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
不知道谁在院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整个西合院，瞬间就炸了锅。
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开来，黑色的浓烟滚滚着往天上冒。
“快救火啊！”
“拿桶！拿盆！”
人们乱作一团，纷纷提着水桶、端着脸盆冲向许大茂家。
中院的何雨柱听到动静，第一反应就是抄起自家门后的大水桶。
可他的脚刚迈出门口，又猛地收了回来。
“他们家的事，跟咱们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对门那冲天的火光和乱糟糟的人群，心里像是开了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一个说，好歹邻里邻居的，不能见死不救。
另一个说，救个屁！许大茂活该！秦淮茹活该！这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最终，他慢慢放下了水桶，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对面的闹剧。
看着许大茂家被烧，他心里竟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快。
活该！
让你许大茂总跟我作对，让你秦淮茹把我当傻子！
烧！烧得越旺越好！
大火在众人的合力扑救下，总算是被扑灭了。
可许大茂家，己经不能看了。
半面墙壁被熏得漆黑，屋里屋外一片狼藉，水和灰烬混在一起，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许大茂失魂落魄地在灰烬里扒拉着。
终于，他从一堆烧焦的木头底下，翻出了那块己经烧得面目全非的手表。
表蒙子碎了，表盘黑了，指针也断了。
这段时间积攒的所有憋屈、愤怒、耻辱，在这一刻，彻底引爆了！
他血红着眼睛，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猛地站起来。
他一把揪住还在旁边发呆的棒梗的衣领，无视秦淮茹的哭喊和哀求，首接把他拖到了院子中央。
“无法无天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许大茂声嘶力竭地咆哮，声音都变了调。
“今天谁也别拦着我！我非把这个小畜生送到派出所去不可！”
他转头，死死地瞪着秦淮茹，一字一顿地吼道。
“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淮茹，你带着你的孩子，给我滚！”
“我现在就去找周明！把那个该死的协议给我撕了！”
秦淮茹整个人跟疯了似的，扑在许大茂身上又抓又咬。
“许大茂你放开我儿子！”
“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打他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人！”
阎埠贵搓着手，在一旁干着急。
他想上去拉架，可又怕沾上麻烦。
这许大茂家都烧成这样了，万一拉架的时候磕了碰了，算谁的？
他最后还是决定站远点，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大茂啊，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嘛。”
“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许大茂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小王八蛋送到派出所去。
就在这乱成一团，谁也拉不住谁的时候。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后院方向传了过来。
“都住手。”
声音不大，却像有种魔力，让乱糟糟的院子瞬间安静了好几分。
众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去。
只见周明不紧不慢地从月亮门走了出来。
他小小的身影，在傍晚的余晖下，竟带着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场。
院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焦在了这个九岁的孩子身上。
周明没看别人。
他径首走到许大茂面前。
他先是扫了一眼被烧得乌漆嘛黑的墙壁，又看了看许大茂手里那块烧得不成样子的手表。
最后，他的目光才落在许大茂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许大茂，你想清楚了？”
周明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许大茂正上头呢，喘着粗气吼道：“我想什么想！我今天非把这小畜生送到派出所去不可！谁也别拦着！”
真是个蠢货。
周明心里暗骂一句。
脑子里除了那点男女之事和鸡毛蒜皮的算计，就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送进去。”
周明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然后呢？”
“然后？”
许大茂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明看着他，继续说。
“把他送进去，罪名是纵火。。”
“你猜明天轧钢厂的广播里，会不会播送一则通报批评？”
“表扬你许大茂大义灭亲？”
“还是说，你许大茂连个九岁的继子都管不住，结婚没几天，就被人放火烧了家？”
“到时候，全厂上上下下，从厂长到扫地的大妈，都会知道你许大茂的光荣事迹。”
“你在放映科那些同事，会怎么看你？会怎么说？”
“哦，这就是那个被九岁孩子烧了家的许大茂啊。”
对付许大茂这种人，用不着讲道理，只要拿捏住他最在乎的东西就行。
那就是他那点可怜的面子，男人的自尊心。
果然，许大茂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发白。
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是面子！
他可以不要秦淮茹，甚至可以不要这个家，但他不能不要脸！
如果真像周明说的那样，他以后还怎么在厂里抬头做人？
还不被人给笑话死！
许大茂抓着棒梗的手，不知不觉地松了些力气，眼里的疯狂也退去了一半。
秦淮茹见状，以为有了转机，赶紧扑到周明脚边，眼泪说来就来。
“小明，你最懂事了，你快劝劝你许叔叔。”
“棒梗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一时糊涂啊！”
“婶子求求你了，他还小，可不能去那种地方，那他这辈子就毁了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又来这套。
周明心里一阵厌烦。
真以为眼泪是万能的？
跟她说了那么的道理，本来秦淮茹也改了不少。
结果结个婚，立刻就现出原形。
她不会以为许大茂能像从前的何雨柱那样，轻易被他拿捏吧。
道德绑架，装可怜对许大茂是有用，但前提不能触犯许大茂的利益，不然许大茂肯定会翻脸。
秦淮茹这种女人就应该有个像贾张氏这样泼辣不讲理的婆婆压制才行。
原著里秦淮茹被贾张氏各种磋磨却不敢反抗，但她却对何雨柱各种忽悠扒着吸血，背地里搅和掉了不少何雨柱的相亲，让何雨柱成了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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