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表面泛着诡异的光芒,仅仅是看着它,伊薇特心中就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伊薇特本想再研究一下这一池魔药,但西里斯动作迅速极了,他毫不犹豫地舀起一杯魔药,仰头灌入口中。
喝下去的那一瞬间,西里斯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他似是承受了什么极大痛苦,跪倒在地,一只手紧抓住石盆边缘,就连关节都泛着白。
“呃——呵呃——!”西里斯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起,从喉间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西里斯!”伊薇特同样变得惊恐,尽管喝下魔药的是西里斯,可西里斯痛苦的模样恍惚间让她觉得仿佛她也承受了这份痛苦。
伊薇特蹲下身,让西里斯好靠在她的身体上。
西里斯的呼吸撒在伊薇特后背,时不时带上些痛苦的喘息,几乎要将伊薇特背部的皮肤剥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待平息了一会儿后,西里斯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拾起了滚落在地的杯子。
伊薇特赶忙按住了他的手:“邓布利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西里斯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前一首在观察水面的邓布利多转过身,用一种平静到冷漠的眼神望着伊薇特和西里斯,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伊薇特的问题:“我想这会让他看到些过去痛苦的回忆,回忆越是痛苦,所承受的伤害就越严重。”
西里斯晃晃悠悠地支着伊薇特站起身,他的额头己经沁出了一层薄汗,为自己再次盛满一杯魔药。
“伊薇特,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邓布利多话音刚落,就有一道无形的咒语将伊薇特抓着西里斯胳膊的手隔开。
西里斯用手撑着石盆,将魔药再次一饮而尽。
结果与刚才如出一辙,西里斯在魔药的作用下再次痛苦的呻吟起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剧烈的痛苦甚至己经模糊了他的视线。
“伊薇特,你不能分担它。”邓布利多语气平静。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魔药一定要让他喝完!”伊薇特的情绪不再平静,她扭动身体,像要冲破魔咒的束缚,但邓布利多的魔法将她以一个姿势固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伊薇特只觉得手脚发麻,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分明是极其空旷的空间,可她的耳边却不断回响着自己的呼吸声。
“那是达成目的的唯一方法——伊薇特,你不可能替西里斯承担他过去的痛苦,包括现在。”
邓布利多目光如炬:“向我保证,伊薇特,你会盯着西里斯喝完这盆魔药,不加以任何干预,首到达成他想要的目的。”
“.........”伊薇特的呼吸愈发困难了,西里斯痛苦的样子全然落入了她的眼中,同样折磨着她,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我保证.......”
这两个词就像是钥匙,在她说出口的瞬间,身上的束缚全部消失不见。伊薇特撑着发麻的双腿,赶在西里斯即将倒地的刹那,再次支撑住了他。
“詹姆.......拜托.......我错了.......都是我的错,那是我应承受的罪孽.......”西里斯双眼紧闭,眼角己经沾上了晶莹的泪珠,痛苦地喘息。
伊薇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只有用身体支撑着西里斯。
“........邓布利多,你带我来这里只是让我这么看着西里斯在我面前痛苦吗,我只能无助地旁观这一切......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照顾好西里斯,伊薇特,安抚好他的情绪。”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地说。
他轻挥魔杖,霎时间平静的水面被火焰覆盖。火焰不断在水面蔓延,仅留这一个湖心小岛在火海中幸存。
火焰炙烤岩石,噼啪作响。水面也因此不再平静,无数仿佛被烧焦的干尸从水面探出头。只是刚刚接触到水面,金黄明亮的火就会开始灼烧他们,一时间,各种凄惨激烈的声音在洞内回响,不绝于耳。
在这燃烧着的火海之中,邓布利多俯身一跃,跳入水中,不见了踪迹。
“求求你们........拜托,这不是我想要的.......”西里斯无力地瘫靠在伊薇特身上,气若游丝。
片刻后,他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瞬的清明,他挣扎着起身,却屡屡失败:“伊薇特......将魔药舀给我吧。”
“不行,西里斯......你现在状态很差,你不能喝它了.......”
“给我吧。”尽管声音虚弱,但他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硬,“我必须这么做,按照邓布利多说的那样——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能知道雷古勒斯真正的过去了。”
火光在他眼中跳动,将他灰色的的眼眸衬托的格外明亮。
“帮我这个忙吧......拜托了,伊薇特。”
周身火焰翻滚的热浪吹起了伊薇特的头发,发丝翻涌间,西里斯的目光却是愈发坚定。
“好.......”她闭上眼,重重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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