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苑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语气也很平淡。
“这么说，你是不服气我做店长，觉得集团处事不公了？”
“那当然，你这德行凭什么当店长，别以为我不知道，董月姐就是你耍心机才让她弄丢的工作，她可是你的同事啊，下手也这么黑。”
刘琳琳上前一步，伸手往江苑脸上戳。
“诸位同事都听听，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业绩这么差还能做店长，不就是举报董月姐有功吗？陷害别人拿到这个位置，你是真不要脸。”
“我劝大家都小心点吧，遇到这种小人，算是咱们倒了八辈子血霉！”
江苑没有跟她多废话，拿出手机找到集团人事部经理巩向光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按下免提。
此时，巩向光的手机正在投屏会议室大屏幕，程渊辞和董事会全部到场，在开集团年会筹备会议。
看到突然的电话，他急忙要挂掉。
“接。”
程渊辞坐在主位开口，手里慢慢磋磨着串小佛珠。
他其实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江苑会胆大妄为把电话打到这里来，这不是她之前的处事风格。
看来这人和人呆的久了，总是会有些相像。
巩向光不明所以，只知道今天大领导都在，他手机投屏忘记开飞行模式，怕是捅了大篓子，心里忐忑不安地按下通话键。
江苑清脆的声音传来。
“巩经理您好，我是Aria12店代理店长江苑，今天冒昧给您电话，是有件事需要得到您的回复。”
巩向光不敢吭声，抬眼看程渊辞，在得到对方准许后，才强压着声调回答：“您好江店长，请问是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聘用我为12店代理店长，是您的意思，还是其他什么人的意见？我们这边有店员不太服气，想跟您证实一下。”
江苑既然敢打这个电话，就知道不会出岔子，毕竟凌少钦和程渊辞都不是吃干饭的，这点事他们必定会做得很妥当。
从代理店长这点，就看的出来。
巩向光刚准备继续回话，突然见程渊辞从座位上起来，缓缓走到他面前。
会议室里静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程渊辞身上，他们不知道这点事，何必劳费集团老总亲自解释。
“江苑，我是程渊辞。”
江苑在对面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抬头时，看到店里的所有人都面如土色。
特别是刘琳琳，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江苑按捺住小心脏，沉声道：“您好，程总。”
程渊辞随手点开视频通话，把镜头转向会议室里所有人，而后凝着眉冷冷开口。
“谁不满意集团的决定呢？我亲自解释。”
“江苑做12店的代理店长，是我们董事会和人事部共同商讨的结果，参照了自江苑店长入职后近三年内的所有销售额，客户反馈好评度，工作能力考核以及她个人日常的工作态度，对比12店全店剩下的员工，所确定的。也就是说，我们没有随意指定，而是通过确切的数据，才会有这样的认命，我这么说，懂了么？”
“懂了。”
刘琳琳没想到江苑敢越级通话，更没想到接电话的居然是集团大老板，当即心虚的不得了，程渊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只有她回答了。
毕竟其他人真没反对，她像跳梁小丑。
程渊辞听到声音，通过视频看了眼，唇边略起丝不屑地笑意，拿着巩向光的手机走回座位。
把自已的脸放在屏幕里。
“是刘琳琳吧，当初数据评测，仅次于江苑的那位，我稍有印象。”
“你知道为什么不是你吗？”
刘琳琳已经快崩溃了，她是真没想到自已会落到这个尴尬境地，现在说话可能会错，但是不说话，肯定会更错。
只能颤抖着声音回答：“为什么。”
程渊辞轻嗤一声：“这句话你要问你自已，董月为什么突然离职，你心里不清楚？她是因为收受贿赂以权谋私，作假账中饱私囊，所有数额加起来几百万，现在已经在牢里悔过了。而你！刘琳琳，帮着她干了多少破事，我这可有本账，记得清清楚楚。”
“知道为什么没动你吗？是因为集团临近年会，我不想触你这个霉头，但你既然一头撞进来，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啊？”
刘琳琳真以为董月是辞职跑路，没想到她已经被抓进去了，顿时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之前董月干的那点事，她桩桩件件都参与了不说，还拿过不少好处，绝对是撇不开干系的。
程渊辞脸上没什么表情，幽幽道：“集团马上会报警，你现在抓紧时间回去收拾东西，大概赶得上吃牢饭，我会帮你想想办法，尽量让你和董月一个监房，满足你继续给她做狗腿子的愿望。”
刘琳琳瘫在地上，眼泪哗哗往下掉，想爬起来说话，但是手脚发软根本就爬不起来。
店里人都瞥眼看她，谁也不想沾染。
“江苑从今天起，正式任命为12店店长，谁还有异议，来找我说。”
程渊辞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
江苑捏着手机的掌心，出了不少冷汗，她的心脏也在疯狂乱跳。
“啊，不是我啊，不是我。”
刘琳琳本来想挤走江苑，却没想到亲手把自已栽了进去，当即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嚎哭起来。
“我没有帮董月做坏事，为什么要报警抓我，我不能坐牢啊，我还这么年轻！”
“我可是研究生毕业的高材生，苦读了十几年学，这么坐牢，我这辈子就毁掉了呀，事情怎么会这样呢？”
“是董月害我，对，一切都是她教唆我做的，我什么都没干，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是冤枉的呀，抓董月就好了，为什么会牵连到我？”
刘琳琳大声哭嚎着，满地打滚，其他人都害怕地躲到别处去了，只有江苑站在原地。
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她。
刘琳琳仰头看到江苑漠然的眼神，脸色骤然大变，噗通一声跪下来，伸手去拉她的裤脚。
“江苑，阿苑！你我也算是多年的同事，大家之前不是很好嘛，你帮我跟集团说说，不要告我好不好，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不多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求你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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