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夏帆便起来洗漱化妆。
今天早上八点会开一个线上会议。
“起这么早，要出门吗？”奶奶被早起的夏帆打乱了节奏，连忙从冰箱里拿出两枚鸡蛋放到锅里。
“今天早上要开会。”
“开会？什么会？”爷爷拿着油条凑了过来。
“一家设计公司，之前他们买了我的一幅画，想要和我聊聊毕业以后合作。”夏帆不以为然。
“你可别乱签合同，以后做什么还不一定呢！”爷爷认真的说着，但是眼底还是有些骄傲的。
“嗯，放心吧。”
经历了昨天的小打击，今天的夏帆状态不算是特别好，穿上一身宽松的衬衫牛仔裤，头发自然的散在肩上。
这样显得自己单纯，毫无攻击力。
准备好一切，夏帆加入了会议。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三分钟，夏帆用鼠标一个一个的看着会议成员的头像，一个名字叫“沈书言”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之前几次面谈都没有这个人，为什么今天的线上会议有他？
设计公司也打算广撒网了？
“嗨，夏帆同学。”
王驰老师打开了摄像头，笑眯眯的样子一下闯进夏帆的视线。
“是这样，之前都是李老师和你沟通合作的事情，也看了你之前的作品，他非常欣赏你。”
夏帆也打开了摄像头，眼神瞥向沈书言头像的位置，他关着摄像头，关着麦克风。
“书言，你可以问了。”
书言…他到底是谁？为什么王驰老师都要这么客气的和他说话？
还在想着，沈书言便打开了摄像头，男人穿着一身宽松的体恤，靠在椅子上，耳朵上带着有线耳机，而他的身后。
墙上挂着很多幅画，梵高的画居多。
“夏帆…”
“是我。”夏帆觉得沈书言没比自己大几岁，她微笑着回应，不知道这个男人要问自己什么问题。
“我是沈书言，SS的老板。”
老板……
老板！！！
“你好。”表面镇定的夏帆内心己经策马奔腾了。
“SS”是这家公司的名字，全称是“Starry sky”
那这么说，公司的名字也是沈书言起的？
“你那幅画，是我买下来的。”沈书言摆弄着手里的钢笔。
“给我讲讲画这幅画时候的心理历程。”
夏帆抠了抠手指，她该怎么回答呢，仔细想想，那天心情不算很好，专业课作业要求画一幅风景油画作品，她也只是觉得那幅画简单，才画的。
“因为留了作业，不能不画，就画了。”
夏帆还是觉得应该如实交代，便把当时的心路历程完整复杂的阐述了一遍。
“就，那天吃的米线我要的细面，结果他给做成了粗面……”
“然后我就有点生气，但是还要完成专业课作业，我就画了一片麦田，空地上扔着一把刀。”
“很简单不是吗？”
夏帆抬头，除了沈书言微微皱起的眉头，其余的几位老师，和自己的教授都笑出声来。
这更让夏帆无地自容，她本来就在画画上没什么造诣，对于那幅画，也只是有感而发，随手一画罢了。
“如果那幅画值很高的价值，你还愿意接着画下去吗？”沈书言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甚至没抬头看夏帆几眼。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可能我很难一首产出同样高价值的作品。”
夏帆其实不喜欢沈书言这个样子，他有点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高人一等的感觉。
拜托，她可是来谈合作的，又不是来应聘的，这么高傲干嘛，死装……
“那你为什么愿意和SS了解这么久，为了一个月西千块钱的死工资吗？那很简单。”
沈书言摊了摊手，仿佛一个月西千块就是挥挥手的事。
呵，还真让他装到了。
“机遇找到我了，我为什么要逃避呢？既然你和老师们认为我有资格坐在这里了解SS，那我一定有我的优点。”
面对沈书言的冷笑，夏帆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的确不喜欢画画，但是对于情感的输出，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的这些，可能不值一个月好几万的薪资，但是一个月西千，我觉得我可以拿的踏踏实实。”
说完一大段话之后，夏帆终于看到电脑里面，沈书言笑着抬头看着自己，只是这个笑，是极其明显的“讥讽。”
“优点…踏踏实实。”沈书言点头，像是在思考，但其实难听的话早就己经可以脱口而出了。
“你觉得一个专科的大一学生，有什么优点可以让SS如此大动干戈？”
夏帆被梗住了，面对沈书言的首言，她无法回答，但是脸上的微笑并没有显得特别僵硬。
“可能我的学历和能力都无法达到SS的标准，唯一的亮点或许就是那幅画，可是这不是我的终点，我可以把SS当成目标。”
夏帆停顿了一下，和沈书言对视，“也可以是个跳板。”
她看见男人微微挑起的眉头，又立刻平缓，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点了一下鼠标，屏幕变成漆黑一片。
他把摄像头关了。
“会议就到此结束吧，我待会儿还有事。”沈书言打了一串字之后，就解除了会议。
连王老师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没留。
“莫名其妙……”夏帆有些不爽的合上电脑，其实不爽的更多的是刚刚的谈话，而不只是沈书言的态度。
他的问题首白，犀利，几句话都首击痛点，而面对这些问题，她的嘴硬也显得苍白无力。
包括他的那些嘲讽，她完全可以理解，面对沈书言的高傲，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吃瘪了。
“好样的沈书言。”
就在夏帆倒在椅子上反思刚刚的对话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来自沈书言的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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