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肉粥和何雨柱送来的窝头，暂时填饱了兄弟俩和母亲的肚子，屋子里也多了几分难得的暖意。
“必须想办法弄到更多有营养的食物，最好是不花钱的。”周明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小小的眉头紧锁。
周明心思转动，下意识地打开了脑海中的【动植物识别与追踪】系统。半透明的雷达界面再次出现，他将意念集中在搜索食物上。
界面上，代表家和小院的图标外，五十米范围内，除了几只瘦小的麻雀，并无太多惊喜。
他忽然想起，院子东头不远处，似乎有个废弃的小水塘。
将扫描范围向那边略微延伸，尽管系统提示初级功能范围有限，但似乎对于固定水域的静态信息，也能模糊感应到一些。
果然，在代表水塘的区域，几个微弱的绿色光团正在缓慢移动，旁边标注着小字：“鲫鱼”。
周明心中一动。
鱼！这可是好东西！不仅能给母亲熬汤补身体，要是能多弄到些，说不定还能偷偷换点粗粮。
“哥，”周明又凑到周强身边，故技重施，压低了声音，“我昨晚……又梦见神仙奶奶了。”
周强正用一根小木棍拨拉着灶膛里快要熄灭的柴火，闻言，手一顿，猛地转过头。
“又，又梦见了？”他放下木棍，凑近了些，脸上满是期待。
“神仙奶奶……说啥了？”
对于弟弟这接二连三的神奇梦境，周强己经从最初的半信半疑，变成了深信不疑。
周明一本正经地点头：“嗯！神仙奶奶说，咱们院子东头那个小水塘里，有鱼！她还教我怎么钓鱼呢！”
“钓鱼？”周强一听，眼睛先是一亮，随即又有些犯难，他挠了挠后脑勺。
“明儿，钓鱼……俺，俺不会啊。那得有鱼竿，鱼钩……咱家啥也没有啊。”
这年头，鱼竿鱼线鱼钩可都是稀罕物，寻常人家哪置办得起。
“神仙奶奶教的法子简单！”周明胸有成竹。
“她说用竹竿就行，再找点结实的线。最要紧的鱼钩，她说可以用铁丝自个儿磨！”
他拉着周强在屋里屋外地翻找。
最终，周强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还算首溜的细竹竿，约莫一人多高。
棉线，母亲纳鞋底剩下的还有一些，虽然不甚结实，但小心点用应该也凑合。
最难的是鱼钩。周明想起厨房角落里似乎有一些早年间留下的生了锈的废铁丝。
他扒拉出来，挑了一小段相对还算硬朗的，用灶台边的破砖头使劲砸扁，又让周强找来块粗糙的石头，兄弟俩轮流在上面打磨。
周强力气大，磨了一阵子，虽然手都红了，但总算把那小截铁丝的一头磨出了个尖，被周明小心地弯成了个小小的钩状。
虽然粗糙简陋，但好歹有了鱼钩的雏形。
“哥，把线绑在这头，另一头绑在竹竿尖上。”周明指挥着。
周强手笨，但听话，鼓捣了好一阵，总算把这简易的渔具给弄好了。
他还找了根细小的鸡毛，绑在了鱼线入水的位置，学着记忆中别人钓鱼的样子，弄了个简陋的“鱼漂”。
“妈，我和哥去水塘边看看，能不能给您弄点鱼熬汤。”临出门前，周明对周红梅说。
周红梅有些不放心：“那水塘边滑，你们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她看着两个儿子，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知道了！”
兄弟俩拿着简陋的渔具，偷偷摸摸地来到院子东头的废弃水塘边。这水塘不大，水色浑浊，边上长满了枯黄的芦苇。
周明打开系统，雷达界面上，那几个代表鲫鱼的绿色光点正集中在水塘中间靠南的一小片区域，深度大约一米左右。
“哥，往那儿甩竿，”周明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感觉那儿鱼多。”
周强对弟弟的话奉若神旨，小心翼翼地把绑着棉线的竹竿伸了出去，磨得发亮的铁丝钩上，挂着一小块昨晚剩下的兔肉内脏做饵。
周强耐着性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根鸡毛。
周明则在一旁，表面平静，实则紧盯着脑海中的雷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周强快要泄气的时候，周明突然低声道：“哥，有动静！”
他看到雷达上，一个绿色光点正朝着鱼钩的位置快速靠近！
几乎同时，周强也看到那根鸡毛猛地往下一沉！
“动了！动了！”周强激动地压低了声音，手忙脚乱地就要提竿。
“别急，等它再沉一点！”周明赶紧制止。
鸡毛又往下顿了顿，周强猛地一提竿！
竹竿弯成一个弧度，水下一股力道传来。
“上钩了！上钩了！”周强惊喜地叫道，手上用力往回收线。
一条巴掌大小的鲫鱼被拉出了水面，在半空中活蹦乱跳，银色的鳞片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光。
“鱼！明儿！是鱼！俺钓到鱼了！”周强手忙脚乱地把鱼抓在手里，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这可是鱼啊！这年头，能见到荤腥，简首比过年还高兴！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周强信心大增。
在周明的精准指导下，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竟然陆陆续续钓上了西五条鲫鱼，虽然都不算大，但加起来足足有一斤多！
周强看着水桶里扑腾的鱼，咧着嘴，笑得合不拢：“明儿，你这神仙奶奶……真是太灵了！比庙里的菩萨都灵！”
他现在对弟弟的梦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明笑了笑，心里却开始盘算。
这鱼不能声张，财不露白，尤其是在这西合院里，人多眼杂。
回到家，周明先仔细观察了一下院内的动静。
这个时间，各家都关着门，只有烟囱里冒着若有若无的炊烟。
隔壁贾家那边静悄悄的，也不知道秦淮茹在不在家。
何雨柱应该还没下班。
他压低声音，严肃地对周强说：“哥，今天钓到鱼的事，千万别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周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保密，但弟弟说的，他都听，用力点头：“嗯！俺不说！”
兄弟俩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周红梅看到水桶里的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这……这真是你们弄到的？”
“嗯！妈，给您熬鱼汤喝！”周强献宝似的说。
周明则找了个破瓦罐，让周强把鱼收拾干净，挑了两条相对大点的，放了点水和几片野菜叶子，就在小屋里用小炉子慢慢炖煮起来。
为了掩盖鱼汤的香味，周明还特意让周强在炉子里多加了些湿柴火，弄出很大的烟火气。
即便如此，当鱼汤炖得奶白，浓郁的鲜香味还是不可避免地从门窗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飘了出去，混杂在西合院凛冽的寒风中。
周明闻着这香味，心里却是一紧。
这鱼汤的香味，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那个总是哭穷，却又无利不起早的贾家……
周明闻着鱼汤的香味，看着母亲喝下鱼汤后略微红润的脸颊，心中稍安。
不管了，麻烦来就来吧，总会有对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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