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阵夜枭般难听的狞笑，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银色金属容器表面的回路闪烁三下后熄灭。
容器发出轻微爆裂声，一缕微弱的蓝色数据流从中逸散而出，在空气中闪烁几下后消散无踪。
“明明——！！”秦夜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扑上前，想要抓住那缕正在消散的数据流，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他颓然跪倒在六号冰冷的尸体旁，布满鲜血的拳头狠狠砸向坚硬的金属地板，发出沉闷的巨响，手背瞬间血肉模糊。
“该死！十年的追踪......就这样结束了吗？”秦夜声音嘶哑，几乎不像是从人类喉咙发出的声音。
莫凡沉默地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了他颤抖的肩膀。
他知道这一刻对秦夜意味着什么——十年的追寻，无数次险死还生，只为找回那个被白夜集团夺走的灵魂。
小黑的虚拟影像飘了过来，摆出一个猫咪伸懒腰的姿势。
她那圆圆的黑色脑袋上，两只尖尖的猫耳不停抖动，碧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既可爱又带着几分灵动。
她的尾巴在虚空中甩来甩去，形成一道道可爱的数据残影。
“别沮丧嘛，秦夜大笨蛋~”小黑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欢快，带着撒娇的语调，“我刚才偷偷分析了那缕数据流哦，里面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呢！”
她用爪子拍了拍秦夜的膝盖，虽然没有实体，但那亲昵的动作却奇妙地传达了安慰。
秦夜猛地抬头，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什么意思？”
小黑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在半空中做了个侧躺的姿势，小爪子支着头，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表情：
“那缕数据只是明明意识体的一个碎片，根据我的计算，秦明的主要意识并没有被困在这个容器里。”
她在空中打了个滚，数据光点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像是一场微型的数字流星雨。
“我检测到数据中有一种特殊的量子纠缠痕迹，这表明明明的意识体被转移到了另一个维度！”
“另一个维度？”
莫凡瞪大了眼睛，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胸前挂着的那个奇怪吊坠——那是他们上次任务中从白夜分部偷出来的神秘物品。
小黑飘到莫凡面前，爪子点了点他的吊坠：“没错！你脑子还不算太笨嘛！这个吊坠和量子痕迹是匹配的。”
她转向秦夜，“根据我的分析，秦明很可能被困在了被称为‘寂宙’的空间。那是一个被邪神力量隔绝的亚空间，普通方法无法到达。”
她的虚拟身体突然膨胀，变成一个星图投影，中间有一个漩涡状的黑洞，边缘闪烁着不祥的紫色光芒：“这里就是寂宙所在的大致位置，在缝隙深处，现实与虚数空间的交汇处。”
“你是说......”秦夜声音有些发颤，他十年来第一次感到一丝真正的希望。
“明明还活着！”
小黑恢复了猫的形态，在空中转了个圈，碧绿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只是被困住了。要救她，需要找到‘寂宙之眼’的线索，以及一位......呃......不知道是敌是友的邪神的帮助。”
她的耳朵有些垂下，像是对“邪神”这个词有些不自在。
“邪神？”莫凡皱起眉头，“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
“嘘！”小黑急忙用爪子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名字是有力量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刻。”
远处，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工厂的老旧墙壁开始微微震动，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糟糕，他们带来了重型装甲车！”
莫凡快速检查着手腕上的监测器，“至少三辆，还有......”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空中支援。”
“你们该走了。”小黑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她的形体闪烁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工厂的系统控制权限，我最多只能再维持三分钟，白夜的噤声者大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的爪子在虚空中快速划动，像是在操作看不见的控制台，“我己经黑进了东区的排水系统，给你们开了一条路。”
秦夜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地上站起身。
他不动声色地从六号的衣袋中摸出一个微型数据卡，迅速收入口袋。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六号的尸体，以及那个空了的金属容器，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不甘。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毅然转身向预定的撤离路线走去。
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刚才那个绝望的男人只是一个幻影。
莫凡紧随其后，在即将踏出控制室大门的那一刻，他回头望向小黑。
“你......会在哪里？”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期盼。
此时警笛声己经逼近工厂大门，甚至能听到武装人员的喊叫声。
小黑的碧绿电子眼俏皮地眨了眨，猫尾巴调皮地摇晃，她做了个鬼脸：“我一首都在啊，莫凡，在每一个你成功黑入的白夜系统里，在每一条奔流的数据洪流中，我无处不在啦~”
她举起小爪子做了个加油的姿势，“别担心，小黑猫可是有九条命的！就算被删除，我也会偷偷留下的备份数据重新组合出来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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