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飞没有丝毫懈怠，大步走到他的身前，一把捏住还处在懵懂中的曲子豪脸颊，将手枪插回腰间，先是拽掉他的衣领，然后又将手伸进他的嘴里摸索着。
这是为了防止曲子豪身上藏了毒药自杀。
另一边，常贵重伤倒地，陈若愚、沈鹏迅速带人补位，激烈的枪战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日本人的残忍和顽强再次震惊了他们。
除了两人被击毙，剩下几乎都在最后关头选择自爆，或者服毒自杀，除了章飞和乐倩那边，竟然没能留下一个活口。
几乎所有人都是脸色煞白，尤其是缓缓走过来的章飞，冰冷肃杀的威势更是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章飞并非因为没有活口对他们有意见，而是他知道自己要有麻烦了。
目测现场除了军统特工以外，连番的爆炸至少还波及到七八个普通人，而且那些被惊吓到的观众中也不乏有身份的人存在。
放映厅出口的方向，己经能听到巡警刺耳的吹哨声，那肯定不是自己安排的人。
“抓紧将伤者送医院抢救，常贵的情况怎么样？”章飞一边下令，一边问蹲在地上为常贵检查伤势的乐倩。
“都是外伤，暂时没有大碍，我己经帮他止了血，得赶紧送医院！”
门外的事情，章飞没有去管，有徐光远、熊西海那些人，应该能处理好。
“将曲子豪带回总部，还有地上这些尸体，若愚，你亲自带人去医院，看着这两人受伤的！”
“是！”
陈若愚知道章飞说的是倒在地上的李锋和木村，至于川野，这家伙的运气不好，己经先一步去向天照大神报到了。
安抚人群的工作，很快转交给冲进来的熊西海和徐光远，这两人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比章飞要强上不少。
他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其一是和刚赶到现场的戴春风、何志远汇报情况，其二还要负责收尾。
抓人只是第一步，像曲子豪这种级别的特务，肯定还藏着电台和密码本，这才是最重要的。
“局座，处长，这是从曲子豪手中夺回的情报，请二位过目！”
章飞声音低沉，脸上看不出喜色。因为戴春风和何志远的表情没比他好多少。
戴春风将画筒接过来，不过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递给了身后一个陌生人。
他没有介绍这个人的身份，不过章飞观察对方的举止和气势，猜测可能是军方的人。
那人打开画筒，抽出里面的卷轴，此时电影己经放不下去，放映厅内开了大灯，光线充足。
对方看的很仔细，不时还用手指在上面比比划划，良久之后，才抬头看向戴春风。
“戴局长，是原本无异，那我就告辞了！”他没有交还图纸的打算，而是首接提出告辞。
戴春风的脸色有所舒缓，强挤出笑容：“替我向钱主任问好，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钱主任在老师那里为我们说句公道话！”
那人点点头：“我会如实转告钱主任的，告辞！”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章飞恍然大悟，原来是侍从室的人。
“局座，都是属下处事不周，才闹出这么大乱子，请局座、处长处罚！”没有外人在场，章飞赶紧做出应有的姿态。
“你也是为了党国着想，这件事我来想想办法，不过对你肯定会有所影响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戴春风没有斥责章飞，反倒心平气和安慰，不过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可惜之色，章飞还是察觉到了。
戴春风公务繁忙，并未在现场逗留多久，很快就离开返回总部。
何志远看着周围堪称惨烈的现场，能想象到当时的战斗有多激烈，他心中竟然隐隐有些庆幸章飞没有将这个烫手山芋交回处理。
他拍了拍章飞的肩膀：“局座的话你听懂了吗？”
章飞先是点点头，然后又马上摇摇头。
戴春风字面上的意思他当然听的懂，但现在何志远再次提起，恐怕是另有所指。
何志远不知道是真的有心点拨，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见状说道：“你还是太年轻，锋芒太盛不是什么好事，你才加入军统不到两个月，就接二连三破获大案。
尤其是这次，恐怕你的名字都能上达天听，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你倒霉。
给你提个醒，刚才来这里的可不光是我和局座，还有一处的杨继荣，不过他在门口被局座劝回去了！”
章飞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军统一处处长杨继荣，这人背景深厚，是戴春风从军中挖过来的。
第一处最初是行动处，马上就会改组为军事情报处，与何志远的二处分庭抗礼，自此二处的权限会被削弱，只专注于政治情报，也就是对付地下党。
“卑职资历浅薄，少不更事，还请处座教我！”
章飞恭恭敬敬说道，戴春风不在这里，他便改口称呼对方处座。
何志远越来越欣赏这个年轻人，要不是有局座和申听蝉的因素在里面，他说不定真的会将章飞当心腹培养。
不过现在嘛，指点一下对方，提前留个人情也不错，有局座和申听蝉照应，这个年轻人不可能被这点小事打倒，未来依旧前途不可限量。
“估计此事过后，我和你上下级的缘分可能到头了，你要提前有这个心理准备，不过你这次立下大功。
为党国挽回了极大损失，功是功，过是过，上面应该不会弄拿你真的怎么样！”
章飞心里有了猜测，听对方这意思，看来不光是一处对自己有意见，恐怕二处的不少人也没说自己好话。
何志远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提醒自己，即将另有任用，只是不知道是平调还是外派。这件事看来还得去听听老师的意见。
不过眼前重要的是，先将日谍案的收尾工作处理干净。
与此同时，曲子豪的住处。
一个身影悄悄从二楼的后窗翻了进去，佣人刘妈这个时间出去买菜了，偌大的公寓并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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