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您不如看看这双，跟有坡度，穿起来舒服。”
江苑攥紧拳头，将另外一双拉过来，把三个颜色全部打开。
王太太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这个还蛮好的，那个黑色我试一下。”
江苑赶忙拿出，放到王太太脚下，扒着鞋跟让她穿上。“是纯小羊皮制作，斜面的金色环是手工定制，上面还刻有……”
“哎呦！”
王太太突然尖叫一声，膝盖猛地顶起，重重砸在半跪在那里的江苑头上。
将她直接向后掀倒，后脑勺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
这下摔的江苑有点恍惚，半天没爬起来，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
她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逐渐琢磨出点事情来。
王太太今天不是来买货，而是像肖婉婉那样，来找麻烦的，大概率是董月在搞事情。
“没事吧，哎呦真是对不起，我有这个膝跳反应，好奇怪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抬脚。”
王太太作势紧张着来扶。
“没事的，王太太，我马上好。”
江苑头还是有点懵，但她很快从地上爬起，半跪着不舒服，她就干脆双膝跪坐下，伸手把那边的鞋都捞到身边。
受了这么多刁难，她今天还非得冲个业绩不可！
王太太不是要为董月出气吗？那气既然出过，就再多出点血吧！
江苑跪在那里，任凭王太太怎么刁难，都耐心地挨个给她上脚，并且为她试的每双鞋都搭配了连衣裙和包包。
“王太太您的气质太好了，这些搭配都很适合您，日常出行，参加晚宴，您绝对能艳压群芳。”
“您没发现吗？最近您的皮肤越来越好，非常适合这几个颜色，这可是一般人穿不出来的气质。”
“真的吗？”
王太太看着镜子里的自已有些心动。
“当然，您是高级贵宾，我们怎么敢随便说，这几套确实非常符合您的气质，既然喜欢，不如都包起来。”
“请问您刷卡还是APP支付？”
“啊？我……”
王太太今天是受董月之托来玩的，根本没打算消费，被逼到这份上，有点下不来台。
刚准备拒绝，就见江苑把VIP的门拉开了。
“你们快来，王太太的这身搭配，是不是特别好看。”
刘琳琳瞥着嘴过来，向天翻个白眼，不准备搭腔，倒是实习生很有眼色地点头，配合道：
“确实很好看，王太太是要把这些鞋全收入囊中吗？那今天真是大丰收，店长您可要打最低折扣。”
“她买得起吗？这么多。”
白遐雪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站在门口上下扫了眼王太太。
“胡说什么，王太太可是咱们的金牌VIP，这点东西不算什么的，你出去吧。”
江苑装着不高兴，转头给邓晓雨使眼色。
“那王太太您是刷卡还是APP付款呢？我给您申请到了最低折扣，请这边来。”
邓晓雨虽然是实习生，但人灵活眼色好，之前就很受董月的喜欢。
江苑也挺喜欢的，抿唇微笑目送王太太尴尬地去了收银台。
转头一个人去VIP室里，根据前台下的单子打包。
角落里，监控视频在不停旋转角度。
白遐雪上楼后觉得事情还是不大对，直接联系陆昭，陆昭得到消息马上呼叫技术部入侵，开启远程监控。
把王太太在VIP间的所作所为，给他家凌总在一百英寸的大屏幕上，完完整整地播放了……
陆昭被凌少钦冷冽到几乎要杀人的面容，吓出一身冷汗。
他想过江苑会受点委屈，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委屈！这不是很要命吗，他还给凌少钦现场直播。
在看到江苑从地上爬起，双膝跪下来的时候，凌少钦咯吧就把手中的钢笔掰断了！
墨汁掉在几千万的合同上也浑然不觉。
“这个姓王的……”
“家里做烟花，不算大的厂子，目前只有三条生产线，员工二百余人，年收入在……两千万左右，与凌氏商业来往不多，但和蓝氏旗下的几个游乐场都有密切的合作关系。”
陆昭早在这位王太太甩第一只鞋的时候，联系下边人把她的底细搞清楚了。
开玩笑，王太太不想活命，他还是要生存的。
“问问蓝淮书，看他是不是非这个厂子的烟花不可。”
凌少钦低头盯合同上的墨汁，心情烦躁地揉成团，抬手准确无误地丢进纸篓里。
“联系东辰重新送合同书来，费率再让五个点，不然不签了。”
陆昭哆哆嗦嗦用笔记本记录。“如果辰哥问起原因，毕竟之前这是您定好的。”
“就说我心情不好，不降不签。”
凌少钦眸色黯淡地推开所有文件，手指紧扣桌边，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逐渐泛白，呼吸渐渐凝重，几欲爆发。
陆昭站在对面。
要死要死要死！
“她几点下班？”凌少钦很想现在就把江苑接到自已身边来，揉揉被踩痛的手，然后狠狠抱紧她。
可他心里清楚，阿苑想要有自已的生活，他不能横加干涉。
所以再心痛，也只能干等着，忍。
陆昭看看手表：“下午六点会关门，内部整理的话，七点可以出来，距离现在还有……”
现在才早上十一点。“还有八个小时。”
“去找蓝淮书。”
……
江苑下班刚踏出店门，就看到凌少钦的车大咧咧停在那里，丝毫没避讳。
她赶忙转头钻进巷子，打算等店里人都走了再出来。
被撞到的头还是有些痛，她伸手揉着在身旁的石头边坐下，整个身体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给凌少钦发信息。
“我等会出去。”
“没人了。”
凌少钦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顺手把靠在墙上的她拉进怀里。
语气软软的，有些压抑不住的心疼。“天气这么冷，你坐在这里会感冒的，下次我把车停远点，好么？”
江苑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鼻子酸酸地靠过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钻进他墨色的大衣里。
有种难以言说的眷恋萦绕在心头，她几乎有种错觉，他好像是她的全部。
凌少钦无奈到笑了：“哎，别在这里钻，我可能会做点把持不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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