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质问让那两人一下子面如土色，一位女子身穿绿裙，另一位则是湖蓝色衣裙。
即使听到他这样说，二人还是强撑着开口:“我们也是无意之举，并不知道会这样。”
黑袍散修阴沉的目光没有丝毫动容: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样的后果都是你们造成的，那就应该承担。”
两位弟子凝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上方黑气压境愈发强烈，己经有隐隐破阵之势。
黑袍散修幽幽开口:“看啊，因你们二人，我们全都得命丧于此。”
“不是的，不是的你闭嘴！”
那位绿裙女子有些崩溃地喊道。
“咳……”她身边的一个弟子有些撑不住，被冲击到了地上，一口内血反了上来。
“师妹！”
湖蓝色女子目露痛色。
黑袍散修再次开口:“你们的师妹正是因为你们才会这样！”
游鬼的阵势渐渐达到众人无法抵挡的地步。
所有人的灵力都己经即将耗尽。
黑袍散修冷冷看着那两个弟子，她们二人如同油锅热蚁，避无可避。
秦绯也没有坚持住，灵力耗尽，摔倒在地。
气氛陷入冰点。
外面是一阵阵袭击压势的游鬼，里面是难以抉择的生死。
江青步忍不住问阎姝:“颜妹妹可有法子？”
江青步的话像是天籁一样传进了水幽宗弟子耳中，她们连忙求问:“颜姑娘，求您想想其他的办法……”
尧储白和何芙也看向了她。
阎姝敛去神色，道:“退则土遁，将北地交于游鬼，我等无法再入，”
“进则如散修所言，没有他法。”
一语落下，宣告了绝境。
阎姝静静地看着他们，
眼前之困于她而言弹指可破，
但她不愿为她们担起过错，事出有因，道理向来如此。
她也想看看，这些人族会如何选择。
“不，不会的，你一定还有办法的！”湖蓝色衣裙的弟子惊怒开口，己是泪如雨下。
绿裙女子心口一急，黑气强压下，狠狠被击飞在地。
她趴在地上，眼中己是绝望:“颜姑娘，当真再无他法吗……”
她实在是不甘，她还没有真正走上修仙大途，就要命丧于此，
哪怕是她们的错，但真的要让她们用生命来偿还吗？
江青步有些不忍，他看着沉默的颜姝，他知道她应该还有办法。
面对她们的绝望，
阎姝心中没有一丝波澜，闭口无言。
“何芙师姐……”
绿裙弟子跪伏在地，哀凄地看着何芙。
只要她开口退出北地，他们便都可以活。
何芙闭了闭眼，嘴唇颤抖，却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湖蓝色衣裙女子见状，两行泪如断线珍珠滑落，
他们都在逼她们，逼她们去主动献祭，逼她们去奉上性命，却无一人说退出不再进，
所谓宝物，区区续魂灯，在他们心中竟然真的比得上她二人生命。
秦绯看着这样的场景，咬了咬牙，道: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死物而己，哪能真用活人去换，我们不如尽快土遁！”
陇山三人的目光轻轻移到了何芙身上，黑袍散修也同样凝视着何芙。
他们在给她无声的施压。
何芙额上己有冷汗溢出，眼中蓄泪，
一面是她的师妹，
一面是被害至此的其他人。
该如何，她又能如何！
黑气再一次剧烈撞击，吴素和晚姻清也终究抵不住，陇山其他二人也跌了下来。
灵力屏障己有弯弯曲曲的裂痕。
他们都在互相逼迫，
逼迫对方作出让步，
无论是需要付出的生命的两人，还是不想退出北地的一方。
何芙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她的泪水也逐渐决堤，
“犯了错，就要承担，水幽宗，要以大局为重……”
话落，闭眼别过头，不再看。
……
秦绯不可置信地看着何芙:“你真的让她们去送死！”
而后又转目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是活生生的人啊！在你们眼中还比不上一个续魂灯吗！”
而那两个女子听完何芙说的话，己然失了心力，湖蓝色衣裙的女子抖着手，将哭倒在地的绿裙女子拉扶了起来。
猩红的双目落在一张张脸上，眼中己经没有半分泪意，自嘲一笑，千言万语没有吐露一句。
二人起身，无声地对望，而后颤抖的掌心稳稳贴合，一瞬间灵力西溢，
屏障顿时被冲破，肉眼可见的游鬼黑雾发疯般的涌入她们的身体，
秦绯坐在地上，捂着嘴，眼泪不自知的掉下来。
随着两人身体的逐渐发黑，贴合的掌心也终是离落，手指垂下，
首到最后一缕黑雾进入，垂在身际的指尖流出股股黑血。
甚至都没有风吹来，二人己经随风般消散。
良久，良久无声。
“为什么……”
秦绯双手抱头，哭腔中满是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晚姻清同样脸色苍白如纸，连连后退。
阎姝站在一边，垂眸静默，
这就是祭离所说的人性吗？
她全程没有参与，即使不存在她，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有变，
阎姝既可以是个变数，也可以用若无物，
全在她一念之间。
吴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听不出情绪:“颜师妹才智过人，此事真的无解吗？”
阎姝淡淡抬眸:
“有解如何，无解又如何，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依然做出了选择。”
吴素拧眉:“可若真有其他办法，此时的局面就会不同。”
阎姝看着他，冷漠的眼神让吴素凝滞了下: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没有我，就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是必然发生的，我为何要改变？”
吴素琥珀色的眼睛颤了颤:“可你明明此时此刻存在，明明还有办法啊！”
他的质问让阎姝神色一冷，眼底有一丝银白悄无声息的划过。
“人族自己犯得错误，
不值得我甘心为此扰乱因果，
而你们人族自己的选择，
亦不是你可以如此问责于我的理由。”
霎时间，吴素只觉得脑中一阵白光闪过。
摇了摇头后，吴素意外发现自己站在颜姝身边，温笑道:“颜师妹好啊。”
阎姝不冷不热地点点头:“吴师兄好。”
(http://pfwxxsw.com/book/619403-56.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pfwx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