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时,康果的火蹭的一下就蹿起来了,她率先站到徐西锦面前,气息不稳的怒斥道:
“赵秋菊,你是不是大早上盐吃多闲出屁来了,你说我娘是妖,我看你倒像兽,禽兽。”
康桃却在此时上前摆手道:
“二姐,你说的不对,我觉得她才不是禽兽呢,她该是禽兽不如才对。”
康洁捂嘴一边大笑,一边戏闹着叫嚷道:
“哈哈哈,禽兽不如,禽兽不如,那是个啥?”
“哈哈哈……”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哄笑,赵秋菊当即被气的脸色铁青,
“臭丫头片子。”
她挽起袖子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的瞪着康果和康桃,
“你们两个是不是都被这妖怪咬过?都变成妖孽了?里正,别和她们废话,上黑狗血吧!”
原来,为了验证徐西锦是否为妖,有人提议用黑狗血来验证,里正想不到别的验证方法,便默许了。
此时,王二媳妇端着一盆黑狗血从人群中走出,哆嗦着双手看着赵秋菊,
“康老二媳妇,这黑狗血我弄来了,可我……我不敢……还是你泼吧!”
赵秋菊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不敢?你不怕你家那几只羊被她咬死吃掉啊?”
她又看向众人,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架势告诫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其实你们让她代养的牛和羊早就被她吃光了,不然她怎么会吃咱村里的鸡?”
人群中当即有人回道:
“不对啊,昨天我还见着铁蛋和老庄叔放牛放羊呢,我还看着我家牛了。”
赵秋菊眼珠转了几下后,又改口道:
“她是妖,随便拿一根草都能幻化成你家牛的形状,你要是信她,那你就等着哭吧!”
说着话,她接过王二媳妇手里的盆子,唇角处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带着愤怒看着徐西锦,高声提醒道:
“徐西锦,你敢不敢让我试试?”
徐西锦知道,今天这些事,一定是赵秋菊撺掇起来的。
或者说,这是康老太出的馊主意。
因为她刚离开康家三个多月,不仅新房子盖起来了,还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她没有像康家人预想的那样沿街乞讨,康老太及康家人肯定气不过,眼红了。
她用那如毒蛇吐信般一样的目光看着赵秋菊,一字一顿的提醒道:
“赵秋菊,你可以试,但我得提醒你,如果今天你敢弄我身上一滴狗血,我就灭你全家及你娘家全家满门,不信你试试。”
她的话绵里藏针,吓的赵秋菊打了个哆嗦,随即向后搓了几步脚,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里正,
“大来听见了吧,她放出狠话来了,里正,你是咱村里最大的官,验证她是否为妖这种事应该由你来做。”
虽然她说的理首气壮,但大家都看得出来,她这是怕了。
徐西锦又看向里正,声辞俱厉的提醒道:
“里正叔,你身为龙岩村的里正,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去府衙报官,不去请王大人彻查此事,却误信这个女人的鬼话,来我家门口找麻烦,还端着狗血,我现在要去府衙告你……”
眼见着徐西锦敢对他一顿数落,一向爱面子的里正顿时不高兴了。
“徐西锦,你的帕子遗落在孙三家的鸡窝旁,她家鸡恰巧被咬死三只,这就是证据,你要是不认,就跟我去府衙。”
说着话,他将手里的狗血盆子塞回赵秋菊手里,怒斥一声,
“哪弄的狗血,一股子腥味,拿走拿走……”
徐西锦也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我刚刚说过,这条帕子是我三年前用过的,那上面不止有破旧的洞,还脏的不行,我现在怀疑有人利用这条帕子诬陷我,我还要去报官请王大人明察,还我清白呢。”
说着话,她对身后的康果吩咐道:
“果子,去给娘套牛车,咱进城击鼓鸣冤。”
这时,许小丹忙着喊道:
“不能让她走,万一她跑了怎么办?”
“对,不能让她走,不能让她走。”
“……”
人群中不断有人在叫嚷,里正一时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辞从人群中站出,他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用力吞咽下口水,大声说道:
“大家听我说几句。”
李辞虽然家里穷,但他从小懂事又好学,加上现在是个秀才,村里谁家有个写写画画的事,也都是他帮忙,所以他在村里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见他出面说话,众人都安静下来。
李辞这才深吸一口气,肃穆道:
“大家听我说,你们不能光凭一条几年前的旧帕子就断定西锦姨是偷你们家里鸡的贼,你们也不能凭借你们的想象就怀疑西锦姨是妖或是鬼,我在她家做了三个多月的工,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能看的出来。”
说到这时,他看了徐西锦一眼,见她并没有反对,他又继续说道:
“你们怀疑西锦姨,还不是因为她最近做的事异于平常,可她从来没做过坏事,相反还做了好事,王二娘,你家的羊,是不是她白白给你养着,李西婶,你家那两头牛是不是也在人家这养着,还有吴舅,六叔……
西锦姨把你们的牛和羊养的膘肥体壮,你们却因为莫名死去的几只鸡,误信别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的来人家家里上门质问,要是等日后王大人查清这事与西锦姨无关,你们今天来凑热闹的人可都犯了诬陷之罪,那是要坐牢的……”
众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他把话讲完。
他毕竟是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也是目前村子里除了在京城做官的康有超以外最有出息的人,若日后考取功名,还有可能留在京城做官。
所以,他说出口的话, 这些人还是愿意相信的。
再说,他说的的确有道理,所有人都只是听信了赵秋菊的许小丹的话,就怀疑村里的鸡是被徐西锦偷吃了。
可面前的徐西锦怎么看怎么也不像一个妖啊?
这时,人群中有人问道:
“那她突然转性,又突然会写字,还突然有了好多银子,这是怎么回事?”
李辞转头看向徐西锦,尴尬的笑笑,
“西锦姨,这件事你和大家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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