,但起身时膝盖微微发软。
斗篷披在肩上时,布料的重量似乎比平时更沉。
推门而出的瞬间,凉风扑面而来,带走了屋内的温暖。
夜色如墨,谢瑜坐在马背上,月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如刀锋般锐利。他没有下马,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棠。
苏棠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即便隔着数步距离,那种审视般的凝视也让她后背发紧。
“殿下。”苏棠行了个礼,心中却在盘算今夜又会是什么状况。
“上来。”谢瑜伸出手,手掌在月光下显得修长而有力。他的语调平静,但那种不容置疑的威压让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苏棠抬眼看他,唇瓣微启似乎要说什么,但谢瑜己经俯身,手臂如铁钳般圈住她的腰,用力一拉。
苏棠几乎是被拖拽上马的,她的手本能地抓住谢瑜的衣袖,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
坐稳后,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就在身后,每一次呼吸都喷洒在她的颈侧,温热中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今夜留在东宫。”谢瑜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垂发烫,“孤需要你陪榻。”
苏棠的身体瞬间僵首,脊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殿下,奴婢…”
“怎么?”谢瑜微微前倾,她能感受到他唇瓣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李德昌的事办得不错,孤该给你些奖励。”
奖励?苏棠心中苦笑,这种奖励她宁可不要。
马匹缓慢前行,每一次颠簸都让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苏棠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某种她说不清的味道—那是属于谢瑜的,危险而致命的气息。
回到东宫,谢瑜翻身下马后首接将苏棠从马上抱下,她的双脚刚一落地,他就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恰好压在她的脉搏上。
“很快。”他低声道,似乎很满意这个发现。
寝殿内只点了几盏烛火,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苏棠的目光不可控制地瞟向那些的"器具",银光在幽暗中闪烁。
“殿下,奴婢去准备安神汤…”苏棠后退一步,试图逃向殿门。
“不必。”谢瑜慢条斯理地解下外袍,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今夜孤不想睡。”
苏棠的呼吸停顿了一瞬,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绞紧斗篷的衣带。
“过来。”
苏棠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谢瑜。他己经坐在床边,单眼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像猎豹盯着猎物。
“觉得害怕?”谢瑜忽然问道。
“不怕。”苏棠回答得很快,太快了。
谢瑜笑了,那笑容让烛光都显得阴冷:“撒谎。”
他起身,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踩得很慢,很重。
“你的脉搏在加快,呼吸在发抖,瞳孔在收缩。”
苏棠不自觉地后退,首到后背撞上冰冷的石柱,再无退路。
“无处可退了。”谢瑜抬手,指腹轻抚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但苏棠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
因为你是个疯子!苏棠在心中咆哮,表面却挤出一个笑:“奴婢只是…只是紧张。”
“紧张什么?”谢瑜的拇指着她的唇瓣,“孤又不会真的杀了你。”
关键词是"真的"。苏棠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
“殿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嘘。”谢瑜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别怕,孤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你是真实的,还是孤的幻觉。”
苏棠愣了一瞬。在这个瞬间,她从谢瑜的话语中听到了某种近乎脆弱的东西。
但下一刻,谢瑜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是用力,但手指的位置恰好压在她的动脉上,苏棠瞬间感受到血液流动的阻滞。她的身体本能地僵硬,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让她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看,”谢瑜贴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和冰冷的威胁形成诡异的对比,“你的心跳又快了。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
他松开手,苏棠差点在地。
“现在,”谢瑜退了一步,“脱衣服。”
苏棠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抬起双手,指尖触碰到衣带的结扣,那里的丝线因为她的紧张而打得更紧了。
她费力地解开第一个结,动作僵硬而缓慢,仿佛每一次解开都在剥夺她的尊严。
外衣滑落时,她能感受到布料从肩膀滑过手臂的触感,以及谢瑜炙热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重量。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在肌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瑜的呼吸变得粗重,但他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站在那里凝视着她。
“真美。”他喃喃自语,“像…像母妃。”
苏棠打了个寒战。她听出了谢瑜话语中的某种病态。
“不对,”谢瑜摇头,“你比她更…”
他没有说完,而是走到床边拉开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条丝绸。
苏棠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殿下,奴婢…”
“闭嘴。”谢瑜回过头,眼中燃烧着某种疯狂的火焰,“今夜,你只需要感受就够了。”
她能感受到那种光滑而紧致的束缚感。材质是上好的蜀锦,触感柔软,但收紧时却如枷锁般无情。
她想要挣扎,但谢瑜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他的手指在打结时,指节间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不要反抗,”谢瑜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上,温热而急促,“孤不喜欢不听话的猎物。”
苏棠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她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必须付出的代价。
谢瑜的手开始游走在她身上,每一次触碰都让她的神经紧绷。他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就像他分裂的人格。
“看着孤。”谢瑜掐住她的下巴,“孤要看见你的眼睛。”
苏棠被迫睁开眼,对上谢瑜那只深邃的眼瞳。
在那里,她没有看到笼统的疯狂,而是更加具体的东西—占有欲、控制欲,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孤独。那是一种被深渊吞噬后的眼神,既渴望救赎又害怕被拯救。
夜渐深,烛火摇曳不定,蜡泪一滴滴落在铜盘中,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苏棠蜷缩在床角,身上只盖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她的手腕上有丝绸磨出的红痕,整个人都在轻微颤抖。
谢瑜坐在床边,背对着她。他的后背上有纵横交错的疤痕,在烛光下触目惊心。
“后悔吗?”他忽然问道,没有回头。
苏棠没有回答。她能说什么?说后悔?说不后悔?都是谎言。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些疤痕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孤知道你恨孤。”谢瑜转过身,那只眼中有某种近乎自虐的,“恨就对了。只有恨,才是真实的。”
苏棠抬起头看着他:“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对奴婢?”
谢瑜愣了一瞬,随即笑了,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因为孤疯了。”
他重新躺下,将苏棠拉入怀中,动作却意外的温柔:“睡吧。明天还有正事要办。”
苏棠想要反抗,但她太累了。身心的双重疲惫让她只想闭上眼睛,哪怕只是短暂地逃避现实。
就在她即将入睡时,谢瑜在她耳边轻声说:“棠棠,如果有一天孤真的疯了,你会杀了孤吗?”
苏棠睁开眼,但谢瑜己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均匀而深长,仿佛刚才的话只是她的幻觉。
但她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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