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偷拍的,他和她某一晚的时候,他躺在那,目睹着苏清婉激烈地动,心脏都要受不了了,于是拿来手机,拍下了她当时的样子。
看到这张照片,唐锦墨想到了她跟那个寸头在沙发上。
心里的恨意又涌了起来。
他把手机放回去,关了灯入睡。
第二天上午下大雨,趁着没事,唐锦墨带上徐茹和悠悠去了趟医院。
悠悠咳嗽一首没好,唐锦墨担心给孩子发展成肺炎。
他在医院一层问了科室后,带上徐茹和悠悠去搭电梯。
电梯从负一层上来,门刚拉开,双方狭路相逢。
蒋鼎和苏清婉站在电梯里。
蒋鼎穿着黑衣黑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装,两人目光相对。
余光里,苏清婉挨在蒋鼎胳臂旁。
唐锦墨走进去,转身,站在他们前面,他伸手臂,摁了一下4,同时,眼睛飞快地看向另一个亮着灯的按键。
6.
4楼到了,唐锦墨下了电梯,带着徐茹和悠悠去挂号。
他趴在窗口,问了一下里面的工作人员:“6楼是什么科?”
“妇产科。”
唐锦墨坐在等候椅上,双肘拄在腿上,十指交叉,目光垂向地面。
看完病,唐锦墨开车送母女俩回家。
等母女俩撑着伞下了车后,唐锦墨开车回公司。
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
他在想,苏清婉上次来例假后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戴套了还是没戴套。
她是不是怀孕了。
越想越心烦。
晚上下班回到家,看了看时间,唐锦墨坐到沙发上,松开衣领,开始给苏清婉打电话。
笃声响了。
他担心会不会被拉黑了,但好在她接电话了。
“喂。”苏清婉很平静地开了口。
唐锦墨听着她的声音,有点开不了口的纠结。
“喂?”
唐锦墨说话了:“是我。”
“我知道。有什么事吗?”苏清婉的声音一首都挺平静的,好像两人不是离婚的关系。
唐锦墨决定开门见山地问,如果有孩子了,那他是父亲,怎么着也关他的事。
“你是不是怀孕了?”他问。
苏清婉声音倍显诧异:“没有啊。”
唐锦墨皱眉叮嘱她:“如果你怀孕了,不要瞒着我,知道吗?”
里面的苏清婉愣了愣,然后发出了一个低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去妇产科是因为同房出血。”
唐锦墨彻彻底底地愣在沙发上,脸就像懵了一样,连眼睛都一动不动。
他感觉呼吸不上来,对着电话莫名地认真起来:“什么叫同房出血?”
苏清婉说:“就是同房后出了点血啊。”
“……”
唐锦墨说不上一句话来,大脑嗡嗡的,整个人还觉得好冷,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你还有事吗?”
唐锦墨不说话,苏清婉就说:“那我挂了。”
手机传来嘟声。
唐锦墨两只手握着手机抵到嘴唇上,他的手抖的很明显。
晚饭他没吃,他坐在餐桌边抽烟,然后闷下头,抱住自己的脑袋,十个手指在后脑勺上交叉起来。
他洗了澡靠到床上,才拿起手机,搜索同房出血。
检索出来很详细的解答,每一种情况都说的很具体。
当他看到其中一个原因——男性在同房时,由于过度兴奋,用力过猛导致女方……
他把手机扔了。
是啊,她本来就是这种女人,随随便便可以跟人上床的女人,有什么好难受的。
不然她也不会第一晚就跟他去开房了。
唐锦墨很容易就想通了,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会为感情优柔寡断的人。
*
客厅开着电视,正在播放一部刚上新的国产剧。
旁边阳台开了一扇门,落地窗帘飘浮起一角,有一丝雨的味道混合在空气中。
苏清婉带着一杯温白开来到沙发前的地毯上,盘腿而坐,茶几上放着一盒药和一些晚上刚买回来的水果。
白天去了趟医院,医生检查后告诉她,她的内分泌紊乱导致月经不调,不是怀孕了。
本来她还以为怀孕了。
跟唐锦墨分开的这段时间,苏清婉压力很大,心情压抑、焦虑、痛苦。觉也睡不着,饭也吃不下,最后连例假都不来了。
本来是章曦陪她去医院的,但早晨来接她的是蒋鼎,这段时间和他熟稔起来,也就不好意思让他白跑一趟。
没想到在医院遇上了唐锦墨。
苏清婉喝了口白开,趴在茶几上继续浏览求职网站。
最近她开始找工作了,虽然卡里的钱够她生活好几年,但生活里没了重心不是好事,还是得忙起来才行。
以前她爱着唐锦墨,生活围着他打转,现在突然看清男人在撇下自己的时候有多么残忍。
更加坚定了她找工作的决心。
她在网上跟HR聊了几句,对方让她明天去面试。
苏清婉可以熟练操作好几种工作软件,但是她不太想去大公司那种环境,如果可以,她更想去人际关系简单的地方上班。
本来她对钱的欲望也不是很大。
想到唐锦墨刚才打电话问她是不是怀孕,她就抬起头,走了神。
夜里,苏清婉拿起手机,依旧是凌晨3点45分醒来。
又睡不着了。
这己经变成她的生物钟,每天半夜一到这个点就会醒来,再也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慢慢侧身,对着另一边的位置。
那里空空的,连体温都没有,被褥摸起来都是凉的。
以前只要往那边摸索,就能触到他热烘烘的身体,然后倍感安心,很快就又睡去。
第二天早上,苏清婉用毛巾包着冰块敷脸。
今天有三场面试,她一天都回不来,于是把家里门窗都关好,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
中午她在外面吃,吃完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去下面两家面试。
面试完走出大厦,大雨倾盆,整个城市充盈着盛大的水汽,空气也冷得不像话。
苏清婉没添衣服,冷得缩胳膊,看到别人撑着伞冲进网约车里,她也开始拿出手机叫车。
但下雨天,很难叫到车。
路边停着一台黑色越野车,一把雨伞从敞开的车门内撑开,穿着系带皮鞋、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迈下长腿,裤脚边很快潲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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