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通往食堂的土路上。
陈默和塔格古丽并肩走着，影子在脚下缩成小小的一团。
"没想到你还会开拖拉机。"陈默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油污，随口问道。
塔格古丽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在...在家乡学的。"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戈壁滩上的风，"我父亲以前在公社农机站工作，我从小就跟着摆弄这些铁家伙。"
食堂里人声鼎沸。
陈默和塔格古丽排队打了饭——每人两个玉米面窝头，一碗飘着几片菜叶的清汤。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
"你父亲教你修拖拉机？"陈默把自己碗里稍大些的窝头推到塔格古丽面前。
塔格古丽慌忙摇头："不...不用..."
见陈默坚持，她才小声道谢，把窝头掰成两半，又推回一半，"父亲说...女孩子也要有一技之长。"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十六岁就会单独驾驶'东方红'了！"
塔格古丽吃饭的样子很斯文，小口小口地咬着窝头，时不时用舌尖舔掉唇边的玉米渣。
陈默盯着她的唇瓣，突然有种想伸手帮她擦掉的冲动。
少女说话时，小巧的喉结轻轻滑动，锁骨在敞开的领口处投下的阴影。
陈默感觉小腹一热，赶紧灌了口清汤压住那股邪火。
"那怎么分到拖拉机班了？这活儿可不轻松。"
"连里看我是知青，又有文化..."塔格古丽说到这儿，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不过农忙时照样要下地干活。拖拉机手...也就是个名头。"
这个动作让陈默呼吸一滞，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躺在自己身下的画面。
该死！陈默在心里暗骂自己禽兽，前两天被林晓梅挑拨的，有点思春了。
可目光还是忍不住在她身上流连——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脖颈，还有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在这荒凉的戈壁滩上，这样的尤物简首是老天爷的恩赐。
"这几天你多看看，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陈默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最好能学会单独修理拖拉机，这样以后就不用总等着别人来修了。"
"我...我一定认真学。"塔格古丽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坚定的光。
她抿了抿嘴，又小声补充道："不会...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默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少女的侧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陈默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男人的一见钟情，说到底都是见色起意。
他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也不例外。
塔格古丽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了？"
"没什么。"陈默移开视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少女懵懂的样子反而更让人心痒，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面前的窝头上。
正当陈默和塔格古丽低声交谈时，拖拉机班的几个小伙子端着饭盒凑了过来。
王铁柱一屁股坐在陈默旁边，震得长凳都晃了晃："陈师傅，下午咱们修哪台？"
一上午的时间，陈默的技术就己经征服这些人。
食堂另一头排队的队伍里，苏萌轻轻碰了碰林晓梅的胳膊，犹豫着开口："晓梅，那边...陈默好像在和塔格古丽一起吃饭..."
她话说得委婉，不过成功的引起林晓梅的注意。
林晓梅闻言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子般射向角落。
当她看清那桌的情形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握着饭盒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我就知道..."林晓梅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装得一副清纯样..."
苏萌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衣角："晓梅，也许他们只是在讨论修车的事..."
"放屁！"林晓梅粗暴地打断她，端起饭盒就往那边走，"我非得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林晓梅端着饭盒，装作不经意地往陈默那桌走去。
苏萌跟在她身后，紧张得手心冒汗。
"哎呀，这么巧啊！"林晓梅在路过时"突然发现"他们，故作惊讶地停下脚步，"陈默，你们也在吃饭啊？"
她的声音刻意控制在恰到好处的音量，既能让周围人听到，又不显得太刻意。
塔格古丽闻声抬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古丽妹妹也在呢？"林晓梅笑得亲切，目光却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陈默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窝头："我是去帮他们修拖拉机，这不正在说下午的维修计划。"
林晓梅嘴角挂着甜腻的笑，眼神却冷得像冰："那古丽妹妹可要好好学啊，陈默可是咱们连的技术能手，厉害着呢！"
拖拉机班的几个小伙子立刻附和起来： "可不嘛！陈师傅是真厉害！"
"这才一上午，我们就学了好多东西！"
王铁柱热情地拍了拍长凳："要不你们也一起坐下吃？"
"不了不了，"林晓梅摆摆手，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我们回自己班去。"
她转身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陈默，你上周不是答应我这周日要帮我干点活吗？可别忘了啊~"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周围几桌知青的眼神立刻变得意味深长，有人甚至发出暧昧的轻笑。
塔格古丽的头垂得更低了，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陈默面不改色地喝了口汤，心里暗骂了一句"死女人"，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星期天的时候我看看有没有时间吧？毕竟现在真的太忙了，修拖拉机可是连里的任务，不好耽误的。”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像一记耳光甩在林晓梅脸上。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强撑着笑脸："好啊，那我等你~"
说完拽着苏萌快步离开。
人一走，拖拉机班的小伙子们就炸开了锅： "陈师傅，啥情况啊？"
"你跟林晓梅..."
陈默敲了敲饭盒："你们可别乱说啊！我们就是同乡，互相帮忙。好了，不说了，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塔格古丽悄悄抬头，正好对上陈默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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