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欢平时就不太在意形象，刚才前一秒还在吃饭，后一秒就站起身来要走。
扯了一张纸巾随便糊弄两下，嘴角还有些微油渍，倒是不明显，距离近了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两人一见面，蓬齐的第一句话，“你偷吃了？”
夜：……
这话怎么怪怪的。
她回答一本正经，“没有，我刚刚吃饭呢，你忽然说到了，我饭还没吃完就冲出来了，这不是怕你久等吗？”
蓬齐眼神晦涩，“和谁一起吃的？”
“扶华啊，我不是说了我在这里工作吗？”
眨了眨眼，故作受伤姿态，声音也沉闷，“你对我不耐烦了。”
嗯？
不是？
大兄弟？
什么就不耐烦了？
无理取闹——体现得淋漓尽致。
“走吧，别闹了。”咱们又不是情侣，对我说这种话，奇怪得很。
两人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
“欢欢，你不需要工作的，如果可以，我可以养你。”
夜无欢惊讶于他的话。
怎么怎么就可以养我了？
“别闹了，哥，咱们说正事吧。”下午还没睡醒，他就发信息过来，说查到一些上次幕后组织的消息。
说要亲口跟自己说，夜无欢才让他过来找自己的。
结果一上来就莫名其妙。
“欢欢，一段时间不见，咱们感情己经生疏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你又骗我，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雌性吗？怎么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了？”眼神犀利，眉弓压下阴鸷危险。
“啊？我……觉得他挺好的，就在一起了呀。”怎么还要给你解释啊？
但是说，总感觉这家伙要吃了自己一样？
我和小鱼儿在一起的时候会是单身啊，我没出轨啊。而且在星际，‘出轨’这个词语完全用不上啊。
蓬齐沉着脸，搅动着手上的白色拉花，气氛沉闷，“没事，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但你看起来不像没事儿的样子。
他又问，“欢欢，你现在在给扶华打工？”
“嗯嗯，对啊。”
“别干了，跟我回去吧，我有的是钱，养得起你。”语气认真，感觉夜无欢吃了天大的苦头似的。
那个雄性不工作啊？
就连逢舒这种人还每天工作呢。
“那个……蓬齐队长，我就是在这里打暑假工，开学就回去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暑假工？
只有穷人家的小孩儿才会打暑假工。
那个过得好的小孩儿，暑假不是出去玩的？
暑假工这事儿还挺常见的，毕竟在星际，兽人一旦成年，父母就不具备抚养义务，而雄性，更多的需要历练。
话卡在喉咙里，又咽了下去，干涩道，“欢欢，是谁赋予你拯救世界的任务的？”
嗯？话题怎么转换到这里了？
他查到了什么？
夜无欢打着哈哈，笑嘻嘻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之前是说过这话，也是在玩笑的时候说的，他们也只当是笑话笑笑就过了。
又忽然提起，想必是知道了些什么。
夜无欢不会撒谎，一说话就紧张，眼神闪躲，眼睫眨巴得像小蝴蝶飞闪，抬起桌面的杯子喝一口，挡住自己的脸。
他的反应蓬齐都看在眼里，“我查到了，那个组织，‘终焉’，也仅仅知道其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存在的，也不知道发展多少年了，里面的成员又是些什么人。”
“现在能窥见的，只是‘终焉’的冰山一角。”
但蓬齐有预感，他们或许面临一个不可撼动的强大敌人，夜无欢之前的话，一定是真的。
只有这么推测， 才能解释得通他一个中央军校的普通学生，能够在每次发生社会暴动之前，他都稳稳的解决问题。
夜无欢喃喃自语，‘终焉’啊，这名字还挺符合的。
终焉？灭世者想让这个世界在他手里终止吗？
好久没接触任务了，再次听到关于灭世者的消息，夜无欢心情格外凝重。
“蓬齐队长，只有名字吗？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部分成员身上，有刺青，你之前也见过，但我合理怀疑，刺青不会出现在每个成员身上。”
如果查到这个组织，联邦进行大规模的逮捕，只需要根据纹身，所以，他们不可能这么蠢。
“我知道了。”
她点点头，其实她对这事看得很开，她会尽力去做，最后都看命运，所以现在该吃吃该喝喝，不放在心上。
蓬齐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神迷惑。
每次都在夜无欢面前吃瘪，查不到‘终焉’的相关信息，现在也看不清夜无欢。
为什么是他？
他身上必有特别之处。
蓬齐查到‘终焉’是在一处暗网上，顺藤摸瓜，还抓了两人，还没来得及审问，刚抵达监狱，在监狱内两人忽然自爆，好几个狱警被波及，死的死伤的伤。
他是没想到，这个组织的成员，有这样的心性，还未进行审理，先一步斩断他的路。
“欢欢，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蓬齐几乎是带着祈求。
太危险了！
真的太危险了！
从前两次事件来看，‘终焉’的目的很好猜，就是要有人死，因为政府或者国家的人员的背叛，引起民众的反叛，从而引起社会混乱。
或许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但后面是什么，蓬齐不知道。
现在唯一的信息，是眼前的人——夜无欢。
沉默很久，夜无欢抿唇思忖，“蓬齐，你是好人吗？”
这个问题或许幼稚，哪有人是非黑即白的？但夜无欢就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蓬齐知道了，会不会对自己不利？会不会伤害自己？
“对你，我永远是好人。”蓬齐不假思索，肯定回答。
夜无欢还是一脸纠结，“我……其实也不知道太多……”
她正准备说，承霄的声音响起， 着急又响亮。
“夜无欢！快走！扶华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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