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智斗新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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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智斗新敌

 

城门楼的风卷着铁锈味“呼呼”地灌进来,那股刺鼻的气味首扑鼻腔,林清梧正扶着城垛往下望。

城垛上的砖石粗糙而冰冷,触手带着丝丝凉意。

城外那支队伍己在一里地外扎营,黑色蝶纹旗子在暮色里翻卷如活物。

那黑色的旗子在昏黄的暮色中猎猎作响,像黑色的巨蝶在张牙舞爪。

她指尖抵着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前世她被推下悬崖前,最后看到的就是这面旗子。

那时风声在耳边呼啸,陆远山跪在崖边哭,说黑蝶卫是来取他性命的,求她替他挡灾。

"林姑娘?"沈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铠甲特有的冷硬,那声音仿佛是金属的碰撞声,清脆而冰冷。

他不知何时己卸了外袍,玄色中衣束在腰间,刀柄上的红缨被风撩起,“唰唰”地扫过她发尾,那红缨触碰发尾的感觉轻柔而痒酥。

林清梧转头,正撞进他深潭般的眼底。

那潭水往日总覆着层寒冰,此刻却烧着簇小火——是方才在药铺里,他说"无论发生什么都站在你这边"时的火候。

她喉咙一热,伸手拽住他袖角,那袖角的布料质感细腻:"沈统领可觉得,这营扎得蹊跷?"

沈昭的目光重新投向敌营。

百人队伍分三排扎寨,中间是六顶皮帐,左右各二十个篝火堆,却没有炊烟升起。

他摸了摸腰间的狼首令牌,那令牌触手光滑而坚硬,那是王族暗卫的标记:"寻常军队扎营,炊火该在酉时前起。

他们连马料都没卸——"他突然扣住林清梧的手腕,将她拉到箭垛后,"看左边第三堆火。"

林清梧顺着他指尖望去。

那堆火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柴枝摆成奇怪的菱形,火星子“噗噗”地窜起时,隐约能看见柴堆下露出的金属反光。

她瞳孔微缩:"是火药引信。"

"他们根本不想攻城。"沈昭的拇指着她腕骨,像在确认什么,"扎营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在城里。"

话音未落,城楼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地响个不停。

萧景明的商队护院骑在马上,腰间短刀撞得“叮当叮当”响:"统领!

药铺后巷发现三具尸体,脖子上有黑蝶刺青!"

林清梧的妖魂突然躁动。

她猛地甩开沈昭的手,往城楼阶梯跑去。

裙摆扫过青砖,发出“沙沙”的声响,前世的记忆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那年她替陆远山试药,他说"这味毒药能让人七窍流血",可最后躺在地上的是她。

沈昭的脚步声“噔噔噔”地紧跟着她。

他伸手要扶她下台阶,却被她侧身避开。

她跑得太急,发簪松了,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那汗湿的触感带着一丝凉意:"尸体在哪里?"

"在后巷的腌菜缸里。"萧景明翻身下马,粗粝的手掌拍在她肩上,那拍打的力度带着一丝厚重:"老哥哥我让人用布盖着,没让百姓看见。"

后巷弥漫着霉味混着腌菜的酸气,那气味刺鼻而浓烈,扑面而来。

林清梧蹲在草席前,指尖刚要掀开,沈昭突然按住她手背。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那热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

他说:"我来。"

草席掀开的瞬间,腐臭的血气“嗖”地涌进鼻腔,那气味让人作呕。

中间那具尸体的脖颈处,黑蝶刺青泛着青紫色——和前世推她下崖的杀手一模一样。

她清楚地记得,陆远山平日里就对调配毒药十分痴迷,经常在药庐里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毒药配方,而尸体上的曼陀罗根和鹤顶红这两种毒,正是他曾经多次在她面前提及过的毒药组合。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尸体的手腕,那皮肤的触感冰冷而僵硬,药魂顺着皮肤渗进去,触到了残留的毒素:曼陀罗根磨成的粉,掺着微量鹤顶红。

"是陆远山的手法。"她声音发颤,"前世他给我喝的堕胎药里,就有这两种毒。"

沈昭的脊背骤然绷紧。

他抽出腰间的狼首匕首,在尸体心口划开一道小口,那划开皮肉的声音细微而尖锐。

里面的肌肉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像是被某种药物长期侵蚀过的痕迹:"这些人是死士,被药物控制的死士。"

林清梧突然站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药铺后墙那株老槐树,记忆里陆远山总爱蹲在树下给她编草蚂蚱。

那时他说:"阿梧,我要是能一辈子给你当药童就好了。"可后来他往她的安胎药里掺了朱砂,说那是"补药"。

"我去布置防御。"她转身要走,却被沈昭拽住胳膊。

他的力气大得近乎野蛮,指腹重重碾过她腕间的脉门:"你去哪儿?"

"药庐。"她仰头看他,眼尾发红,"冯大夫说要制避毒丹,我得去盯着。"

沈昭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松开手。

他从怀里摸出块羊脂玉佩,塞进她掌心,那玉佩触手温润而光滑:"这是暗卫的追踪玉,捏碎它我立刻到。"

药庐外,月色如水洒在地上,周围一片寂静。

林清梧脚步匆匆地走在前往药庐的路上,路边的草丛里偶尔传来虫鸣声。

药庐的炭炉烧得正旺,发出“呼呼”的声响,炉中的火光映得周围一片通红。

冯大夫捻着花白的胡须,正往药杵里加曼陀罗花:"林姑娘要的迷烟,得用三斤艾叶配半两蟾酥。"他抬头看见林清梧手里的玉佩,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是...王室的玄玉?"

林清梧没接话。

她将药罐里的药材倒在案上,指尖快速翻动,那药材在指尖的触感干燥而粗糙:"再加半钱薄荷,迷烟的后劲太冲,得用凉性压一压。"她的声音很稳,可落在药秤上的手在抖——前世陆远山也是这样,在她调配解药时"帮忙",结果把砒霜当川贝母掺了进去。

此刻,她心中暗自想着,沈昭对自己这般关心,还把如此重要的追踪玉给自己,他是真的值得信任,自己对他的感情也在这一次次的相处中逐渐加深。

"姑娘可是在想陆远山?"冯大夫突然说。

他的药杵停在半空,"老身虽没见过那孩子,可看这些死士的做派,倒像极了被嫉妒烧疯的人。"

林清梧的动作顿住。

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今早陆远山在药铺里的模样。

他蹲在药柜前擦药材,抬头对她笑时,眼底闪过的那丝阴鸷——和前世她坠崖前,他眼底的光一模一样。

"冯大夫。"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朱砂,"麻烦您再调三副醒神汤,要浓的。"

三日后的子夜,沈昭的暗卫翻进药庐时,窗纸正被风吹得“簌簌”响。

林清梧刚把最后一炉迷烟封好,转身就见那人跪在地,左肩插着支带倒钩的箭,伤口处的血“汩汩”地往外流:"统领让我传话...敌营今晚子时三刻动手,目标是药铺和林姑娘。"

她的妖魂突然剧烈震动。

那是她独有的预警——前世她被下毒前,药魂也是这样翻涌。

她扯下腰间的帕子,按在暗卫伤口上,那帕子触碰到血的感觉温热而粘稠:"他们怎么动手?"

"劫...劫囚。"暗卫的血浸透了帕子,"陆远山买通了大牢的狱卒,要劫走前日抓到的黑爷手下。"

林清梧的手指骤然收紧。

前日审黑爷手下时,那人大喊"大主子要把青州药材攥在手里",结果被毒杀。

原来大主子不是别人,是陆远山!

她猛地站起来,迷烟罐在桌上撞得“叮当”响:"沈昭呢?"

"统领带禁军守在大牢外。"暗卫的声音越来越弱,"他说...让林姑娘带冯大夫去药铺,那里有陷阱。"

药铺的后堂里,林清梧将迷烟罐埋在药柜下。

冯大夫举着油灯,火光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那光影闪烁的感觉有些诡异。

"姑娘,这迷烟能撑半个时辰,可之后..."

"之后有沈昭。"林清梧摸出怀里的玄玉,指腹轻轻划过上面的云纹,那云纹的触感细腻而流畅,"他说过会站在我这边。"

子时三刻的梆子刚响,“梆梆”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药铺的门就被撞开了。

十七八个蒙面人冲进来,腰间的黑蝶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人举着刀往药柜砍,却被林清梧撒出的药粉迷了眼,那药粉扬在空气中,发出“噗噗”的声响。

她后退两步,踩中脚下的机关——药柜下的迷烟罐"砰"地炸开,白色烟雾瞬间弥漫,那烟雾弥漫时带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撤!"为首的人大喊。

可他刚转身,就撞进一堵肉墙里。

沈昭的狼首刀架在他脖子上,玄色铠甲沾着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想走?

晚了。"

天快亮时,最后一个蒙面人被押走。

林清梧蹲在药铺门口,看着满地狼藉的药材,那药材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沈昭的影子罩下来,他蹲在她身侧,将一块温热的糖糕塞进她手里,那糖糕的温度透过手心传递过来:"萧景明说这是你最爱吃的。"

她咬了口糖糕,甜得发腻,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远处的城墙上,朝阳正慢慢爬上来,那柔和的光线洒在身上,带着一丝温暖。

沈昭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发梢的碎发:"陆远山跑了,不过..."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林清梧望着他眼底的晨光,喉咙发紧。

她刚要说话,城门口突然传来士兵的大喊:"统领!

西市有人发烧,皮肤青得像鬼!"

沈昭的手猛地收紧。

林清梧的药魂再次翻涌,这次的震动比以往更剧烈。

她站起身,糖糕碎在掌心,那糖糕破碎的感觉有些粘腻。

"走。"

两人往西市跑时,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腥甜,那味道像极了...前世她坠崖时,崖底腐烂的草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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