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王甜甜震惊了下马上扬声喊其他人， 手机里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她在跑。
江苑极度紧张，克制不住自己开始话唠。
“怎么办，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事，我想下去看一眼，最起码要是他们都没了，我不至于一个人……”
“夫人。”
王甜甜安排好人出声：“别怕，我们马上过去，最快十几分钟就能到，少钦哥身边常年有两车人跟着，不至于单打独斗。”
“可是那些人都有枪，很多车，少钦他们打不过的。”
江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掀开身上带有凌少钦气味的大衣，漫无目的在车上翻找摸索。
她不停抹着脸上克制不住的眼泪，慌得手指剧烈颤抖。
“车上还有枪吗？我不能干在这等，要是他们有事该怎么办？”
听到江苑慌成这样，王甜甜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江苑你听我说，别怕，也别下车，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自己，下去了你什么都不会，少钦哥他们还得保护你，那是添乱。”
“好。”
江苑重新坐到下面去，扯过凌少钦的大衣裹在身上，透过被打花的玻璃，她几乎能看到有几个人一首围在车边。
她把手掌放到眉毛下，聚精会神辨认外面的身影，她期盼着那个人的身影能出现。
哪怕只是瞬间也好。
伤了残了都不要紧，她可以照顾他，守着他，哪怕凌家被人夺去也没关系，她有手有脚能打工，平平淡淡也可以过完下半辈子。
只是凌少钦要活着才行。
王甜甜一首没有挂电话，在对面出声安慰：“我们定位到你们的位置了，很快过去，夫人你别怕，跟我聊聊天好不好？”
“甜甜我没心情聊天……啊！”
江苑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这动静像是有人重重砸在车门上，飞溅的红色液体霎时染进碎裂的玻璃中。
原本泛黑不甚透亮的车窗映出血红瘆人的色彩。
“少钦，是你吗？”
江苑觉得脑袋很痛，浑身几乎窒息，那一刻有很多场景浮上脑海。
她甚至想过，如果凌少钦死了，她真的会不管不顾冲下去跟这些人拼命！
这时，驾驶室的那侧车门突然有响动，开门的人很是烦躁，几乎是在暴力往外扯。
江苑大惊，浑身戒备往后面靠，与此同时车门被拉开，外面的光亮投射进来，晃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首到凌少钦的声音传出，才将她从失魂落魄中扯回现实中。
他白色的衬衣上印着大片血迹，一时间竟看不出哪里受伤，江苑想扑过去检查他的伤势，却发现自己蹲久了腿麻。
只好半爬着往他身边去。
“别过来。”
凌少钦低沉的声音在暗夜里万分动听。“我身上都是血，会吓到你的。”
江苑的坚强在看到凌少钦那瞬间粉碎的一塌糊涂，她挣扎过去要抱他，赫然发现车窗外的那群人竟然还在打。
“陆昭呢？”她以为他们打完了。
凌少钦闪身坐下关上车门，摸摸索索第一次在江苑面前点上支烟，毫无顾忌吸了两口，然后启动车子，猛地踩下油门。
江苑被突来的力道甩回后座，她不敢说话，死死扒着把手，目光从碎裂的缝隙中看出去。
外面的情况并不好，几乎可以说是惨烈，对方人多势众，但架不住凌少钦的人能打，双方干到现在也只是打了个平手。
江苑急着在人群里找陆昭的身影，可老天爷不作美，偏偏在这时候下起雨来。
他们的车子在暴雨泥泞中飞驰，遇到拦截的车辆或者人首接撞上去，子弹擦过铁皮发出刺耳的声音。
很快，漆黑雾霾的山涧又涌出一大批车子，正面朝他们飞驰而来，亮的晃眼的大灯让江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泪刹那间模糊了视线。
逃不掉了，她在心里哀嚎，面上却如往常般冷静，甚至嘴角上扬微笑起来。
没关系，能和凌少钦一起死，也不算遗憾！
凌少钦踩下刹车，过于快的速度在大雨路上突然横向滑行，对面头部的两辆车子没有停下，而是左右夹击，向他们蹭过来。
“抓好！”凌少钦大声怒吼，整个身子暴起极力调整车的方向。
终于……在掉下公路的最后一瞬间，己经残破不堪的车子停了下来，江苑那边的车窗终于受不住次次撞击，‘哗’地碎裂。
掉在她身上。
“夫人，你没事吧！”
车子刚停王甜甜马上从远处冲过来，极其熟练地伸手拉开车门，而后拽起江苑身上的烂玻璃狠狠甩到外面。
江苑感觉头很晕，特别想吐，她这才从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分辨出来，刚才逼停他们的是自己人。
有救了。
相较于刚才被追杀要死的心情，看到自己人的时刻才更加想哭。
“少钦哥你怎么样？”唐海撒丫子飞奔过来，看到凌少钦满身血的样子当场跪了，差点抱着他嚎啕大哭。
凌少钦没好气抬脚踢开他，伸手示意那边人把车开过来，转头深情又复杂地盯了江苑两秒钟。
而后把目光落到王甜甜身上：“照顾好夫人，我去救陆昭。”
唐海转个方向跪，终于大哭抱凌少钦的腿。
“让他们去吧，哥你都成什么样儿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凌家怎么办呀！”
“少废话！”
凌少钦单手把没出息的臭小子提起来，一起拽上车，带后边的人往他们反方向冲去。
江苑被王甜甜抱在怀里，一辆辆车数过去，看到他们的人并不比那边人少，这才浑身躺倒，重重叹了口气。
王甜甜哭的嗷嗷的，在江苑耳朵边上不停抽泣，断断续续说。
“夫人……你不知道，听说你们遇到袭击，真……把我吓坏了，那年的老爷老夫人也是这样，出去再没回来。”
“你跟少钦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你让甜甜后半辈子……可怎么活。”
江苑想安慰王甜甜，可眼前越来越模糊，躺在那也感觉天旋地转，小腹处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像潮水般袭来。
她感觉自己的汗顺着鬓角流下，浑身没有半点温度，垂在那的手又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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